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乔】赴鸿门(3)(1 / 2)

('傍晚的时候,韩信回来了。

冬夜就是这样,明明才酉时天色已经阴沉得像是泼了一层有一层的浓墨——仿佛白昼永远都不会到来。

房门猛地被推开,蜂拥而进的风雪吹得屋内的烛光不停地惊跳着。

立在门边打瞌睡的绿绮被吓了一跳,“将……将军?”

大乔皱着眉紧了紧了衣领,寒冷的风很快就把屋子里的暖意驱散得一干二净。她抬头平静地注视着带着一身寒意进来的人。

“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韩信看着她一双眼眸深沉得有些吓人。

“说?我对你说什么?让你把婉儿交给我?让你放了婉儿?”大乔轻轻地笑了笑,别过了脸去。

“绿绮!今天夫人去哪儿了?!”

“夫……夫人……去布料店看了衣料……”绿绮哆嗦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嗓音都像是暴风中的树叶般颤抖着。

“绿绮,你先下去。”

大乔的开口像是给了绿绮特赦,绿绮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像是野兔一样的狂奔了出去——她带上了房门,将所有的风雪和夜的窥视隔绝在了门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烛光终于安静了下来,静静地烧成了一条直线。

“我应该说过——你要乖乖的。”

“我难道还不够乖吗?你给我什么我便收下什么——药也好、首饰也好,甚至是你的索求——我像是一个木偶一样任你摆布这还不够吗?!韩重言,你是不是觉得看我像只狗一样在你面前摇尾乞怜很自得?”大乔抿着唇看着他,眼眸中第一次有了恨意。

“不许你这样看着我!”韩信突然间上前将她按到在了桌子上。桌上的瓷杯因为猛烈的撞击而掉在地上碎了满地。

“韩信,我已经这样放下骄傲任你亵玩——可是你呢?你答应过我不会动婉儿的。”大乔的眼眸氤氲着雾气,看着他眼里有着莫大的失望。

“我没动她,你不是看见她好好的?”韩信的怒火一下便被浇没了,他伸手想要抚摸大乔的脸颊却被她躲开。

“那只是现在,以后呢?你能向我担保永远不会伤害她?”

韩信沉默了。

大乔讥讽地扯了扯嘴角,眼睛里是不容拒绝的顽抗,“韩信,你把婉儿交给我我便向你保证这一辈子都不逃离你的身边,乖乖地做你的玩物——如若不然,我们……鱼死网破。”

“你知不知道你放走了乔婉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韩信死死地盯着她。

“那我问你——为什么偏偏选择乔婉?大街上那么多和我身形相仿的女子,死牢那么多囚犯,为什么你偏偏选择乔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乔看着他沉默的模样,眸子里的讥讽之色更盛,“你不说?那好,我来替你说——乔家族谱上少了乔婉也便意味着这个人不存在——她是被我匆忙推离乔家的,身上自不会有身份通牒。这个世界上‘多出来的人’无论是生是死都不会有人在意。而其他的人……她们还‘活着’,贸然抓一个‘活着’的人来当替身,自然也会有被查出的风险。如果有人报官这‘少一个人’的真相总会被查出来——金蝉脱壳,你从最开始收留婉儿的时候便想好了!”

“……性命对于你而言就这样不值一提吗?”韩信死死地盯着他,被烛火照亮的眼瞳闪耀着猛兽一样的光。

“韩信,我的命从来不需要靠其他人的来换——你知不知道,我多么希望我能和乔家一起死在那天的刑场上……”

韩信突然间俯身吻住了她,堵住了所有她未出口的话——与其说是吻还不如说是撕咬。

像是两只猛兽不肯罢休的争斗,掠夺与拒绝的吻弥漫口中的全是血的气息。

“你如果狠得下心早就能够咬断我的舌头,”韩信离开了她的唇,伸舌舔了舔嘴角边的血渍。经过方才的一番纠缠他竖得整齐的发松散了几分,细碎的发丝挣脱了束缚垂落在了他的脸颊旁——他盯着她不肯服软的眼眸看了一会儿,突然间弯了弯唇角——像是即将咬破猎物喉咙的狼一样,妖冶而又残暴,“你现在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他不顾她的挣扎抱着她压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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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重言你放开我!”大乔挣扎着推拒压在身上的人。她抬脚想要踹他却被他完全地压制着。

