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无踪说,是吴渤想用一生积蓄与其合伙共股做织坊生意。但其子翰林典籍吴辽却说,当初皇上赏下了不少的田产,家中根本不愁钱用。且吴渤致仕后的生活也十分悠闲,对做生意根本没兴趣。”
刘梦棣想了想问道:“夏无踪与吴渤是怎么认识的你查过了吗?他们是因何事认识的?或者说……他们可有账务或是别的什么纠纷?”
蒋宗宪马上答道:“夏无踪说,他们二人的合作还没开始吴渤就已经死了,夏无踪的织坊账目里也没有他人合股入资的记录。吴辽说其父致仕后深居简出,那几年家中亦不曾与人有生意往来,更无大额银钱流通,更没有任何契约能证明吴渤曾与夏无踪合作过。所以吴渤与夏无踪之间一定是没有银钱纠纷的”
“等等!”刘梦棣了想问道:“我怎么觉得哪里对不上呢?吴辽好像……好像根本就不承认吴渤与夏无踪有过往来?”
“正好相反!夏无踪说他与吴渤之前并不相识,是吴渤突然要找他合股做的织坊生意。但吴辽却不是这么说的,他说自己在很小的时候就见过夏无踪来过他家,再见到夏无踪之时,即是吴渤家走水的前几日了。”
刘梦棣想了想问道:“你信谁的话?”
“臣更信吴辽的话!虽然当时他还小,但吴辽什么人呀,他被贬去做翰林典籍也是因为其一目十行且过目不忘的本事呀,要不然吴辽这个书呆子怎么考上的进士?所以臣觉得是夏无踪在故意装作二人之前不认识。”
“会不会是吴辽要把其父之死往夏无踪身上推?”
“不会。臣问询吴辽之时夏无踪早死了!吴辽是个书呆子,他只是觉得其父死因可疑,想要查明真相而已,他也没那么多的花花肠子。牛侍郎与臣以前也曾一起对照过吴辽的口供,他的口供数年来就没有变过。或者说,吴辽即使觉得吴渤是夏无踪所焚杀,他也要知道夏无踪是为何杀人,又是如何杀人。”
“所以他对你们说的那些话真就只是为了让你们更好的查案,而不是有意加点什么进去,影响你们的查案方向?”
“是!”
“所以现在最可疑的还是夏无踪?”
“一直只有他一个嫌疑人,但他已经死了!就算查出是夏无踪所为又能如何?还能将夏无踪再杀一次吗?”
刘梦棣想了想,摇头说道:“没有想法的书呆子是中不了进士的,有多少人倒在了会试最后一篇策论上呀!吴辽的目的不会简单的!话说回来了,吴渤家中走水之时夏无踪到放底在哪?可有什么证据证明不是他做的?”
“这个……”
“你与夏无踪见面时没问他这个问题?”
“您不知道?”
“这爷我怎么知道呀!”
蒋宗宪低着头说道:“他说……他说那天是与您在一起的……”
“阿?什么?我都没见过他!什么就与我在一起呀!”
蒋宗宪一愣,连忙问道:“您没见过他?”
“不可能见过呀!”
“他织厂里的丝绸大部份可都是卖给您的呀,他那里的账本记得清清楚楚是您的货号买走的!”
刘梦棣白了蒋宗宪一眼气道:“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我就是一个甩手东家,生意里的细事我从来不管的!关中多少织坊给我供货呀,我还能亲自一个个地去找?你都知道夏无踪的话不如吴辽的可信,你还信他这话?当初你怎么也没想着来找我求证一下?”
“六爷!天地良心呀,我可是问过您的!您当时反问我是不是宋云海又劫了什么世家的货,然后就说您认识中山奇侠,可以帮我在江湖上问一问,后来还帮臣打击了那宋云海一伙!”
“你当时问的是夏无踪与我见过面的事情么?你问的是他的货!话说回来了,你没得到可靠的答案,如何后来又不问了呢?”
蒋宗宪憋着一口气,显然是心中有气。
刘梦棣追问道:“说话呀,哑巴了?”
蒋宗宪不敢正视刘梦棣,只是言道:“这谁敢追问。宋云海的案子是皇上让臣强加到他的头上去的,为的只是找着宋云海,他从来都是一人独行。与您一说丝绸,结果您还真找出一个宋云海带着那些劫持的丝绸出现!”
“这还怪我了?你们是天天盘查呀,那些小吏吃拿卡要,一不爽就拿刀把我的丝绸整匹整匹的捅个大窟窿,爷我的货都不知道怎么运出去!我只能这么做了呀!”
“这不是不知道那是您的货么?”
“我敢让你知道么?你知道了就是父皇知道了,他要是知晓我一年出这么多的货,还指不定要从我这里讹多少银子呢!可最后他还是知道了,陇南一场大疫下来一次就花了我近三万两银子呢!且每逢灾年我都得出钱赈灾呀,就这三年下来,大大小小花了我近十万两雪花银呢!”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