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上了乔国公府的偏门墙,他只是想看看传说中的乔国公府长什么样,才不是特意来看那个小丫头的!
不过这府宅这么大……韩信环视了周围一眼,发现就算他极力远眺也无法纵观它的全貌。思考了一会他决定沿着墙沿前行,翻上那最高的房檐,他或许就会看见她了……
在他生命的短短这十几年他什么也没学会,唯一学会的只有不怕死和拼命。或许就是他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顺着狭窄的墙沿爬行他竟然没有掉下来并且也爬上了那最高的房檐——
风呼啸着自他耳边穿过,红色的发被寒风吹得烈烈作响。很冷、但是他很兴奋——那种感觉多年后他仍旧记得。
弯月在他的面前洒下银光,夜晚中的朱雀街几乎全都展现在他的眼前,大雪将棕红色的房檐都装点上了雪白,所有的平日里看起来高大的房屋此刻都如此的渺小,星星点点的暖色灯火成了这雪白与黑夜中唯一具有暖意的东西——像是萤火虫的光亮随着纷飞的白雪而四处飘飞。
壮阔却又渺小。
他有些好笑,他以前必须一直瞻仰的东西,此刻却渺小得像是他一只手就能捏碎。
他将远眺的目光收回,向着乔国公府的院子里打量——一个红色的身影成了这银白世界中唯一的点缀。她纤弱的身体跪在雪地中,发上、衣服上挂上了白雪的装饰,他以肉眼都能察觉到她的颤抖。但是她的背却一直挺得直直的,就像是一株快要被雪给压断了枝丫的寒梅,却竭力地盛放出自己最美的姿态。
他本来是想准备找到她,然后下去嘲弄她一番的,但是此刻他却改变了心意。他慢慢地在房檐上坐了下来,就那样坐在高处静静地看着她。
他似乎看见她挂上了雪花的睫毛抖了抖,他有些紧张,害怕她会突然往上看,害怕对上她那双纯粹而又明亮的蓝色眼眸。但她的睫毛只是动了动,细小的雪花簌簌掉落,他像是听到了蝴蝶扑翅的声音那抖动的声音像是一只飞进了他的心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在雪地中跪着,而他就这样静静地在房檐上看着她,直到屋内有侍女跑过来将她扶起。
他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飞快地躲在了她看不见的屋檐之后——从来没有过的情感,让他突然间不知所措。
他自房檐后偷偷看到了大乔回首向着他之前的位置看过来的目光——迎着月光,那双眼眸中仿佛落入了雪花,晶莹透亮得胜过一切他见过的珍宝,让人不由得想要沉入她的眼睛中,成为她眼里的唯一。
大乔垂下眼眸转过头的时候一缕发丝垂落了下来,拂过了那裸露在外的脖颈。
就那么平平淡淡的一个回眸,一个垂首却成了这个夜晚最为瑰丽的风景,让明月都黯然失色。
之后他听说她病了高烧不退,连带着给他送饭的小侍女眼眶一直都红红的,连看着他的目光也越发幽怨。他莫名感到有些烦躁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每天徘徊在他的狐朋狗友那儿接机询问她的消息。
她病了四天,而他也跟着焦急了四天,等听闻她的烧终于退下保住了一命的时候他莫名的松了口气——这样的他连他自己都感到陌生。
她大病初愈的第一天侍女给他送饭的时候还多了一张小纸条,从他这个什么也不懂的人看来,那字写得十分好看,娟秀却又笔锋分明,蕴含着一种不卑不亢的傲骨——可是那上面写的什么内容,他翻来覆去地折腾着那张纸也看不出什么来。偏偏那小侍女待在他身旁看着他这样只是偷笑丝毫也没有想要帮他的模样。
他冷哼一声,将那字条撕了个粉碎,冷眼冷面地开始吃着面前的食物。
第二天,依旧有着一张小纸条出自同一人的手笔,可是上面的画符却不是他前一天看到的字样;第三天依旧……直到他撕了五张不重样的字符之后,他终于坐不住了,咬着牙问送饭的小侍女那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小侍女看着他恼怒的模样只是偷笑,说:“小姐说了,如果你想知道她写了什么情亲自去问她——我为你带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妥协了,随着小侍女从正门进了国公府。路过的侍仆们以不屑而又轻慢的目光看着他,却没有一个人拦下他——或许与大乔被罚跪雪地代价相同的是认可他能随意进出国公府以及给予他上学堂的资格。韩信如此想着。
她的闺房很简单,素雅得于他住的那个小屋没有什么区别。这么多天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大乔捧着一本书坐在床上静静地翻看着,大病初愈后的脸色依旧苍白。
他注意到她听见他们进门的声音后眼睫毛动了动,随后轻轻地抬起露出了那双含着笑意的双眸。
他有些生气,感觉自己像是受到了嘲弄——被她的一举一动所牵引,顺着她的想法来到了这儿。
他压下了之前想见她的所有悸动,只余下嘲弄和轻蔑,“你想见我?”
