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墙上贴一张纸来说明自己愿意以什么价买什么地方的盐引,这就叫贴标。”
“不曾看到什么地方有贴什么纸呀。”
“不在此处,后面还有一个院子,皆在那里呢。谁要是手中有此类盐引,即可以来应标,然后再商量价格。定好价格与交易日期后,再来这里按契交易即可。”
“这也不错呀。”
“可总有人到那交易之时拿不出银子或是拿不出盐引,这时候保人就会出面进行赔偿。”
“那保人且不就吃亏了么?”
严敬呵呵笑道:“六爷且是那种会吃亏的主?想要贴标或是应标,没押点什么东西在这里可是做不成事的!你以为后面的小院子是想进就能进的?”
“原来如此!”
“六爷虽然精明,但还有更精明的呢!”
“什么?”薛珙疑了一声。
严敬笑道:“汉国最大的盐商叫李茂!”
薛珙言道:“这我知道晓,陇西李氏出身,我刚来洛阳时便与他见过面。”
严敬玩笑地问道:“去过他的双喜庄玩过没有?”
“什么庄?”
“双喜庄,一个特别好玩的地方,什么花样都有!”
“哦?”严敬的话引起了薛珙极大的兴趣。
但此时严敬却是拿起了桌上的茶水喝了起来。
他喝了口茶之后才说道:“不与你说这些了,再说就要把你教坏了。只说有一回,那李茂在这里贴了标,价格还挺高,很快就有人来应标。谁知那李茂回头就派了两个人,夜里将他们家给烧了,连着那盐引在内,当场都给烧没了!”
薛珙心惊了一下问道:“你如何可知晓此事?”
“常来此物之人没有一个不知道的!盐引烧没了,那人也就交不出盐引来了,你猜结果如何?”
“那、那就是李茂的不对了呀,这契约就得做废了!”
严敬突然放声笑了起来。
薛珙问道:“利生兄何故发笑?”
“这里是蓝舆阁,不是兵马司!李茂放火,自有官府有司去查,蓝舆台这里是管不着的。官府无能,查不到主犯是李茂,那能怪谁?只要交不出盐引,六爷这里就得给李茂一些赔偿金!”
薛珙好奇地问道:“真赔了?”
“当然得赔了!六爷何等人,说话从来都是算数的!”
“那蓝舆阁且不就亏了么?”
“亏不了多少,不是还有质押之物么?还赚了个诚信呢!且那卖盐引之人虽然家里烧了个精光,但他还有老婆孩子呢,那些家眷现在还在六爷青楼里接客还债!”
“不是。
这样是不是……是不是对人家不公平呀!明知他是冤枉的,如何就……”
薛珙此时一下子良心发现,说了句公道话。
严敬呵呵笑道:“冤枉?哈哈哈……”
薛珙疑问道:“这不冤吗?”
严敬答道:“有什么好冤的?李茂是汉国最大的盐商,什么叫最大?就是给盐业定规矩之人。你猜那人为何会被李茂算计?”
“该不会是他自己先坏了规矩吧?”
严敬点头说道:“走盐引也就算了,听说那人的盐货并不干净,在里头还掺了东西,甚至还冒着李家的名兜售。那样的盐哪里能吃?吃出了问题来,谁还不得骂他李茂?李茂何等人?能真让这样的人活着?”
“这还真是该死!”
“那人多少也是有些头脸的,李茂觉自己处置起来不方便,于是嘛……呵呵,反正李茂施了计,让六爷插手其中,如此一来兵马司那里顾及着六爷的面子,那纵火之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其实这也算是不错的了,你想呀,那可是盐私,抓着就是死罪,能活他一条性命在路边乞讨,已是六爷大仁大义了!”
“原来如此!难怪你刚刚说算计他人算不得什么事,原来是这般。那第三条规矩是什么?”
严敬答道:“无家无业者不得挂牌,刚刚不是说了么,是要有质押与资质的。”
“这倒也是,要不然跑了算谁的。看来那现世阎魔在生意上还是有些本事的,也算是有信用吧。”
薛珙说完以后却又问道:“利生兄约我来此交易,该不会是……是想要让那现世阎罗赚一手佣金吧?你我交情也不算是浅了,用不着这般吧?”
“我做生意向来很守规矩,且我虽与一些盐商朋友常来此处听戏,但其实没做过盐货、盐引生意,自是得小心。有蓝舆阁做保,你我心中皆会放心呀。”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