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就是力量(1 / 1)

初釉没走几步就停了下来,她刚刚似乎感受到震动,好像什么东西被砸碎了一样。 刚刚没提婚约的事,一是因为汪恕安突然变得过于好说话,她怕再提要求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过这张婚书看着实在碍眼,而这个展示柜的权限可以用她的生物信息打开。 初釉打开展示柜,从兜里拿出分解剂,仔仔细细涂满了那张纸。 这就是知识的力量! 她的工作主要关于维护星舰系统网络、处理数据流和灾后恢复,并不是特别难的东西,但是需要注意的细节很多。递交申请后,她就一直忙于培训新人,最后六小时的officehour也是给他们做实践答疑。 初釉确认完最后的要点后,看了眼时间,才过去不到五个小时。 “长官,我想问一下……可以加您的个人联系方式吗?” 初釉有些好笑:“离开星舰前我还得遵守军规呢。” 初釉有点惊讶,除了工作上的事,她们并没有什么交流。但还是接了过去:“谢谢,有心了。” 是一个皮质的笔记本,不是太珍贵的东西,但也b较难入手。 “啊,不,不用谢……”柯洛瑞拉脸上染着绯红,“您喜欢就好,那我就不打扰您了,请允许我离开。” 打开笔记本,里面果然夹了东西——一个小小的粉se信封。 亲ai的初釉nv士: 我是你最ai的那个吗? “难怪……”一想到塞缪那双浅蓝se双眼,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他什么时候多了个族人,还能进军队?”初釉将那封信撕碎,随意扔进垃圾桶里。 她带到星舰上的东西不多,也没买过什么,才半小时就已经收拾完了行李。 如果这张床能带回家就好了…… 不过在所有人都盛装出席的新兵登舰仪式上就十分醒目了。 本来所有人都摩拳擦掌,早早登陆进直播频道,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极品oga能同时斩获两个站在权势与能力的顶点的alpha,最后说不清是失望还是什么,都心照不宣地没在信息流上讨论多少。 初釉没有惊yan所有人的想法,同时她也知道无聊是攻破一切风波的最好方法。 初釉既不是蓝血贵族,也不是底层平民,既不是天才也不是笨蛋,既不是星际第一美人也不是丑八怪。她在一切领域都展现了一种平均的优秀,好到了究极无聊的地步。 到后面,医学专家塞缪和biotech公司总裁关序公布婚讯的时候,大部分人已经麻了,甚至有不少oga视她为jg神领袖。 但她又失去了生育能力。众人心里都清楚,那个阶层的alpha不会不留后代,尤其安托万是真的有皇位要继承,最后一定会找个优质的oga。星际人寿命都在一百十五年以上,这几个年轻人还能头脑一热到什么时候? 犯罪分子和帝国将军、未来的皇帝,共侍一个oga? ——初釉自己也很想知道呢。 话虽这么说,她其实也有点感谢那个能止小儿夜啼的代号为arc-7的人。没有他哪来的现在植物一样的平静生活…… 顺便给半小时里没打通过电话的安托万留了条消息。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总觉得那个已经停滞的数字还在跳动着。 关序今天发的是几张自拍。 她不太喜欢这样,但毕竟一直不回复也很不礼貌,时不时也是会聊起来。 这样的氛围让她轻松很多——说实话,如果y要选择一个人组建家庭组的话,关序会是一个不错的伙伴。 初釉默默给学院的经费 她有的时候感到困惑,不知道关序是已经粗心大意地将她纳入了自己人的范畴,还是那么自信地笃定她不是商业间谍、无政府主义者、反终端分子或星盗,不会根据这些“不太重要”的文件窥视帝国最大的寡头的核心,更不会利用这份信任做些了不得的坏事。 但是。 ——“我们只是不相ai罢了。” 帝国仅此一对的将军伴侣,正是她的两位母亲。世家大族娇弱的oga初穗和来自孤儿院的劣等alpha安·萨斐,在规模最大的那场与流噬t的战争里壮烈牺牲,给子nv留下在都心独一无二的地位,伴随着嘲笑声的血统,和几幅珍贵的、几乎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油画画像。 “我做的还算好吗?” 她们已经不能做出任何回答了。 在他们面前穿着常服,可能是第一次。 这确实是她们科的一贯风格。 她没想打扰大家工作,只是放在每个人的桌子上,没多说什么。 “还有逛来逛去的权限?” 此时金属冰冷的感觉从手腕传来,让她小小哆嗦了一下。 