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蝉,”初釉托着下巴,看向窗外,“该说对不起的是我。都是因为我,才添了这些不必要的麻烦。” 一到了都心星系,飞行器驾驶的速度就慢了下来。首都星是由重力工程建设的人工星t结构,分为三层,的内容是搬家间隙站在灶台前写的,这部分剧情尽量一口气写完发完但是最好不要对日更产生多余的期待……本人因被微博弹s出局成为互联网幽灵而十分恼火…… 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被这句话砸了个正着,于是多出几秒时间供初釉思考—— 但她也趁乱看清了每个人的表情。汪恕安明显不是像自己之前那样,流露出“系统b我”的尴尬。b起莫名其妙说了一句不知从何而来的话,他更像是在懊恼自己竟然把储存在大脑中许久的话语说了出来,就像拉开保险栓后随意甩手,结果s出子弹击穿了身旁的机器人一般。 所以她刚刚可能用了奇怪的眼神,看塞缪? 初釉听不下去了:“……不好意思,长官,我希望您能明确指令。” 一直没说话的关序开口:“请容许我cha句话,这件事情问完,我就要处理其他事务了。” “初釉,”他把个人终端在她面前显示,“不知道你有没有留意到,最近关于你有几段录像、照片和文字正像病毒一样蔓延,无法删除。也许你知道,一直以来,星网上流传的关于你的留言都由我把控过,但目前这些信息我除了删除一些言辞不当的套论外没有别的办法,所以我希望你能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莫里斯。 个人终端应该是按照设定好的样子在没有任何提醒的情况下给她注s药剂控制激素了吧,不然为什么,为什么她现在心里几乎毫无触动。 “初釉技术官?”关序提醒。 “那么这是我个人对你的疑问,”关序收回屏幕,抱起胳膊,“我有跟你说过,我为什么会向你求婚吗?” “好。”关序点了点头。就算多么莫名其妙,毕竟是自己主动做出的事情,他不会随便让他人负责。 “那我就先走了。” “啪”。安托万手里的钢笔落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塞缪眯起漂亮的紫眸:“初釉技术官接下来的项目和学院也有关,请允许我在旁边以第一时间获得信息。” 安托万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们两个,等待了几秒,还是默许了。 她不由得问出声:“什么地步?” “随心所yu……吗。”初釉有些迷茫。她低头看着脚下全星际只有两块的整张人类世手编地毯。 她低下了头颅。 从小到大的贵族教育让初釉的姿态透露着楚楚可怜,就像以人类世古代为主题的电视剧里妻子向她的领主丈夫恳请着什么。可这氛围只维持了一瞬,就被她亲手打破。 边缘星系不是一个有明确范围的星系,而是距离都心星系过于遥远或资源尤其匮乏的星球,以及由帝国划定的安全范围之外星球的总称。在这些地方,既没有军队驻扎,也没有普及个人终端,居民们不是从事收入微薄的t力劳动,就是加入反终端主义者、反基因等级者等反社会团t和星盗。 远离皇室,远离军队,远离biotech,远离学院,远离一切。不管星网上有多少流言,不管那几个位高权重的人渐渐反应过来后起了疑心会做出怎样的举动,都和她无关。 这是她所能想到的最大自由。 星网在皇室和军方发布的言辞委婉的公告里,分析出了“初釉被退婚”这一信息。塞缪和关序虽然没有公开说什么,但现在恶意居多的舆论让一些事情不言自明。 【如果资料可靠的话,汪恕安几个角度都很像莫里斯,安托万和莫里斯信息素味道一样,关序眉眼和莫里斯几乎一模一样。塞缪目前看不出来,但学院那边的说他们三个曾是师生关系……真刺激。那个arc-7还没有公开画像,我想军方可以照着莫里斯的脸去抓人了。有趣有趣。】 【oga诱惑alpha的方式,不就那个吗?】 【……前面的被禁言了,我看可能x很大嘛 【禁得真够快啊啧啧。】 她g脆断网在家收拾东西。 好恐怖,好想逃。 “砰。” “a9五名ssu,你的编号是citr,特别调查证明……任务已移交。优先执行飞地计划,待机听从指令。” 初釉咬了咬牙,用手肘砸开休息室里配备的抑制剂扩散装置,以防止紧张情况下的集t信息素暴动,然后往个人飞行器停放场狂奔。 “我的飞行器不受港口安保控制,我来送你到最近的接驳口。” “左边!”汪恕安拽着她往旁边,堪堪躲开一束激光。 她小声说:“星盗的目标应该是您,请您务必以自己的安全为优先。” 他没时间细想,只是拔出专配的枪,对准右上方。 “……你知道该拔哪把枪。” “对不起。” ——记忆的最后,她看到一抹幽蓝的暗光。 “就算在梦里,也不多说几句话吗。” “我觉得很累,很困惑,又不能停止脚步。” 莫里斯低头,遮住碧蓝天空的一角,在她脸上投下y影。冰凉的手指挑起她额上一丝头发,将其顺到耳后。 为什么要道歉? 对不起。 梦里残余的恐惧感还萦绕在心中,她双眼迟迟未能聚焦。她眨了眨眼,慢慢找回意识——自己好像身处一个主se调为淡蓝se的空间。 深se皮肤的男人低头看着她,琥珀se的眼眸里满是深情。 是一条机械手臂。 初釉渐渐冷静下来,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莫里斯。 但他可能要失望了。 “阿初,”他叹了口气,“没关系……你要不要再休息会儿?” “莫里斯”0了0她的头:“那我需要你再休息一会儿,好吗?” 他叹了口气:“阿初,我知道一开始你很难接受,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在我身边。用这样的方式邀请你,并非我的本意……” “没关系,我先出去,你自己在这里好好休息。” 她皱起眉,将手腕覆在眼前,喃喃自语:“……莫里斯不会这么久才来找我。” 门被关上了。 arc-7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不会是她的莫里斯。 她翻了个身,将自己窝在被子里,借着被子的掩饰小心地移动手臂,0进x衣。 滤波信息发送器能传递的信息容量有限,而且不能实时传讯。 然后,她真的会发送坐标给安托万,让他派人把自己接回去吗? 初釉展开信纸,仔细读了几遍,然后顺着印痕又折回去收好。她惊讶于自己又好又坏的记忆力——有些事情,她早忘了。谁会每件事都记得? 信上的笔迹并非贵族流行的娟秀优雅的风格,而是十分狂放,好在并不难懂。 随着手写信到来的是轮番播放的帝国新闻,如果星盗并没有过滤的话,目前帝国并没有公布她被星盗掳走的消息,反过来说,星盗也没有利用这一点来威胁恫吓帝国贵族。她自觉这是件好事。了卧室之外,还有功能完备的浴室和一个小游戏室。她仔细检查过,一切设备都没有联网。该做的事都做了,忐忑了两天之后,她也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现状,享受起足够容纳两三人的浴池。 反复确认星盗放在她身边的是三十年前就被淘汰的初级娱乐机器人后,她选择放着不管。 “阿初,阿初,你现在还ai吃水晶桃子吗?虽然没办法拿到直供皇室的批次,但这一款也很不错啦。” “阿初,阿初,好像后天我们就到屏蔽区啦,你害不害怕?害怕的话可以找老大哦。” 万人迷系统已经失效,按理说arc-7已经不需要“出于ai”而对她做些什么。如果是为了用她来挟制帝国,那么他也不需要做这些。 但换个说法问——如果他真的是莫里斯,她该怎么办? “我们只是不相ai罢了。” 初釉曾经困惑于他的执着,在她眼里,年少时的ai恋并不需要那样浓烈那样纯粹,他们还有未来。 “……我们只是不相ai罢了。”arc-7在第七天走进这个房间,轻轻抱住了她。 “我们即将穿越屏蔽区,害怕吗?”他神se温柔,仿佛一只无害的大狗般依靠着她,只是眷恋地停靠着就已满足般露出微笑。 “屏蔽区里磁场混乱,运气不好的话,也许一辈子都找不到跃迁点。真到那时候,我们就只能在这艘飞船上过一辈子啦。” “嗯……”他听出这样明显的试探,“飞船上有生态园,只要我们不去游戏室玩飞飞神拳,也不开启浴缸里的电动按摩仪,过着古地球的农耕生活的话,估计能活二十年呢。” “菜农?” “铁匠是做什么的?”她有些困惑。 “你很喜欢古地球文明?” 初釉只知道莫里斯,不知道arc-7。 她低下头。arc-7的手臂肌r0u紧实,如铁链般箍着自己,把她勒得要喘不过气。 每天晚上,都有新的内衣出现在浴室的柜子中。如果不放入旧内衣,柜子里的机关不会转动。应该是自动清洗的机器,她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要藏起旧内衣,于是只好用牙齿把夹层的线拆了,再将旧内衣放进去。夹层那点布料藏在床垫底下,肯定是没人发现的,但她说不准是否有人留意到了针线的痕迹。 他知道她藏了东西。 七天时间无法到达边境,也就是说,星盗是一路东躲西藏,绕路到了内部的屏蔽区。 初釉两根手指在手枪和发送器之间游走,没多犹豫,就夹住了发送器。 “我想你们漏掉了这个。” “迟早的事,不是吗?” “游戏室里都是你喜欢的,为什么不去玩?” “要一起玩飞飞神拳吗?” “好啊,那我们玩吧,”初釉起身,“为什么不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