“难道不应该是你想见我吗?”她侧了侧头,一副思考的模样,“你出来之后就没去过学堂。”并非疑问。
他随意地找了座椅坐下,翘着腿不理会她。
“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之前几天写了些什么?”
“不想!”
“如果我是在骂你呢?说不定以后我还会继续骂你,可是你并不知道,或许还会以为我是在夸赞你——我写什么你看不懂,那么要要说什么可就全凭我的一张嘴咯。”她撑着脑袋,难得一见的娇俏。这时的她才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哼!我不感兴趣!”
“真的?”
“真的!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啊!我走了!”韩信皱了皱眉,忍不住骂出声,一下子就站起来朝着门外走去。
“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对小姐?!”身后传来侍女愤怒的抱怨,但是他却只听见那个小人儿带着笑意轻轻地说“算了”。
韩信微微勾起嘴角,却又很快地拉下了脸——他一定是着魔了,竟然会对一个小丫头言听计从!
尽管再怎么在心里骂着那个什么也不懂的大家小姐,但是第二天他还是老老实实地跑去了城东的学堂。
孙策也在大乔好了之后,开始践行自己的诺言拉着他一同习武。
几年的时光就在他挑挑拣拣的听课习武中过去,也不知是他聪颖过人还是他天赋极佳,他零零碎碎学得的东西已经可以在郭老先生面前侃侃而谈,上及治国韬略下至接人待物。而他最醉心的武艺也是能与孙伯符打得平分秋色。但是这几年更多地时候他依旧混在那个肮脏的街道,还像以前一样和反对他、想要伤害他的人拼命。
他时常会带着伤,而她来到他的小屋时看见他的伤痕却从不过问——像她承诺过他的一样,她从来不曾干涉过他的自由。但韩信却觉得有些微微的气闷,如果她能稍稍地关心一下他……
十八岁的大乔已经出落得越发亭亭玉立,求娶的人趋之若鹜。可是大乔的亲事一直未曾定下,乔国老就像捧着一个最尊贵的珠宝,等着有人以最大的利益来换走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多年来他也知道了为何大乔不喜欢乔国老,甚至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连陌生人都不如——大乔对于乔家来说只是一个棋子,用来换取乔家最大利益的棋子。她从小就被要求事事做到完美,以最严苛的礼仪教养来栽培她只为了有一天能够换得其余人对她的“一掷千金”。乔家要她必须成为“完美”的化身。他也知道了为什么多年前大乔只是从斗场“救”了一个孩子,却遭受了这么重的惩罚——合格、完美的闺秀是不会去斗场的,也不会救回一个劣迹斑斑的孩子,这会使得她的名声受损,使她的价值点上了一点瑕疵。
“老大,我听说孙府今天去国公府情亲去了!”
他坐在这条红坊街的墙上,看着另一端的大街——一墙之隔却像是两个世界:这边的世界肮脏混乱为生存而不择手段;那边的世界却干净明媚,灯红酒绿夜夜笙歌。
“知道了。”他漫不经心地回答。如果是孙府——当今皇帝面前最得宠的大将军孙伯符去提亲,乔老头会答应的吧!那么她呢?那个可以和她算得上是青梅竹马的孙伯符,她会像所有待嫁的女子一般以娇羞而又仰慕的神色望着他吗?
“老大,你不去看看吗?”
“我为什么要去看?”他几乎是立即冷声回答。
“老大……”说话的人咽了咽口水,“老大,咱都知道你喜欢乔家的那个大小姐。”
“胡说!我才不会喜欢那个小丫头片子!”
“咳咳!老大……要咱兄弟们说,你要是喜欢那丫头直接要了她就是了!她人都是你的了其他的害怕什么呢?!”
韩信从墙头上跳了下来,对着说话的那人就是一顿乱揍:“要你胡说!要你胡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大!老大!我错了!我错了!”那人抱头鼠窜,“我再也不乱说了!”
他也见势就收,住了手,“下次在这样胡言乱语看我不打爆你的头!”