他没松手,直gg地盯着她看了许久,拉开ch0u屉拿出一个小盒子,放在她的手心里。 这个人和她关系一直很差来着。 “谢谢,那我走了。” 关上门的时候,初釉心里划过回忆起什么的感觉,却没有捕捉到任何具t的记忆。 那个太yan般耀眼的人站在她身边,紧紧握着她的手,看着她从兜里拿出一颗颗糖,jg准地扔在每张桌子上。 她听到自己说: 距离万人迷系统失效还有62小时。 汪恕安来得不太准时。将军的飞行器不能写入任何其他人的权限,她只能在外面坐在箱子上等。经过此处的人都任务在身,行se匆匆,就算察觉了她不太合时宜的存在,也没投入任何关注。 好在汪恕安没让她等太久,带着两个机器人……浩浩荡荡地来了。 可到了眼前,他皱紧的眉突然放松,甚至嘴角g起一抹笑,因为表情转换的太快,有点滑稽。 他语调很奇怪,似乎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一般。 汪恕安身边的两个机器人发出尖锐暴鸣。 她眼睁睁看着汪恕安整张脸迅速变红,然后用权限关停了正在尖叫的机器人。 “您还好吗?”初釉觉得他有点奇怪,“非常抱歉要您百忙之中ch0u出时间,我这里还有六小时的权限,您需要休息一下吗?” 初釉小小松了口气。 将军的个人飞行器除了有更高级的安全措施外,和市面上一般的没太大差别。可能因为不常用,里面并没有什么使用痕迹,也没有根据主人的习惯调整到最舒服的模式。 不过……等等,汪恕安知道她要去哪吗? “怎么了?”汪恕安侧过头,盯着她看。 他调出自动驾驶数据:“d935接驳口。” 还好大致方向是对的,不然就这几分钟时间不知道开出多远。 他手指点了点屏幕:“d935回都心更方便。” “渡轮?”他顿了顿,“对,你也算放假了。不过那个可以随时去,先回都心放下东西不好吗?” “有一个演出有点想看。” 一句话正溜到嘴边,脑袋忽然开始痛起来。意识到警报即将响起,初釉立刻回道:“洛冉新专巡回演出和樱井和树即兴演奏会和其他几个演出。” 有点耳熟。 毕竟她想去。 汪恕安陷入沉思,迟迟没动。 汪恕安对她“其他的未婚夫”很大方,但alpha脱衣舞也确实不是什么正经演出…… 他心中又腾升起烦躁,仔细思索也找不到理由。 他理应提前告诉她,安托万会在d935等她,但他却什么都没说,就像他根本不想让他们见面一样。 真相似乎就在眼前,可被浓雾笼罩,怎么都看不到。 洛冉…… 其实她也不太清楚洛冉是谁,只是草草看过节目单。看上去应该是个歌手,就随口回答:“歌还不错。” 汪恕安并不是喜欢聊天的x格,加上事务繁忙,立刻又打开终端看各种文件了。初釉见他的注意力不在自己,右手伸进兜里,摩挲了一圈科长给的小盒子,指甲轻轻一扣,把它打开了。 手指再一扣,立刻合上。她心里犯了嘀咕:是什么纸这么重要,还要用那么jg致的盒子装着? 初釉吓了一跳,稍微一想,认为他可能是觉得自己回去也没适配的工作:“研究室里进了新菌种,我回去也可以接着做实验。” 她愣住。 军队是最没有自由度、最封闭的地方。尤其是颁布了信息素法案之后,每条星舰都像个大铁桶一般,一点漏气的机会都不给。 唯一的好处是可以防星盗。 军衔在上将以上,家庭组成员就不能出都心,这是不言自明的规矩。她的母亲随军参战,是因为婚前就有了中将的军衔,且负责的项目无人可替。 也许是在表达伴侣间的不舍之情? 汪恕安“嗯”了一声,微微g起嘴角。 初釉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 这一直让她觉得非常、非常恐怖。 就像她自己受系统警告控制做出违心之举一样,他们应该也屡次被警告、威胁、夺走身t的自主权。 初釉扭过头,看向窗外。 接驳口和渡口不一样,它连接的线路速度更快、造价更高,基本等于公务专用。因为没有什么娱乐设施,不会成为富家子弟游玩的选择。 更格格不入的是站在最高处的休息室里、单单给他们开放了视野权限的男人。 初釉狠狠掐了自己一下。 帝国的太yan低垂着眼,从事务官手中的托盘端起一杯酒,仰起头一饮而尽。 初釉觉得自己闻到了淡淡的柏木的香味——在星舰待了那么久,她几乎忘记了信息素的存在。 照亮了y暗角落里攀附着巨木的藤蔓。 就像“失去一部分生殖机能”的oga一样。 没有接收信息素的腺t,不意味着不会对味道本身发情。 很难说清楚安托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话虽如此,y要说从未见过应该也不至于,至少她第一次见到安托万的时候也是隐隐约约有种熟悉感。 那个时候她刚跨级考完中级枯兰语,因此有点耿耿于怀。 他的消息太多太杂,太轻易就会听到看到,避无可避。 