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念起当初之恩,终是没有拒绝。 江逸跟随简玉儿去往了简府,简老爷讚他少年天才,与他相谈甚欢,后来听他已经婚配倒是有些失望,不过也未曾多说什么,更是让人备了礼算是他的一片心意。 马车跑的飞快,自洛阳到金陵他走了十五日,而这次回洛阳却隻用了短短十天。时隔两月,再次看见熟悉的城池,江逸陡然心头压不住的兴奋了起来。 江府依旧是那个江府,可是如今却挂满了白绸。 他呆呆的看着江府牌匾上刺目的白花,一声惊喜呼喊将他唤了回来,那小厮终是瞧见了门口的江逸,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江逸骑在马背上的身子晃了晃。 昨儿……又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五小姐啊,您走后不就小姐就病倒了。 她一直在等您回来。 您怎么就晚回来了这么一天呢。 那小厮惊叫一声,江逸直愣愣从马背上跌落下来,没了知觉。 少爷为何偏偏晚回来这一天。 小姐昨日没了。 死了。 躲不开,逃不掉,挥之不去。 以及一遍又一遍的魔咒。 已经死了。 江逸隐在被中的手不受控制的哆嗦了起来,但是依旧面带微笑,他声音轻柔而又温和,就像再平常不过的问她,“鬓间为何要戴白花……” “住口!”江逸暴喝一声,脸色煞白胸口剧烈的起伏,“她说了会等我回来,你说什么胡话!” 她真的倾尽全力等你回来,她每日忍受着病痛又坚持了这么多时日,她说就算临死也想再见他一面。 就差一天。 他分明,还能见到她最后一面。 江逸浑身斗作一团,就连呼吸都在绝望的颤抖,紧紧握住的双手上青筋毕露,这位本该风光无限的新科状元跪在床榻上放声痛哭,喉咙中的嘶吼触目恸心。 再抬头间,那双漂亮的眼睛已经再无生气,顷刻间,像是被抽掉了生命。 一会儿小丫鬟才抽泣着小声道,“少爷往灵堂去了。” 颜一鸣昨日去世,她的棺椁如今就在江府的灵堂里。 没有人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