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知意忍不住瞪她一眼。瑶贞弯眸一笑，声音又甜又脆道：ldquo别生气呀，我跟你闹着玩的。rdquo陆轻舟听见了庭院里的动静，缓缓推开窗：ldquo你们两个怎么起的这样早？rdquo瑶贞闻言转过头来，笑容更盛：ldquo师姐，你等一下。rdquo说完便转身进了屋，拿了一大叠纸出来，拖着钟知意跑到窗前，将那叠纸放到案几上：ldquo这是小六一夜没睡的成果，怎么样？rdquoldquo符篆？rdquoldquo小六说她在家里的古籍上看到过宗门里失传的镇妖符，但过去这么多年，已经记不真切了，只能一边画一边试着回忆，喏，前面这几张是最接近的。rdquo钟知意对自己画的镇妖符实在是没有丝毫底气，瑶贞那与有荣焉的样子更让她莫名自馁，说话都有些吞吞吐吐：ldquo我知道符篆是不能出一点差错的，也没觉得自己能画成，只想着，万一我师父从前见过，看到相似的，或许能有印象helliphelliprdquo近百年来，大妖不常见了，只有一些精怪常在凡间作乱，而天师也同样少有，若不遇上大妖，是不会去查阅典籍的，如此日久天长，也不知是腐烂风化还是旁人借阅忘记归还，藏书阁里许多关于大妖的记载都渐渐失传，反倒是地方上的一些世家，因为古籍比较少，大多数都保管的很好。陆轻舟将那几张纸递给郁润青：ldquo有印象吗？rdquo在钟知意和瑶贞充满期待的目光中，郁润青仔仔细细的看了许久，微微一摇头：ldquo我应该是没见过。rdquo听了这话，瑶贞简直比钟知意更沮丧，她很不甘心的将大半个身子都探进窗内，在那一叠符纸里翻翻找找，又找出一张，举到郁润青眼皮子底下问：ldquo那这个呢？这个有印象吗？rdquoldquo这个helliphelliprdquo郁润青迟疑一瞬，点点头，很干脆道：ldquo寻妖符。rdquoldquo太好了！rdquo瑶贞看向松了口气的钟知意，微微仰着脑袋，掷地有声道：ldquo我就说你不是白费功夫吧！rdquo钟知意原本是很容易骄傲自满的人，总被瑶贞这样夸赞，性情竟然内敛许多，不似从前那般张扬了。她朝着瑶贞笑一笑，便对郁润青道：ldquo师父，既然你有印象，就再画一张吧，有了这寻妖符，就不愁拿不住狐妖。rdquoldquo为什么要再画一张？这不是有现成的？rdquoldquo我画的怎么能helliphelliprdquo钟知意话未说完，郁润青便将那张根本算不得符篆的薄纸向外一扬。薄纸见了风，立时窜起一团火，火悬在风里，竟逐渐化作蝴蝶的形状。看到这一幕，连陆轻舟都不免有些惊愕。众所周知，藏书阁里有许多关于问心宗第一任宗主长寒的记载，而凡是提及长寒，必要提及长寒符篆化蝶的独门绝技，毕竟ldquo万蝶破茧，浴火而生，魑魅魍魉，所向皆靡rdquo，那样的情景任谁见了都会永生难忘，都会感叹长寒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惊世之才。可过往无数天师争相效法却无一参透的符篆化蝶，居然被失去记忆的郁润青如此轻易的实现了。ldquo你们做什么，都这样看着我helliphelliprdquo钟知意回过神，紧盯着郁润青问道：ldquo师父，你该不会是恢复记忆了，在逗我们玩吧？rdquo郁润青更莫名其妙了，瞥了钟知意一眼说：ldquo我吃饱了撑的，闲着没事逗你们玩？rdquo瞧她那神情，倒不似作假，可她挥手即来的样子，实在称得上炉火纯青，像已经将这件事做过千百次，成为身体的本能。问题是，郁润青之前分明说过自己并不通晓长寒的符篆化蝶术。钟知意想不通，当然想不通，她就是想破天也想不到郁润青在溯灵里耳闻目睹过长寒的一生，而她满心困惑，只有恢复记忆的郁润青可以解答，眼下还是狐妖一事最为紧要。瑶贞道：ldquo话说回来，这寻妖蝶怎么都不动啊？rdquoldquo小六刚学着画符，能成就很不易了。rdquo陆轻舟道：ldquo修习天师道起初都是这样，饶是请神将，神将也不肯效力，慢慢会好的。rdquo紧接着又道：ldquo这寻妖蝶恐怕得离狐妖近一些才能效力。rdquo陆轻舟这样一说，钟知意顿时信心倍增，而在旁边听了好一会的白文耀更是摩拳擦掌，迫不及待，他觉得只要萧玉亲眼看到叶柳柳的狐狸尾巴，就一定会幡然醒悟。清早的ldquo仙府rdquo和夜里的ldquo仙府rdquo完全是两个模样。群山环绕，绿意盎然，阳光明媚，鸟语花香，那么大一个园子，几步一景，十分秀丽，看得人简直有些眼花缭乱了。郁润青走在最后面，因为昨晚和今早都没怎么吃东西，心里发空，也误以为胃里很空，所以随手揪了一朵一串红的花苞，含一半在嘴巴里，百无聊赖的吮吸着花蜜。陆轻舟偏过头看她，正与她对视上。郁润青把花苞整个含进了嘴里，不大好意思的抿唇一笑。微风掠过，花摇叶颤，几片凋零的花瓣随着风落在她肩上，陆轻舟随手拈起，虚握在掌心，忽然间思及自己从前偷偷拾过落在郁润青发顶，又被她随手拨弄到泥土中的一朵杏花，也有些不大好意思的笑了。ldquo你饿吗？rdquo向来从容的陆轻舟，今日急于说点什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