那人笑嘻嘻地朝韩信道了谢,临走的时候还讨好地朝韩信手里塞了一包东西,朝着他挤眉弄眼地走了。
韩信看了看手中的东西,不屑地想要扔掉时却又收了手,沉思了片刻还是放入了自己的怀中。
喜欢她就强要了她——这样的念头从来都没有在他脑海中出现过。这几年来,他或许是除了侍女外最常出入她闺房的人了——大乔及笄后乔家对她的管束越发的严苛,基本上走不出家门。于是就换做他来见她。他不喜欢乔家下人看他的模样,他也不喜欢从乔家大门走进去——他不想和除了大乔以外的乔家人产生任何联系。于是他每次都是夜半的时候偷偷翻墙进入乔家,仗着自己一身武艺躲过暗处的眼目,从大乔的窗户进入她的香闺。
开始地时候她还会皱着眉头和他讲道理,但是时间久了她也就对于他的行为听之任之了。甚至还会专门为他留一扇小窗。她从未警戒或者怀疑过他——对于他毫无保留的信任,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
哈!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是一个无所不为的小混混?就这样对他毫无戒心,是相信他还是……看不起他?他有些自嘲地想到。
他绕路去了国公府的门前,正巧看到了乔老送孙策出门,脸上洋溢着喜庆的笑意。
孙策似乎注意到了他,对他扬了扬下颌,露出了一个胜利者轻蔑而又挑衅的笑容。
韩信暗暗地捏紧了拳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色刚刚暗沉下来的时候,他便迫不及待地翻墙进入了国公府,轻车熟路地避开了所有的暗桩直直地奔进了大乔的房间。
看到他利落地翻身而进,迅速地关上窗门的时候大乔有些惊讶。
他没有错过她眼中的惊讶,有些不悦地说:“怎么,不希望我来?”
大乔勾了勾唇角,摇了摇头,“不,只是有些惊讶你怎么来得这么早。”
韩信冷哼了一声,并没有作答。
他有些烦躁,方才他进来的时候看见她对着铜镜把玩着梳子在发呆——大乔一直是很警惕的,基本上每次他进来的时候她都会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但是今天……
大乔虽然依旧穿戴整齐,但是头发已经解开,原本被梳成麻花辫的青丝此刻静静地披散在她身后,在烛火的照耀下白日里高贵不可侵犯的孤冷褪去了不少,此刻带有些慵懒的娇俏感。
她似乎很开心。想到这儿,他心底越发的愤怒,那一直在心地叫嚣的声音也越来越强烈。
“你似乎很开心?”他忍不住开口讥讽。
大乔笑着承认,“我很开心——但你看起来似乎在生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哈!孙伯符来提亲你就这么高兴?你就这么想要嫁给他?!”
“嗯?”大乔眨了眨眼睛,纤长的睫毛扑朔着。他突然间想到了那个雪夜,她的睫毛也像这样扑朔着,像一只夜光蝶不经意间就扑朔进了他的心里……那天多好,天地间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我开心不是因为孙策,”她继续说着,“重言……”
他听到她在呼唤着自己的名字——那个由她赋予的名字,小巧的唇在烛光下闪耀诱惑的光泽,一开一合地吐着字句。他的心因她的呼唤而轻颤。
他不想从她嘴里听见其他任何男人的名字!她只要呼唤着他就好了!韩信这样想着,突然间一把抓住了她瘦弱的肩,在她错愕的神情中吻了下去,吞没了她之后的言语。
毫无防备的唇轻易地被他撬开,他在她的唇齿间放肆着。但他注意到大乔惊讶而又不可置信的眼神时,那种品尝她美好而涌上来的满足很快又被愤怒给取代——他惩罚似的咬了她的下唇,刺得她回过神来。但她没有如他所想的那般回应他,反而是开始推攘着他。
“放、放开!”破碎的字句从大乔的唇齿间挤出来。
韩信看见大乔蔚蓝的眼眸中写满了不容置疑的抗拒时,他心底那堆怒火彻底被点燃——心中的那头野兽就这样破笼而出,对着他怒吼:占有她!占有她!让她只属于他一个人!
于是他更加用力地抓紧了她,将到拉到自己的怀里禁锢着她。一只手用力地托着她的后颈,不让她退却,嘴上也更加凶狠地掠夺她唇齿间的每一寸。
“唔!放……唔唔!放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乔在他怀中挣扎着,勉强挤出声来的字词碎裂得像是小猫的呻吟一下一下地挠在他心上。她胸前的柔软也因她的挣扎不停地在他胸膛上摩擦着,让他觉得这是既甜美而又苦痛的折磨。
他并非是未经世事的处子,他从前在未进斗场之前为了讨好那些贵妇学了很多手段,他知道该如何取悦一个女子。但是所有想要怜爱的轻抚在接触到大乔抵触的神色时瞬间变成了粗暴的动作——他毫不怜惜地扯开了她的衣服,晶莹的肌肤就这样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了他面前——就像雪一般的洁白没有丝毫的瑕疵,就如她整个人一般的完美。他小心翼翼地抚上了她的躯体,却感到手下的身躯一阵瑟缩,他抬眸看见了她眼中未加掩饰的屈辱——
难道成为他的人就让她感到如此难堪?哼!是啊!他只是一个毫无身家的街头流氓,怎么比得上人家正受宠爱的大将军,成为一个小混混的妻子自然比不上成为大将军的妻子来得光耀。
尽管知道她不是这样的人,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这样的想法,他是在嫉妒,对呀!他就是在嫉妒!他嫉妒孙策只是生得比自己好便可以名正言顺地拥有她,他不服!
