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贞点了点头,对郁润青道:ldquo润青师姐,你的意思我全明白了,你放心,我晓得该怎么做。rdquo郁润青实打实的只是随口抱怨一句,见瑶贞这么一本正经的,她反而有些茫然:ldquo什么?什么意思?rdquoldquo嗨呀,我知道你不好意思。rdquo瑶贞大方的摆摆手,示意她无需多言,随即站起身道:ldquo我走了,你等着吧!rdquo还没等郁润青反应过来,瑶贞便踩着长剑ldquo咻rdquo一下飞远了,等瑶贞飞远了,郁润青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她先是问陆轻舟是不是总这么忙,又说自己一个人很闷,听起来helliphellip确实有点暗示什么的意思helliphellip不晓得瑶贞这个糊涂蛋会把话传成什么鬼样子helliphellip郁润青对瑶贞了解不够深厚,对瑶贞那张嘴更是全无把握,因此瑶贞一走,她就开始不由自主地浮想联翩,一时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一时忸怩的恨不能从此与世隔绝,做个彻彻底底的孤家寡人。如此时间过得倒很快,像是没多久便日近黄昏了。黄昏时分,对应着一日三餐里的第三餐。郁润青从井里汲了一盆水,很认真的清洗着放在窗边许久落了灰的棋子,洗一颗,莹白如玉,擦一颗,漆黑如曜,搁在锃亮的棋盘上,每一颗都是闪闪发光。郁润青非常满意的长舒了口气,视线却不自觉望向窗外。草木丛生,庭院空空。虽然一点都不饿,但到现在还没人来给她送晚饭,让郁润青心里怪焦灼的,比挨饿更难受。洗完棋子,天色渐暗了,小拂岭也愈发静,仙门清修之地成了真真正正的深山老林。郁润青合衣躺在竹床上,借着昏黄的灯光翻看着一本名为《鬼录》的册籍,上面详细描述了七七四十九种鬼的特征与应对方法,并且每一种鬼的介绍后面还有一则类似于民间志怪的纪实故事。郁润青承认,她拿起这本书的本意,只是想让自己看起来不像在等人,可未曾想这书里的故事竟如此的曲折离奇,引人入胜,不知不觉还真看入了迷,连陆轻舟走进来她都没发觉。陆轻舟走到灯下,微微俯身,一目十行的扫过那页书,书里正是在讲画皮鬼的故事,大概是说画皮鬼吃了一个好名为十二娘的女子,吃饱喝足又披上十二娘的皮,与十二娘的情郎相会,情郎虽看出十二娘与平时不太一样,但还是被画皮鬼所引诱,待到夜半三更,浓情蜜意时,画皮鬼脱了最后一件衣裳,即十二娘的皮囊。这故事颇有些阴森恐怖,陆轻舟怕贸然出声会吓到郁润青,便站在一旁不动了。郁润青全神贯注的捧着书,却是想看又不太敢看,迟迟疑疑的看,以至于进度十分缓慢。陆轻舟也很缓慢的挪动着视线,由上至下,依次扫过郁润青的额头,眉眼,鼻梁,嘴唇,手指,最后是蹬掉鞋袜搭在床栏上摇摇晃晃的一只雪白赤脚。陆轻舟注意到她脚背上有一个小而红肿的蚊子包,大抵是昨晚睡觉的时候被蚊子叮咬了,痒得很厉害,才会连鞋袜都穿不住。陆轻舟唇角微弯,见郁润青长舒了口气,终于翻过那一页,便抬手敲了敲木门。这么静的夜里,忽然听到动静,郁润青还是不由自主地一惊,抬眸向上望,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睁得很大,有几分孩子气的懵然错愕。ldquo陆,陆师姐helliphelliprdquoldquo吓着你了?rdquo郁润青忙坐起身,摇了摇头,随着山风跳动的烛火间,白白净净的一张脸隐秘的泛了红。陆轻舟将食盒搁在桌子上:ldquo鲜菱好吃吗?rdquo郁润青又点了点头,稍稍一顿,紧跟着说:ldquo很好吃。rdquoldquo你喜欢就好。rdquo陆轻舟很温柔的看着她笑:ldquo吃饭吧,是不是饿了。rdquo郁润青想过陆轻舟可能会来,也算做了一点准备,可陆轻舟真来了,站在她面前,她又身不由己的有些仓惶,偏偏这个时候竟然怎么都找不见方才脱下去的那一只鞋了。郁润青一脚踩地,一脚半悬,窘迫至极的蹦跶到桌旁:ldquo我鞋helliphelliprdquo陆轻舟很善解人意,不必她把话说完,指了指她身后。郁润青转过身,果然瞧见了正安安静静躺在床底下的鞋,脸一红,又蹦回去穿。这一来一回的,对她而言已经是丢人丢到一定地步了。郁润青坐在椅子上,感觉身体很沉重,有点抬不起来头。正当这时,陆轻舟开口道:ldquo瑶贞说你想我,叫我得空要多来看看你helliphelliprdquo这句话如同灵丹妙药,让郁润青一下子抬起了头:ldquo我没有!rdquoldquohelliphelliprdquoldquo不,我的意思是,呃helliphellip瑶贞她误会了,我知道你很忙helliphelliprdquo在陆轻舟无声的注视下,郁润青又一次舌头打结了。她也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面对陆轻舟总是大脑一片空白,简直,像个傻子。郁润青解释不清,沮丧的耷拉下脑袋,正要向陆轻舟表明歉意,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微不可察的轻笑。ldquo好了,先吃饭吧,待会该凉了。rdquo她很正经,她的语气是温柔的,并且掺杂着一种没有底线的包容与忍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