韩信又一次压住了她的唇,疯狂地在她口中掠夺着,将她所有反抗的声音都撕裂成了意味不明的呜咽。

她甚至比第一次还要抗拒着他的亲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信阴沉的眸攒满了怒意,他没有耐心再一点一点地前进。他突然间撕裂了她的衣物,挤开了她的大腿便冲了进去——

她的身体完全没有准备好他的入侵,干涸得如同沙漠——她很疼,他能感觉到。被他压着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在他进入时她本能的尖叫却被她死死地咬着唇制止住。

她惨白的面上满是屈辱、倔强和讥讽。

他到底还是心疼她,他进入之后只是静静地埋着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为什么不叫?不疼吗?”韩信捏着她的下颌用力地撬开了她的唇。唇瓣已经被咬出了血渍和着之前的撕咬连齿缝都带上了淡淡的血迹。

大乔依旧颤抖着,但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嗓音眼神轻蔑而又满不在意,“叫什么?叫你是个禽兽吗?”

韩信一把掐住了她的面颊,力气大得让她有种他会卸了自己下颚的错觉,“莹儿,别再激怒我。”

他身下突然用力地一撞,疼得大乔弓起了腰。

“叫我跳跳,我就让你好受一点。”韩信哑着声音舔着她的耳廓,诱哄着。

“跳跳早就死了——在他离开乔家的那一刻,他就死了。你是高高在上的韩将军,不是那个会在树上跳来跳去的跳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

韩信勃然大怒,狠狠地咬在了她的颈边再也不顾及她的感受开始疯狂地进攻起来。

这是一场只属于占有者的性爱,像野兽一样粗鲁?——他从来没有如此粗暴过。

大乔不知道自己被疼晕又疼醒过来了几次——她倔强地咬紧了自己的牙不肯开口服软。

她知道,他想听她的痛呼、想听她的求饶,可是她倔强地不肯发出一点声音。哪怕唇已经被咬得残破不堪、哪怕手心已经被自己的指甲抓破了皮肉、哪怕身下的锦被都被撕裂,她仍旧不肯开口。

这是一场痛的博弈,他们都疼只不过比谁更疼而已。

“你还真是……”

眼泪早已模糊了双眼,身体已经对痛感麻木。在最后一次昏睡过去之前她似乎听到韩信无奈而又愤怒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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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乔也不知道她如何自那场屈辱而又撕心裂肺的房事中存活下来的。

当她睁开眼的时候她有些失望——原来……她还活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水……”喉咙干燥得仿佛快要着火,喑哑的声音差一点连她自己都辨认不出来了。

“夫人!夫人您醒了?!我马上就去给您倒水!”绿绮手忙脚乱地擦干了脸上的泪痕,急匆匆地倒了杯水端到大乔的唇边。

大乔顺着婢女的搀扶坐起了身——她现在是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

“我睡了多久?”大乔抿了一点水,看着绿绮红肿的双眼突然间问。

“一天一夜——您又发烧了,烧得厉害,大夫差点都说您活不下来……”绿绮渐渐收了声,看着大乔木偶般无喜无悲的神色她咬了咬唇,最终还是劝道:“夫人,您就不能……和将军好好过吗?您都已经嫁给将军了……”

大乔淡淡地朝她投去了一瞥,“你喜欢韩信?那我让他娶你当小妾好不好?”

“婢子不敢!”大乔的话惊得绿绮打碎了手中的茶盏,像钉子一样跪在了地上,“婢子对将军没有非分之想!婢子只是……只是……”

绿绮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豁出命一般地说:“婢子只是替将军不值——夫人,你都不知道将军对你有多好!婢子进府三年以来从来没有看过将军这样用心的对待一个人——夫人您是晨晓的时候烧起来的,那是最冷的时候将军为您马不停蹄地去找大夫。您高烧不退,将军亲自用酒给您擦拭身体又怕您冷着用体温给您保暖……将军为您做了这么多,可夫人您永远都吝啬给将军一个笑容……”

“就因为以前那个高高在上的将军肯放下骄傲来照顾我,所以我就该感恩戴德吗?”所有人都只看到了韩信对她的好,对她的委曲求全——好像作出退让的总是他。可是,他们从来都没想过韩信只是付出了他的温柔。而她呢,交出了自己所有的一切——清白、骄傲、尊严……以及曾经的恋慕。

多说无益。大乔叹了口气闭上了眼,“我想要休息,你先出去吧!”