他粗鲁地握上了她胸前的丰盈,用力地揉捏着,毫不怜惜地逗弄着其上的红樱。
大乔疼痛的低呼被他全数吞进了嘴里。
他突然将她横抱起来扔在了床上,随即自己也俯身压了上去,控制住她所有的退路。
“重言……我求你,我求你不要……”她第一次用如此低下的语气和他说话。蓝色的双眸中闪烁着点点水光,即使是绯红的双颊也掩不住苍白的面色。发丝经过方才的一番挣扎已然散乱,衣裳半褪,即使她拼命地想要遮掩,却也无法完全隔绝烛火勾勒她诱人娇乳的足迹。
他的红眸深沉得像是夜幕扑了进去,他轻轻抚摸着她的面颊却只能换来她无助的颤抖,“看见你这么美的模样,是个男人都不会停下。”
他又吻了上去,追着她纠缠不放,她退一步他便进一步,非要她的舌和他纠缠在一起不可。他用力地吻着她,直到她快要窒息,直到那双眼眸中的抗拒和控诉被水雾模糊得无法看清的时候他才放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耳边是她低低的喘息声。他徘徊在她的皓颈旁轻轻舔舐。那天晚上,他看见她的头发拂过她洁白的脖颈,就像是杨柳轻拂了微风的三月。他有些嫉妒那些头发能够如此亲近她的肌肤,于是他坏心眼地在她颈边轻咬着,烙印下只属于他自己的痕迹。
他顺着皓颈往下,津液的痕迹一直向下漫延。他准确地擒住了胸脯上的红樱,舔舐着一边又用手慰抚着另一边。
韩信感到大乔的双手想要推开在自己胸前作祟的头颅,他不满地哼了一声,抓住了她的双手毫不费力而又粗鲁地将它们控制在了她的头顶。
在他的另一只手开始危险地顺着她平坦的腹部抚过,向着下探寻的时候。大乔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韩信!你如果继续下去,我、我们的情谊……就到此为止了!”
她的声音因压抑着他的逗弄产生的娇吟而断断续续,但其中的悲愤却并没有因此而减少。
她感到在她胸前作祟的动作停了下来,但是还未等欢喜漫上大乔的眼眸,她便听到韩信带着情欲的低哑道:“在那之前……你将属于我。”
他的眼眸幽深如黑曜石,带着危险的情欲和她看不懂的神色。
大乔的脸瞬间苍白了下来,嗫嚅着唇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被他的下一句话给打断——
他低低地咬着她的耳朵,“如果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想让所有人都看到我们这样纠缠不休,那你就开口叫人吧……”
他继续动作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大乔的眼睛溢上了水珠,但却因为他的威胁而压低了声音,“我求你……放过我,就看在以前我救过你从未干涉过你的份上,放开我……”
她不安地扭动着,挣扎着想要挣脱被他桎梏着的手。他有些厌烦——他不喜欢听见她对他说这些话,她只要叫着他的名字、只要顺从于他就好……
韩信抬手解开了自己的腰带,绑住了她不停扭动着的手,套在了自己的脖颈上——如若不是大乔被束缚着,他们此刻的姿势真像是一对相拥的恋人。他又压了上去,以自己赤裸的躯体附上她的。他感到她的惧怕和退却,皱了皱眉,按住了大乔的纤腰将她压上自己的欲望——毫无怜惜地一捅到底。
“唔!”像小兽受伤时痛苦的哀叫声从她口中溢出。
她很痛,他能感觉到。她秀气的眉头皱成了一团,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更加惨白。原本被他浸染得湿润的双唇,此刻被她紧咬着渗出了丝丝血迹。她的身体在颤抖着,无论是她攀附在自己腰侧纤细的双腿,还是被他强迫环在他脖子上的双臂。
她很痛。她的双手死死地抓着他的背,他能感到她已经发白的指间抓伤了他的背脊。但他很高兴,因为她此刻如此紧紧依附着的人是他,而非其他人!他们的身躯如此近而紧地相拥着,比任何人都要靠得近,连同他们最私密的部位。
她最终是属于他的!
