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上少了一段骨头。 自此,月渊身为月族唯一一位手握仙器,震慑邪魔的乐修,无法动用本命仙器。为庇护族人,只得封锁月族秘境,令族人不得外出。 再睁开眼时,天色黑沉。 云汐不见了。 云汐去了哪里,难道雨神还有别的吩咐交给她去做? 诸多担忧纷纷乱乱,月清河手上挣动,如今没有人看守,她几番努力,捆仙锁渐渐松动。此刻没有雨神,也没有云汐看守,是最好的脱出机会。 只是捆仙锁严密,她无法调动灵气,离解开还有不小的距离。 雨神虽然傲慢,却没有真正留下让她逃脱的机会。 咔嚓。 月清河默默停下手中动作。她垂头,双眸掩藏在发丝阴影下,一动不动,如同昏沉失去神智的死物。 月清河心下警惕。她没有抬头,只做自己依旧昏迷,连吐息也放得极其轻缓。她卡在祭坛石柱上不止一天,此刻来的人不加遮掩,恐怕是敌非友。 待到那人身影由月光映照,落在月清河身前,她几乎有些茫然—— 云山族人? 呼吸间,另一人同样自他身后出现。他们衣着华丽,身形高大,一前一后来到祭坛站定。祭坛上,黑衣女子垂首昏迷,她身形纤细,看着不像云山一族的族人,反而像是外来的修士。此刻淡金色的捆仙锁将她困在台上,黑衣白肤,恍若神人受难。 底下来人却并不奇怪。 他们一头磕在祭坛上,月清河听到砰砰作响,她垂下的眼帘捕捉到了光影,当即惊愕。她看到血色自跪拜的两人头下蔓延开,将石阶斑驳的墨黑再次染红。 月清河不能动弹,只感到那两人连续磕头不下百次,祭坛上,捆仙锁越发紧绷。她强忍疼痛,观察那二人来意,就见他们若无其事站起来。 她看到二人模糊的额头,但样貌并无遮盖,竟然是云山一族的族长和大祭司。 云山一族身形高大,月清河年幼时见过大祭司和族长,这二人虽然有些修为,但究其根骨,依旧是修士的资质。 如今二人站在祭坛下,头上血色模糊,却面不改色。他们摇摇晃晃起身,严密的衣袍下阴影窜动。月清河听过的,诡异的沙沙声,竟然是虫类节肢划过石块的声线。 云山一族族长与大祭司, 深夜赶赴祭坛祭拜。 这诡异的一幕,只有架在祭坛上的月清河看到。她无法出声, 只是默默垂头, 当做一个不言不动的神像。 雨神在这里,玉山一族已经是岌岌可危。若墨阑还在这里, 她一定会有危险。 底下二人祭拜完毕, 拖着虫子侵蚀的躯壳,若无其事离开。他们走过的地方落下淋漓的血气,窸窸窣窣不绝于耳。衣袍下虫子的节肢抢食血气, 一丝不漏吞吃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