大乔迷迷糊糊地自睡梦中醒来,她看见床边坐着的人影时下意识地裹紧了锦被缩到了床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戒备的动作刺痛了韩信的眼,让他悬在半空替她上药的手不知何处安放。

“你的伤口需要上药。”

“放下、出去。我自己来。”

“……对不起。”

“道歉有用吗?”大乔讥讽地说。

韩信皱起了眉,脸上的神色既愧疚又难堪,“莹儿,你非要这样和我说话吗?”

“那你想要我怎样?跪在你的脚下乞求你的怜悯?”

“你——”韩信堆积起了怒意,但在看见她苍白的面色后有瞬间平息了下去,“莹儿,我想我们该好好谈一谈。”

“谈什么?怎么谈?”大乔坐直了身体,身上的锦被因为她的动作略微下滑,露出了脖颈和肩膀那一块肌肤——青紫交错,未消的红痕和结痂的齿印显得既狰狞又淫靡。

“莹儿,我们是夫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乔深吸了一口气,慎重地看着他打断了他未说完的话,“韩信,我给我们之间最后一次机会——你把婉儿交给我,让我去安置她。我保证之后为你马首是瞻,我会乖乖地听话、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我们……从头来过。”

“跳跳,算是我求你了,别让我恨你也别让我后悔救你……”大乔软了声音,用近乎恳求的语气对他说。

韩信沉默着,最后只是替她将滑落肩头的锦被拉上,“莹儿,你的病还没好,就好好地在床上修养一阵吧!”

她被禁足了——她被完完全全地关在了将军府内。

她的病反反复复地发作,可是她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配合着喝药——她谁也靠不了,只能靠自己救出婉儿。

韩信连夜缠着她,虽不会像上次那样惨烈,但也总会弄出一些伤痛。

他们大多数时候是相对沉默的。

药都是由韩信亲自端来的,由最开始的一天一碗到后来的一天三碗——她觉得她都快能分辨出药碗里都有些什么药材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月。

温补驱寒的药她喝了不少,可是她的病似乎没有要好的迹象,反而让她更加倦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禁足的日子枯燥而乏味,就像是着绵延漫天的霜雪一样看不到尽头。她总是会想起去年春天的时候,她还和婉儿一起放风筝到才破冰的小溪边捞小鱼……还有一个月就要入春了,那时候她和婉儿又会身处什么样的情景呢?

大乔趴在桌上迷迷糊糊地想着,马上就要睡着的时候,绿绮端着药碗推门进了来——今日韩信不在,应该晚上才会回来。

突然吹来的冷风刺了大乔一个激灵,她抬头便看见绿绮笑吟吟的面颊,一直沉闷的心也稍稍有了些舒缓。

“遇见了什么好事,笑得这么开心?”大乔忍不住用手支着腮笑着问。

“啊!夫人,”被抓了个现行的绿绮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没什么,就是……我嫂子生了个大胖小子,我哥可高兴了!让我什么时候回去看看我的小侄子……我就是替我哥高兴。”

“的确是一件喜事,你要想回去的话就去吧,其他的事我替你说。”

“开春婢子再回去看看——最近接连着下雪道路不好走,嫂子才生产完,家里人手本来就不够我这时候再回去他们还要分心来看看我的状况,还不如等开春——天气暖和了,路也好走了,我还能来得及给我的小侄子做几件小衣裳。”

看着绿绮喜滋滋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脸庞,大乔轻轻笑了起来,“这是个好兆头——我听我家的老人说,冬末出生的孩子多福——他们是带着双重期盼出生的……”

大乔的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她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面色变得既惊诧又慌张——温补的药、连日以来他无休止的索取似乎都指向了一件事……

大乔觉得自己浑身发冷,方才的闲适和慵懒全都一扫而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夫人,您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没……就是觉得有些冷罢了,你先把门关上吧!”