韩信舔舐着她的唇,像安抚小动物一样安抚着她,添去她唇上的血迹,再探入她的口中索取。腥甜味在他们的口中辗转交叠。
他突然间愣了——他尝到了一丝咸涩的味道。他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来看她——她在哭,哭得安静而又脆弱,但是却能感到她悲痛绝望的感情。泪珠从她蔚蓝色的眼眸中不停地掉落,他的心突然间一阵抽痛,手忙脚乱地想要拭去她的泪痕,但在触碰到她脸颊的瞬间却又像被烫了一般急忙地收回了手。他自十三岁起遇见她,在这漫长而又短暂的六年间,他从未见她哭过——悲伤、欢喜也好,苛责、刁难也罢,哪怕是又一次因他的缘故她被杖刑,到最后她也未曾叫过一声,掉过一滴眼泪。她永远是那么高高在上,任何人都看不到她软弱的那一面,可是此刻,她却哭得如此伤心……
她被泪水冲洗干净的蓝色眼眸看着他,无助而又绝望。韩信看着她眼眸中倒映着自己的身影,突然间感到自己是多么的卑鄙。后悔和内疚一瞬间漫上了心头,但却又瞬间地被压了下去——他本就不是一个好人。为自己已经做了的事后悔,这才是毫无用处地假仁假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又压上了她,舔去她的泪痕。身下开始不管不顾地律动起来。
温暖的甬道内很干涩也很紧致——他每一次的冲击都能带动她疼痛的颤抖。她苍白的脸色丝毫没有他以前在其他妇人身上看到过的娇媚和享受。他强迫自己去忽略她的感受,但却始终做不到。
不可能放过她,但也不想她如此的痛苦……
韩信如此想着,他突然间想到今天来时他的小弟给他的东西……
韩信解开了束缚着大乔手的绳索,凑上前去吻了吻她因哭泣而泛上绯红的眼,却被她躲开——除此之外她没有其他任何的动作,既没有挣扎也没有迎合,像一个死人一般。反正……已经到了这一步,在如何的抗拒也都是无济于事的。他明白这一点,她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才会放开她的束缚。
他自丢弃在一旁的衣服间摸索着,将那一小包的媚药倒进嘴里,然后强硬地扭过大乔的脸给她渡了过去。
“你——”她终于有了点反应,开始抗拒着他的哺食,推拒着他的靠近。
他无视她的抓挠,一点一点地将口中的东西喂给她。带到终于结束了这漫长的一吻时,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那些粉末无论是她吃下了全部还是他咽下了少许,都无所谓,结果……是不会变的。
“你……”他感到大乔的声音开始漫上了娇媚,绯红也开始一点点侵染她的面颊、她的玉体。清亮的双眸开始升起了温软的水雾,却依旧强撑着理智,她压着声音吐出“卑鄙”二字,乳鸽般的胸脯开始上下起伏,也不知是羞是怒。
韩信伸手抚上了她越发红润的面颊,温热的触感终于不似先前一般的冰冷,让人爱不释手。他想着她的耳边吹了口气,低哑着声音撩拨,“我看你倒是很喜欢这样的卑鄙——你看你开始咬我了不是?”身下相连处的花穴开始缓慢地收缩,开始逐渐泛出花液来湿润他们相连的地方——并不像最初那么抗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乔强压着越来越躁动的热意,咬着唇不再看他,闭上了眼阖上了眼底快要漏出来的媚意。
韩信见此只是勾出了浅浅的嘲笑,浅浅地抽离,但却并未完全褪去也未强硬进入,只是磨人地在她体内碾磨辗转着。甬道越来越湿润,一开始体会到的那艰涩的行进已经全然不见,他能感到她越来越强烈的情欲,但她却只是强忍着一声不吭,哪怕她的面颊已经涨红成了难耐的颜色,她的嘴唇已经被咬得不见血色,她的双手抓着被单越抓越紧,可她却倔强地不肯说一讨饶的话,不肯给他任何一个眼神,甚至连发出一声娇吟也不肯!
薄怒漫上了韩信的眼眸,他抿了抿唇坚毅的轮廓显现出不悦。他一个挺身没入了她的深处,带出了她的一声惊呼——娇媚不已,撩人心痒。
他又转过了她的脸,一下又一下地用力撞击她,强迫她睁开眼看向自己。他能看见她眼中屈辱的神色。那屈辱的神色更加激怒了他,他笑得有些恶劣,“怎么不叫了?刚刚的那声音明明很好听。”
“……出……去!”大乔从唇缝中挤出两个字。
他的眼眸幽深不见底,不知是笑是怒。他自她的耳垂缓慢下移,拖出了一道暧昧的痕迹,“希望一会你能好好听听自己叫得是有多诱人。”
他开始驰骋起来,一下重过一下、一下快过一下的冲击着,毫不顾惜她的感受,顺从着身体最原始的欲望体验着她最诚实的挽留和阻拦。最开始大乔还能把持着自我,然而韩信越来越快的动作以及他对于自己敏感点的挑弄,让她渐渐地丢盔弃甲。被情欲淹没的不知所措使得她只能紧抓着身下的被褥来排解。
“你看……你就连隐忍也这么美。”韩信抚弄着她紧闭的双唇,看着她死死咬住牙关不让那些动人的声音出来,眉间微蹙的难受模样,带着嘲弄地说。
他微微用力捏开她的唇齿同时身下一阵猛冲,无法抑制的娇吟便这样从她口中溢出。
“别忍着了……和我一起享受这乐趣不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话语轻柔。他的舌逗弄着她胸前的红樱,他的双手强势地介入她的十指之间,强迫她与自己紧握。
“出……唔!不……不要!”大乔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他以蛮横的动作制止了她将要说出口的拒绝——对于男欢女爱之事他并不陌生,而她却是初经人事,即使没有媚药他也能轻易掌握她所有的敏感点,更别提她现在是在媚药的药效之下越发敏感的身体。
即使拼命忍住的呻吟也无法完全吞入口中,就像是洪水的阀门一旦开启便奔流不止。
耳边细碎的呻吟胜过世间一切的催情药,胜过所有他拥有过的女人。
“叫我重言……叫我的名字——你给我的名字,阿乔。”他望着她雾霭浓重的双眸低声说。
韩信心中有着野兽般的兴奋——那种破坏与拥有共生的矛盾而又强烈的快感。他抱着她,又一次感受到了他年幼的时候撕咬下了那个孩子一只耳朵时,鲜血淋漓却又畅快的喜悦!
