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英闻言不由的脸颊发烫,却还嘴硬说:ldquo谁吃白食了,我有钱。rdquo长寒并没有戳穿她拙劣的谎言,ldquo那就留着以后用。rdquo说完便转身走向对面的一家客栈。ldquo欸,你等等我!rdquo璇英付了包子钱,急匆匆追上去,然而刚到客栈门口便被一个容貌美艳的老板娘拦了下来。ldquo小姑娘,要住店吗?rdquo老板娘双臂抱怀,倚着门框,显然在这站了有一会,看璇英的眼神不大寻常,带着难以遮掩的敌意。璇英也不傻,心知以长寒眼下这般有今日没明日的处境,决计不会同这老板娘生出什么瓜葛,便含羞带怯的微微一笑说:ldquo我找人。rdquo老板娘一抿唇,很是憋闷的拧身进了客栈。璇英略有些得意的跟进去,东张西望,没瞧见长寒,正想询问店小二,便见那人提着一把剑从楼上走下来。不等璇英开口,老板娘先急切的上了前:ldquo你要走了?rdquo长寒望着老板娘,目光温和的一点头,ldquo这几日多有叨扰,着实过意不去,这个还请收下,虽只是寻常素剑,但也能卖十几两银子。rdquo她说着,将手里的佩剑递了过去。ldquo我不能要。rdquo老板娘眼眶微红,含了泪意:ldquo那日若非你出手相救,我早已连人带马车从滚落山崖helliphelliprdquo春初雪融,道路湿滑,在衡城一带车毁人亡是常有的事,老板娘运气好,遇上长寒,捡回了一条命,救命之恩自然是无以为报的。思及此处,璇英很机灵的一步迈过去,亲昵的挨着长寒道:ldquo说什么呢?怎么还不走。rdquo长寒是聪明人,立刻明白了她的用意,将佩剑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对老板娘道:ldquo我们告辞了。rdquo两人出了客栈,阳光正好,暖融融的落了一身,不远处有庙会,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长寒问:ldquo你要去哪?rdquo璇英嘻嘻一笑说:ldquo你去哪我就去哪。rdquo长寒微怔:ldquo你要跟着我?rdquoldquo对啊!rdquo璇英扬起头,眸子极亮,神采奕奕:ldquo血债血偿,天经地义!你没错,错的是那些一心想要杀了你以绝后患的人!他们以为自己只手遮天,就能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哼,做梦!我们两个一起!早晚有一天能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rdquoldquohelliphellip孩子气。rdquoldquo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rdquo两个颠沛流离的少年人,就这样成为了生死与共的挚友,志同道合的知己。并肩同行的路上,璇英有一点心虚的问长寒:ldquo我害你脸上留了这么长一条疤,你不怪我吗?rdquo那时的长寒,身边已然道友成群,不再是孤军奋战,乌黑的眼眸里渐渐有了从容的笑意,ldquo为什么怪你,一道疤换一个璇英,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划算的事吗?rdquo心脏重重一跳,指尖最末端都跟着战栗。纵使璇英全神贯注,小心翼翼,竭力按捺着那超越友情界限的爱,唯恐被察觉,却也瞒不过与她感识相通的玹婴。心脏传来接二连三的震颤,让玹婴产生一丝不好的预感。溯灵回溯至此,她几乎可以确认,那个在长寒飞升后堕魔的玄冥教主就是璇英,倘若她在璇英的记忆里跟着璇英一同堕魔,事情恐怕就没那么好收场了。玹婴如梦初醒一般,暗暗催动一缕元神,悄然毁去几十团柔和的,香甜的,泛着粉色珠光的溯灵。温暖的阳光随之消失了,天地骤然昏暗,山峦之上,雷云密布,恐怖的威压似惊涛骇浪席卷而来。玹婴立即意识到这是突破元婴期的雷劫。不过短短几年而已,长寒的修为竟然已经达到了元婴期,此等天道宠儿,于各大仙门世家而言是何其惊悚,那些不愿意自降身份的主君终于肯摘下虚伪的假面,不远万里赶赴北境,合力剿杀长寒。而尤氏一族早已与中原决裂,眼下正在为长寒此番渡劫保驾护航。开弓没有回头箭,尤氏一族既然选择了站队长寒,自当拼尽全力,可仙门世家百年霸权也并非凭空才有的,其中元婴期之上的大修士不在少数,虽然玹婴十分清楚长寒将是这场斗争最后的赢家,但如今的局势,不管怎么看都必败无疑。她存了一点好奇心,没有毁掉这段溯灵,利用璇英的眼睛暗暗观察着周遭情景。这几年有不少在别处受到欺压的修士慕名来投奔长寒,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倒也凝聚成了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无奈修为低微,在大修士跟前,勉强应付尚且还应付的伤痕累累。这样下去岂不是要全军覆没helliphellip连身为旁观者的玹婴都不自觉忧心,又何况身为当局者的璇英,她一时失神,不慎被剑气所伤,从半空跌落,重重摔在地上。天幕漆黑,雷云翻滚,那是连元婴中后期的修士也不敢靠近的雷劫。玹婴望着这一幕,心下了然。仙门世家意图趁长寒渡劫之际将她赶尽杀绝,而长寒大抵是在这生死关头真正习得了天师道,即道心正一,以天地正气号令天地。世间修士,无不畏惧雷劫,长寒引天道雷劫为法器,自然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可在那之前helliphellip女子如雪般的裙边似嵌了无数皎洁的星子,在夜幕与狂风中飞扬,她手提着银白长剑,挡在翻滚的雷云前,目光哀戚的盯着那对自己有养育之恩的至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