韩信要近戌时才回来,现在不过才申时一刻。

大乔在池塘边站了很久——池子并不深,也只结了一层薄冰她站上去跳几下冰面就会破碎。

她支开了绿绮。冬日庭院里本就少有人走动,更别提她还选在了假山掩映着的这一块小角落——没有人会注意到她,哪怕是注意到了也只当是她在赏雪罢了。

大乔盯着结冰的河面发神,冰山倒映出了她的脸——愁苦的、迷茫的,让她有些陌生的自己——她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以前……她还是很爱笑的,家里充满了她和小乔的笑声。家里人都说她们俩姐妹都是惹祸精,她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可是真要闹起来比婉儿还要不好哄——她曾以为自己还在花季,可没想到她却如此老了……

她曾经听外面的老人家讲故事,那个老人说女子要是受了寒,寒气入体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那个老人说她以前邻居家的姑娘就是掉入了冬天的河里,被救上来之后便没有了生育的可能——就算是有,可能日后的孩子也都多半会小产……

大乔抿了抿唇——她在犹豫着。她已经在池边站了快一盏茶的功夫,身体已经开始渐渐地冰冷了起来——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后悔,她也不知道拿自己今后唯一能获取的幸福和温暖来做赌注值不值……

她毕竟……还是喜欢他。在一切未发生之前,她也想过为他生儿育女,想象着自己今后的孩子到底是像他多一点还是像自己多一点,想象着如何将它们养育成人……

嫁给他之后,她想来很久——她甚至劝说过自己,只要小乔好好的,她就……放下一切过往,好好地跟他过日子,就像她曾幻想的那样……她原谅他所做过的一切——毕竟他只是一把刀,不是持刀的人。她这样宽慰着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那日铺里看到婉儿的时候,她是真真切切地感激着他——她想,只要这样下去就好……那几天她都努力地再冲他微笑和他打趣,像是以前他在乔家养伤的时候一样——她在努力地,慢慢地做着改变,想要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

如果……如果没有那一日的偷听……现在她和他肯定已经像从前一样了吧!

真是……造化弄人!大乔自嘲地笑了起来,她看着冰面上人难看的笑脸,明明是悲伤的神色却非要笑着——滑稽得像个笑话!她不忍再看,用手将脸遮了起来。然而,当掌心触碰到脸颊的时候,泪水却砸了下来。

“我给过我们机会的……跳跳,我给过机会的……”她小声的啜泣着,断断续续的话语比飘落的雪花还轻——

她给过机会的,只要韩信能将小乔交给她,她会试着去做一个好妻子——她曾以为,他会答应;她曾以为……他和她一样期待着他们之间能够有破镜重圆的可能。

可是,她终究还是错了——他根本不在乎她的感受!他只想将她绑在身边……像木偶一样!

哭够了,就该坚强了……大乔从掌心中抬起了脸,湿润的掌心全是她隐藏的泪——一片雪花飘在了她的掌心,洁白的颗粒转瞬即逝。大乔扬起了脸感受着雪花飘落在面颊上的冰冷。

如果……她能像雪花一样轻……那该多好!

大乔抬起一只脚迈向了池塘……

大乔是被远处嘈杂的声音唤醒的。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像灌了铅一样的沉,也说不清楚是冷还是热——明明身体已经冷得没有了知觉,但是五脏六腑却像有火在灼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乔费力地抬头看了看天色,比她沉入池里的时候稍微暗了一些,大概过了两炷香的功夫。

该回去了——她要在韩信回来之前收拾妥当……大乔这样想着,然而身体却不听使唤,沉重的黑暗再一次将她拖入了昏睡。

她是被人从池子里拎出来的——湿透的衣裳一下子黏着在身体上再由寒风吹进更冷的骨子里,冻得她睁开了眼——她对上一双怒不可遏的眼,“你为什么会睡在池子里?”连嗓音都压抑着怒气。

他怎么……提前回来了?大乔有些迟钝地转了转眼,看见他的身后跪了一地的仆从,个个低着头抖得像是比她还要冷的模样。

他像是被这寒夜的风霜给包裹起来做成的一尊人像,阴沉压抑地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大乔勉强撑着自己昏昏沉沉的脑袋靠着韩信的借力站着,她身上披着他的披风,残留的温暖让她略微地清醒了一点,“这件事与他们无关……”

韩信紧抿着唇看着她,眼眸幽深得像是酝酿着一场暴风雪,“所有人拖下去杖责三十!”

哀嚎声求饶声瞬间此起彼伏。

“再有叫唤者杖责五十!”