她终于只属于他!他能感到她濒临高潮的界点,他搂紧了她的腰,将她压向自己,同时他以唇堵住了她高潮时情不自禁的嗓音。她吸附着他,即使在那阵令人眩晕的紧致之后。她染上情欲的眼角眉梢任何一个神情都动人得流转万千。
他本以为他能在她眼中看见娇羞的神色,然而在那双蔚蓝色的眼眸重回清明之时,他看到的只有对任何人都一样的那种疏远以及只对他的绝望。他看见她抿了抿那绯红得引人遐想的唇,然后无情地吐出:“出去。”
一个词就使得他怒不可遏,他残忍的笑了笑,动了动依旧坚挺在她体内的欲望,“你认为它会如此轻易的放过你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将她又拉入了怀中,拉她进入新一轮的欲望中。他要了她很多次,几乎整晚耳畔都响着床木的“嘎吱”声,和自己身下人儿沙哑而又压抑的娇吟。
他生活的这么多年来,没有任何时刻比这一天晚上更真实。他拥着只属于自己的人与她十指相扣,忘了天地忘了一切,只想如此与她抵死缠绵下去——哪怕她是恨他的。
第二天,他于她之前醒来,屋子里依旧残留着之前他们欢好的淫靡气息。
韩信伸手抚平了她在睡梦中依旧紧皱的眉,穿好了衣物打算悄无声息地离去——他害怕看到她醒来,害怕看到她目光中的恨意。
但还未等他从窗户中飞身而去时,他听见了身后的窸窸窣窣声——他还是回了头,伴随着心脏的猛烈跳动声。他看见她强撑着坐起来,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青紫红痕遍布,衬得她本就洁白的肌肤越发苍白,就如她的脸色一样。
她的眼睛看着他,有悲痛有绝望有控诉,盈盈欲语,却唯独不见他惧怕的恨意——他的心突然间被一刺,哪怕她身处在如此淫靡不堪的环境,哪怕她自身身上还烙印着情欲的痕迹,可她却仍旧如此高高在上——这一刻,他突然希望她能恨他,这样至少他在她心中还占据着一个位置,不像旁人一般无关紧要。有了恨意,再美丽的容颜再高洁的面庞都会被扭曲,他们之间的距离或许便不会那么遥远……
但是,没有……没有一丝恨意。他们之间依旧一个是高贵的少女,一个是在泥泞里打滚的混混。她的躯体控诉着他昨晚的暴行,她的眼眸提醒着他多么的卑劣。
韩信的心突然间绞痛,他扬起了头颅,以一种不屑而又傲慢的神色打量着她,眼睛自床榻上那一滩暗红色的血迹上又慢慢地徘徊回她的脸上——他故意引导着她的目光,在确信她看到了那失身的证明时,他才嘲弄着说:“不知道你的伯符在知道你并非完璧之后,是否还会如对贵女一般对待你,而不是将你视作倡优荡妇!”最后四个字他咬得尤其重。
在看到大乔瞬间变白的脸颊时,他的心里涌出了一种畅快,但很快又被悔意所取代——她看着他,蔚蓝的双眸中满是惊愕与不容置信,颤抖着的双唇却无法吐出一个字——似乎是在质问他怎么能说出如此恶毒的话。
她的脆弱刺痛了他的双眼,但韩信依旧挺着外表的骄傲飞快地从窗台上跳了下去,仓皇逃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回到了她给他的小屋中,静静地躺在床上。此后几天他也如此——他在等待着,等待着即将来临的审判。他确信大乔失身的事瞒不过去,那满身的红痕即使能被遮掩,但是她颤抖无力的双腿支撑不住她的身体,这几天她可能都无法下床——瞒不过去的。他毫不怀疑那个唯利是图的乔国公会用近乎于酷刑的手段折磨她,怒斥她毁坏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心血;他也毫不怀疑她会将他给供出去——毕竟对于一个夺走了自己的贞洁还恶言相对的人,她有什么理由维护呢?