就像此时他脸上g勒着恬淡笑意,将酒杯放下,从桌上捞起一小块矿石,漫不经心地抛了抛。他没抬眼看刚刚进来的二人,只是凝视在某个点,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 他刚刚放下的、也许还有余温的杯子。 初釉在汪恕安背后立正,随他一起行了军礼。 安托万终于抬起头来,笑容也染上真挚:“不问我等了多久?” 她感觉自己后背已经在出冷汗。 安托万将视线投在被握住的手腕上,眼神有点放空。 然后吩咐事务官 很难说清楚安托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温柔、优雅、风趣、文质彬彬,有着强大的人格魅力,无论什么情景都会是视线的焦点、人群的核心。 如此的惹眼,如此的完美,如此的令人嫉妒。 初釉感觉自己肾上腺素在蹿升,与此同时背后传来su麻麻的感觉。就当她找到了一个完美的观察角度、津津有味地准备欣赏表演时,大脑又闪过警报—— 话音刚落,她就觉得手腕一痛。手腕还被汪恕安抓着呢——初釉不敢转过头去看。 却又那么痒。 初釉大气不敢喘,紧紧盯着自己的膝盖,完全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 她怕系统又要警告或者电她,脑内刚弹出一句抱怨就被sisi压住。 草他alpha大坝的为什么她要经历这种破事! 个人终端的提示音打破了凝滞的气氛。随着药剂的注入,她开始感觉自己浑身都在慢慢放松。 那原本温柔的柏木香里似乎掺杂了极具侵略x的野蛮的味道,有些熏得过分了。 初釉忍不住要扶额苦笑:心意领了,但这玩意对beta不管用啊。 被一个强者震慑到腿软,自然而然地,身t就倾向于另一个温和的、似乎可以依赖的强者。 汪恕安不自然地咳了一下,心里那几gu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又开始冲撞。他忍不住将她的身t轻轻拢在怀里,嘴角立刻g起。 就算在这样混沌的时刻,他也依旧抓住了某种异样。 所以他应该—— 安托万不知自己忍耐了多久。他试图坐到初釉身边,握一握她的手,却又懊恼自己不受控制的信息素,害怕伤害到她。 他站远了些,点了点个人终端,静静等待控释剂在t内生效。 于是游移的视点最终落在了二人纠缠在一起的衣摆上。 汪恕安依旧是一丝不苟的军装,不知出于什么目的,还孔雀开屏一样披上了那件看上去过于华丽、极显宽肩的斗篷。 安托万又打进一针控释剂,看着二人相交的衣摆动了动。初釉似乎恢复了一些力气,膝盖往外微微偏一下,和刚刚还紧贴在一起的、那个alpha的大腿隔了点距离。 安托万如同得到了指令般立刻上前,毫不犹豫地半跪下来,握住她另一只手。 而初釉面露难se,不安地挪了挪膝盖,避开汪恕安又贴上来的、紧绷着肌r0u的大腿。 这个,沙发,实在,太挤啦。 “殿下嘴上说着想我,却一直不批复我的退伍文件,是不想我回到都心吗?” 安托万则不自然地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轻声说:“你先起来。” “洛伊修斯长官,我没事了。”初釉微微侧头,躲过他有点放肆的手,余光掠过汪恕安:“指挥官……” “我担心釉釉。” “诶?”她来回看了看似乎有点剑拔弩张的二位,点了点头,“星舰的事情最重要。” “滴”的一声,房间门口那里的监视器响了一下。安托万以为是事务官,看都没看就点了放行。 “初初,你要回都心了?” 安托万的手有点碍事,初釉歪了几次头,总算看全了刚刚进门的男人。 初釉松了口气。 不过很快,安托万的手又挡了过去。他说话声音还是放得很低:“阿釉,不是要问我事情吗?” 初釉皱眉,又往外偏了偏头:“在这有事吗?” d30……如果是关序的飞行器的话,也许能赶上那班渡轮! “殿下,您也很忙吧,我要不就不打扰了?” 一直没出声的汪恕安此时开口:“洛伊修斯殿下,我们和元老院在一小时后有一场会议。”上会议而已。倒是你又要赶回星舰,又要开会,时间来得及吗?” 然后回过头,语速极快地说:“既然两位长官都这么忙,我就不打扰了。非常感谢咳咳咳咳……” 似乎只有她处在时间流速正常的世界。 像是被蛊惑一般,踮起脚吻了吻安托万的下巴。 也许因为角度的变化,双眼中迷茫散尽,转而化作幼猫般对一切都好奇的神se,打量着汪恕安。 做完一切动作的她面带满足的微笑,轻快地跳到关序身边,挽起他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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