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说清楚安托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话虽如此,y要说从未见过应该也不至于,至少她第一次见到安托万的时候也是隐隐约约有种熟悉感。 那个时候她刚跨级考完中级枯兰语,因此有点耿耿于怀。 他的消息太多太杂,太轻易就会听到看到,避无可避。 就像此时他脸上g勒着恬淡笑意,将酒杯放下,从桌上捞起一小块矿石,漫不经心地抛了抛。他没抬眼看刚刚进来的二人,只是凝视在某个点,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 他刚刚放下的、也许还有余温的杯子。 初釉在汪恕安背后立正,随他一起行了军礼。 安托万终于抬起头来,笑容也染上真挚:“不问我等了多久?” 她感觉自己后背已经在出冷汗。 安托万将视线投在被握住的手腕上,眼神有点放空。 然后吩咐事务官离开。 就算在她面前也是如此,不,是更加的温柔、优雅、风趣,总是要求她将他视作世界的核心。 于是寻找“万人迷系统”c控着他的证据,成为了她的乐趣之一。 “殿、殿下,”她因反应不及而呛了一下,“——初釉,初釉好想您……” 幸好那痛意出现一瞬就消失了,汪恕安松开了手,只用食指指腹点了一下,似乎擦着蹭过去般,有点漫不经心的意味。 安托万皱了皱眉,视线终于从她的手腕上移开,闪烁着不知要落在何处,最终偏过了头。 喂,不是,两位哥,大哥二哥,这个系统还没失效的话就快点说些什么解救尴尬啊!!! 下嘴唇咬着咬着,心里竟然真的冒出委屈来。 “滴——已注s完毕。” 也终于闻到了弥漫空气中的信息素的味道。 “洛伊修斯殿下。”汪恕安沉声提醒,从衣兜里拿出一个旅行装信息素驱散剂,往虎口喷了两下,递到她鼻子下。另一只手绕过她的肩,揽着她往前微微俯身,固定在一个不会过于刺激、又能充分x1收药效的距离。 顶级alpha铺天盖地的信息素释放,对于一个beta来说,侵略意味的威压远远大于那丁点q1ngyu。 她结结实实地倚进汪恕安的怀抱里,鼻尖蹭了蹭衣领,仿佛那柏木的气味能就这么一举抹去一样。 眼里却没有任何喜悦,反而是深深的困惑。 他的oga,在他面前,对另一个alpha表达了思念。 “指挥官阁下。”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oga被刺激到直接进入发情期,那他—— 有什么东西催动他一定要看着相拥的二人,但又有一gu力量b他不得接近,还要再后退一步。 也许因为知道接驳口设施里冷气开的足够大,初釉另外披了件宽大的外套,看上去不像指挥官的穿衣风格——他暗暗松了口气。 那斗篷都快把人完全遮住了。 她要离开那个人了。 “阿釉,我也想你。”他轻轻把人往自己这边拽了拽。 抬头是安托万微红的眼眶。 她实在是想撬开这人的嘴b他多说两句,不过也就一瞬,她就听见那完美无瑕全知全能的万人迷系统给她编织好了新的台词。 二人闻言齐齐愣住。汪恕安立刻抬头,盯紧了安托万。地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轻声说:“你先起来。” “洛伊修斯长官,我没事了。”初釉微微侧头,躲过他有点放肆的手,余光掠过汪恕安:“指挥官……” “我担心釉釉。” “诶?”她来回看了看似乎有点剑拔弩张的二位,点了点头,“星舰的事情最重要。” “滴”的一声,房间门口那里的监视器响了一下。安托万以为是事务官,看都没看就点了放行。 “初初,你要回都心了?” 安托万的手有点碍事,初釉歪了几次头,总算看全了刚刚进门的男人。 初釉松了口气。 不过很快,安托万的手又挡了过去。他说话声音还是放得很低:“阿釉,不是要问我事情吗?” 初釉皱眉,又往外偏了偏头:“在这有事吗?” d30……如果是关序的飞行器的话,也许能赶上那班渡轮! “殿下,您也很忙吧,我要不就不打扰了?” 一直没出声的汪恕安此时开口:“洛伊修斯殿下,我们和元老院在一小时后有一场会议。” 初釉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终选择扭过头继续问关序:“我要赶d30的一班渡轮,可以麻烦你送我过去吗?” 脑内警报又响起,她难受地抓住了安托万的衣摆。时间仿佛停止了,每个人的动作都如此缓慢。 初釉抬起头,眼眶因剧烈咳嗽有点发红,睁大的双眼里有一丝痴迷,嘴角也微微g起。 然后轻松挣脱开他的怀抱,来到汪恕安身前,面容因背光而有些模糊。 她找到了喜欢的地方,俯身吻了吻他的眉心。 “走吧,”她的唇堪堪擦过他的耳垂,“带我去d30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