所以他只用等就好了,等着乔国公府的人来到这里将他带走。或许他的下场只有死,但是他毫不后悔——他得到了她,无论她如何否认、如何想要抹去,都无法改变她是他的人这个事实。
韩信躺在床上静静地笑了,他凝视着自己的手掌,其上似乎还残留着她肌肤的触感,温润而又颤抖着……
她自光明中进到他的世界,将一扇通向阳光之下的门在他的面前打开。他没有出去,依旧蜷缩在门内憎恨地看着门外的一切,但是她却让阳光透了进来——她站在门边微笑着,伸出了她纤细的手想要拉他出去。于他而言,她便是所有的阳光。现在她要走了,要从他的世界离开,这怎么可以?!所以他拉住了她伸来的手,将她拖到了黑暗中。玷污了她的纯洁也好,抹去了她的关辉也罢,他要她无法离开,他要她就这样在他怀里,和着他一起堕落——他无法出去,那么就拉她进来好了!
他静静地等着,等来了乔家退婚的消息,却没有等到对他的处罚。没有人来追捕他。等到第五天过去的时候,韩信终于坐不住了,入夜偷偷潜入了乔国公府,进入了大乔的房间——没有人,没有他熟悉的那道倩影,甚至连大乔屋里的摆设也全都除去,空空荡荡的像是从来没有人住过一般。
人去楼空。韩信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白,他从没想过她会自他的世界消失!他疯了一般地冲出了乔国公府,奔向了红坊街,在大半夜里将他的狐朋狗友摇醒,追问着大乔的下落。
其中一人看他的眼神有些惊讶,几乎是脱口而出,“老大你不知道?乔国公家的大小姐早在三日之前就暴病身亡了!”
他的面色几乎是瞬间变得难看,抓住了那人的肩膀,近乎咆哮地说:“暴病身亡?!怎么可能?!她明明五日前还好好的!还能……”他住了口,拳头握得比石头还硬,哪怕指尖已经深陷肉中他也毫无知觉,“你在骗我!”
他的红眸幽深,闪耀着嗜血的光芒。
被他按住的人几乎是瞬间就在地上磕头求饶,“老大,小弟我骗谁也不敢骗你啊!这事……这事……整个帝京的人都知道!三日前的出殡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抬着棺材,撒的冥币都快将朱雀街铺成了下雪似的!老大你不信可以问问他们!或者、或者你随便去大街上拉住一个人问,他们都是知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围的人几乎都是同时点头,生怕韩信一个迁怒便将拳头砸在了自己身上。
他渐渐松开了手,颓然地坐在地上。明明是温暖如春的三月他却只觉得如坠寒窟。
周围的人看见他这副模样大多都明白了什么,但却又不敢上前去打扰他,只能默默地退开,以一种同情而又怜悯的目光看着他。
韩信从来没想到她会死,或者说选择死——他不信一个好好的人会突然间暴病身亡。难道与他的欢好就这么让她痛苦?痛苦到会让她想要去死?还是她也将贞洁看作是女人最重要的东西?他不懂——他以前碰见的那些“情人”哪一个不是朝秦暮楚?为什么她们与人私通后不会摆出贞洁烈女的模样寻死腻活,而阿乔却会?
他忘记了,规矩束缚的永远都是懂得规矩的人,而那些游离在人伦道德之外的人,规矩于他们而言只是一种庸人自扰的玩闹——于他也是如此。
他只想将阿乔拉入到自己的世界中来,却没想到将她拉入了更深一层的黑暗——再也无法瞥见阳光的黑暗。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后悔吗?心疼吗?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之后的日子他过得浑浑噩噩,面前无不浮现大乔巧笑嫣然的面庞,以及那日欢好时,她妩媚而又圣洁的表情……
治疗哀愁最好的东西便是女人和酒。韩信试过去找其他的女人,但是在看到她们洋溢着讨好而又妩媚的笑容娇滴滴地走来为他宽衣解带时,他却只想着大乔可怜而又隐忍的面颊,泪光点点,娇喘微微,媚而不俗,哪怕是动情时也只让人觉得怜惜。回过头再来看面前散发着劣质胭脂气息的女人,韩信只觉得厌恶。他粗鲁地推开她们,披衣离去。
从此,其他女人再也入不了他的眼。韩信原本以为要忘记一个人,尤其是取代一个女人的位置很简单,但他却无法做到。越是想要抹去她存在的记忆,大乔的身影在他脑海中就越发的清晰。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魔障了,拼命回想着她到底有什么好,明明只是一个冷冰冰的、木头似的女人……
但是阿乔却是第一个没有带任何目的接近他的人。她会为了他受罚,会教他东西,会指责他,会看着他身上的伤皱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无数个夜晚抱着酒坛坐在乔国公府最高的屋檐上,俯瞰着朱雀大街,冷冷的风自他的脸颊掠过,一切熟悉得仿佛那个雪夜。他也无数次地想着,或许时间又回到了那个雪夜,只要他一低头便又能看见那个小小的、跪在雪地里的红色身影,像红梅一样静静地绽放着。然而他一低头,冰冷的庭院里什么都没有,没有雪,也没有那个人儿。他感到自己的眼眶发热:是想哭吗?哈!他才不会哭,那是女人才会做的事!
