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也不多说些什么。 “你尝试着开一下灵眼,看看能不能找到症结。” ——“罢了,左右如今她不过一个废人,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我毁她灵骨在先,她怕是会心生怨怼。” 那些舒缓着我经脉的灵气,和这些恶心的心声拌在一起,那时的我好似一面在天堂,一面在地狱。 他既觉得我心术不正,我为何要开灵目,救他的大弟子,赵彧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这些年来我在剑宗谨小慎微,未尝没有这部分考量在里面。 我低眉顺眼道:“弟子遵命。” 密密麻麻的虫卵游走在赵彧浑身的经脉里,有的已经孵化成了米粒大小的蠕虫。 “如何?”郑崇礼打量着我难看的脸色,微微蹙眉。 “连心蛊。”郑崇礼打量着我手绘出来的图纸。 “《异志录》中记载,一千年前,北国有一人皇,力求长生,倾举国之力寻找仙人,求仙人授予长生之道。” 他似是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释道:“这世间只有修士,哪来的仙人?人皇没有根骨,自然无法修仙取得长生之道,于是人皇翻遍古籍只为寻找偏门入道之术,其中便记载了门蛊术。” “这东西,是邪祟。” “你师兄怕是中了这邪祟的蛊毒,若想解,怕是需要用到噬魂草。” 何为天生邪祟?非连心蛊这种人为炼制的邪祟,而是那种汲万物太阴之气,生长出来的邪祟。 我明白郑崇礼的意思了。 我控制住自己面部的表情 ,尽量想让自己显得真挚可信。 我抬头直视着郑崇礼,看到了他神情中的错愕,显然没有料到我会这么说。 我确实是这么个人,但我不能让郑崇礼坐实了我是这种人,我要告诉他,我确实是个一无所知、单纯无辜的普通弟子。 满腹偏见的是他郑崇礼、阴暗恶毒的是他郑崇礼、虚伪恶心的是他郑崇礼。 此时,坐在石床上的赵彧睁开了双眼,被邪祟侵染的血瞳下,有着诡异的复眼。 我转过头去便与他对视上了,此时他的身上也带上了那悚然的非人感,一看见他我就不由想起自己透过聚灵眼看到的,他皮下的各种脉络 以及那密密麻麻的虫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