他感受到了郁寻春的后退,他不想让对方因此和自己拉开距离。 八年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虽然不知道郁寻春都经历过什么,但无意间挖了朋友伤疤,宋杭清晚上睡到半夜都要坐起来说一句我真该死! - 他很喜欢坐在地上,在客厅喜欢坐在沙发和茶几之间的夹角里,在房间喜欢坐在床边的地毯上。 床上放着几件从衣柜里拿出来的衣服,郁寻春一件一件折好,放进腿边的行李箱。 郁寻春点了点头,他要去宋杭清的录音棚,在b市。 “两三天吧,歌录好就回来。” 郁寻春掀起眼皮,和他四目相对:“干嘛?” “只有你话多。”郁寻春盯着他看了两眼,无语起身,他的电脑放在沙发上。 “宴青川。” “是吗?”宴青川双眼含笑地伸手接电脑,“那恭喜你找到了能修琴的人。” 也不知道是在谢宴青川帮他收拾行李,还是在谢宴青川的恭喜。 这不是可以发脾气的事,他却说不清那份郁闷从何而来。 郁寻春被烫到似的飞快缩手:“东西收完了,你可以出去了。” “没有!”郁寻春扯着他胳膊把人从地上拽起来,三两步扔了出去。 房门打开,宴青川咧开的唇角还没来得及收。 额头和门也就只有一指宽的距离。 信你个鬼! 被他这么一闹,郁寻春那点难以捕捉的不安全然消失不见,满肚子都是对宴青川这个人的吐槽。 郁寻春没应声,但还是转头从衣柜里翻了件外套出来。 前些天早出晚归忙着写歌,郁寻春没顾得上,这会儿想起来,将宴青川买的衣服全都挑出来,一件一件在网上查了价格,把钱都转了过去。 坐在玄关换鞋时,听到一声咔哒,宴青川端着咖啡从书房走了出来。 郁寻春:“你这么早?” “有个跨国会议,”宴青川打着哈欠,眼眶沾上一些生理泪水,湿漉漉地望着郁寻春。 郁寻春莫名其妙,眼里就写着三个字——不然呢? ? 两人对视半晌,郁寻春在对方控诉的目光中后知后觉想起来,每次宴青川出门时都会对他说的那句话。 好半晌,郁寻春才红着耳朵小声说了一句:“我出门了。” - 透过廊桥玻璃,能看到b市云层压得很低,没有太阳,云也灰扑扑的,是暴雨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