大乔有些急了,她想要推开他的搀扶但却被韩信牢牢地抓着手臂,“我说过……这不关他们的事!”大乔极力想要加重话语的分量,然而吐出来的字句就像踩在雪花上一样,轻得没有底——一如她现在的身体的感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为什么?!为什么你对别人总比对你自己更好、更关心!你知不知道——”韩信紧紧地擒着她的双臂,咬牙切齿地冲她吼道。如果不是因为她现在面色潮红,眼神溃散得像是随时都能昏过去,他肯定会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将她摇晃一番——他真的想要将她摇清醒,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如此轻贱自己的生命!

“因为他们都是真心待我!”大乔红了眼眶,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吼出了这一句,“不像你韩信——你就是把我当做玩物!”

她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弯曲的腰肢像是随时可能折断——但是,她终究还是没能被折断——她挺直了腰身,面色绯红不堪,但是那双蓝色眼却是清明一片。她看着他,突然间说:“韩信……我不会给你生孩子的。”

天地仿佛陷入了死寂。连一直跪在地上抖得跟筛糠似的仆从此刻都停止了颤抖,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的。

她的话语并不大,甚至轻得就像掉入大海的细针可却像是刺破了冰川。

“乔莹,你敢再说一遍——”韩信死死地盯着她。他从来没有这样看过她——用那刀刃般的目光瞪着她,像是恨不得将她凌迟一般——狂怒的、残暴的、嗜血的。

大乔抿了抿唇,她能感到自己干涸的双眼已经涌起了水意,她甚至能感到有人拉着她的衣摆试图想要阻止她开口——她最终还是顺从了自己的本意,看着他缓慢而又清晰地说:“韩重言,你别想让我给你生孩子——你想让我有孕无非是想多一个能够控制我的砝码。”

他能将她留在身边无非是因为婉儿——可按照他的计划婉儿迟早会成为牺牲品。他了解她,知道一旦婉儿出事他便再也没有能够掌控她的东西——她从来不是一个听话的孩子,为了能够让她听话,他需要一个能够取代婉儿的东西,比她和婉儿更加密不可分的东西——孩子。

只要她有了孩子,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逃出将军府,逃离开……他!

她一字一句地说着,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这般吐字清楚过。她能注意到他看向她的目光越来越冷,越来越无情,但是她义无反顾地说了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一种锥心掏肺的快感,她把自己的心分成了两半一方面因为报复而畅快一方面却又因为伤害而血迹斑驳……

她知道自己这番话一出,她和韩信就算有再多的可能都不可能了!她正在亲手把自己曾经的恋慕一点一点地……撕成碎片。

“啪!”

夜更加寂寥了。地上跪着的仆人已经将自己化成了冰雕,连呼吸都屏住了。

在大乔话音落下的同时一个巴掌毫不留情地扇来——本就有些昏沉的头脑因为这一扇更加显得天旋地转。大乔踉跄地后退了几步,要不是撑住了池边的假山她肯定会就这样跌落到池子里去。

耳朵起了轰鸣,脸颊火辣辣地烧着,早就已经灼烧起来的喉咙抿下来了腥甜的味道。

韩信有些不容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掌,掌心残留的疼痛提醒着他方才的那一巴掌有多么的用力……他一瞬间有些后悔。他本想伸手去扶她,但在看到那个哪怕身体已经颤抖得像是下一秒就会跌落在地却仍旧倔强地撑着假山咬着一口气不肯服输的身影,燃烧起来的怒火将心中的怜惜压下。他攒紧了拳头将手垂到了身侧,就这样看着她——看她什么时候会服软。

大乔抿了抿唇——这么一个微小的动作都牵动着脸颊烧得更热。大乔捂着肿起来的脸看向了韩信,一直忍在眼中的泪终于忍不住掉落了下来,“韩信,我不再欠你什么了……不再欠你了……”

韩信终于忍不住拂袖而去,而在他离开的瞬间大乔终于撑不住直直地昏了过去。

她除了婉儿……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知道自己在发烧。她总是昏昏沉沉地醒过来,却又在片刻后又昏睡了过去。但是这一次照顾她的只有绿绮。

韩信没来看过她。虽然汤药还是像以往一样的送进来,但是韩信再也没来过,甚至……连下仆送来的汤药仿佛也只是为了做那一点本分罢了——除了应有的,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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