韩信揽过了酒坛就往肚里灌去。他本不会喝酒的,但是这几天他却学会了喝酒,那种辛辣的气息可以暂时拂去他对阿乔的思念,可以让他陷入昏沉的睡眠再也不见她在梦里出现。可是,越是喝得多便越是难以再麻醉自己,身体昏沉但意识却越发清醒。
几个月的时间便在韩信这样昏沉地麻痹自己与不停地在红坊街横行霸道中度过了。他有实力,即使再怎么是他自己胡搅蛮缠只为了排解自己的情绪也没有人敢说一句话——这里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强者强,弱者弱。强者掌握着一切。
可是在韩信混沌的世界中却出现了一丝转机——他碰到了一个孩子,也不是孩子——和他差不多大,但眼睛却是他看不透的清澈,像宝石般透亮的紫一眼望去似乎可以看到底,然而实际上却什么也看不到。
那个孩子出现在红坊街,和因醉酒而摇摇晃晃的他相撞。当时他什么也没想,只凭借着本能就向那个孩子抓去,那个孩子却巧妙地躲开并借机卸了他所有的力道——并不高明的手法,如果不是他醉酒,他绝无可能躲开。
那孩子笑着扶着他站好,拍了拍韩信的衣服还将他的衣襟整理好,“酒是个好东西,但喝酒了你就会忘记了所有——包括生存的方式。你如果还想活下去,七日后便来城西的庙宇找我吧!”他的笑带着说不尽的圆滑像只谄媚的狐狸。他没见过他,但他能肯定这个孩子并非凡俗之人——他韩信在红坊街这么多年,可以说所有有胆量的孩子他都见识过并且揍过。而面前之人要说他没野心,他绝对不信,那么唯一的理由便是这人是个会审时度势的人——他明白与他们争一时之快他绝对得不到好处,就算争赢了所得到的也不过是无止境的拼命生活,能不能活着长大与并不长久的横行霸道相比孰轻孰重一眼可知。所以他选择韬光养晦、坐观虎斗。
韩信这么长的时间内第一次正眼打量一个人:紫色的头发被梳成了一个发髻,紫色的眼眸看上去温和但却闪着漠视一切的光亮,嘴角永远挂着一抹笑意,随着事态而转变成不同含义的笑。衣着虽然简陋,但看得出是经过了一番精心准备的。和他们是同类人——一看便是从红坊街出来的孩子。
他有些不屑地哼了一声,推开了他继续朝着前走去。
“我叫刘邦,七日后我在城西等你!”刘邦在他身后大叫着。
他本不打算去的,可是琐碎的日子太过无趣,再加上那日刘邦扶他站好时,他在他耳边说了两个字“乔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哼!就当是打发无聊时间去会会他吧!
城西庙宇。当韩信到的时候,刘邦早已在那里等着他。
今日的他不同于七日之前,虽然依旧穿着简朴却掩不住其中透露出来的贵气。
“乔大小姐并非是暴病而死。她是被乔国公逼死的。”这是他见到他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乔大小姐并没有死。”这是他的第二句话。
韩信的眉头跳了跳,快步走上前去厉声问:“她在哪儿?!”
当看到刘邦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时,韩信控制住了自己的心绪,嘴角勾起了一抹傲气而又无奈的笑意,“条件。”
刘邦轻佻地吹了声口哨,“我就喜欢和聪明人讲话——我是当今圣上的第十一子,因为出生时被一个该死的老道说煞星照命会对周遭的人造成伤害而被丢入民间饲养,无人过问。前些天铲除后宫势力的时候无意间发觉了当时的老道是后宫嫔妃的党羽,所说之言全是胡编乱造。”他不屑地冷哼一声,面露讥讽,“所以才会下令接我回宫。”
刘邦看向他,紫色眼眸中是猜不透的深色,“我需要一把剑。”替他杀光所有挡路之人,那些污秽的见不得人的事全都需要由这把剑来做。
“我答应——告诉我她在哪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邦看向他的神情惊讶而又嘲弄。无所谓,他对于一切都无所谓,当一把剑不过是换个环境生存,换个黑暗的地方继续隐藏。他生命唯一的价值只有那个叫“乔莹”的女孩。
他再一次看见了她,在距帝京不远的一个小镇上。她似乎变了很多,但似乎什么也没变——原本眼角眉梢满溢的冷漠和孤傲被温润所取代,蔚蓝的眼眸中有着星星点点的笑意。或许这是由于她肚子里的孩子所带来的吧——阿乔的肚子已经微微挺出,即使宽大的衣袍也无法掩饰。他毫不怀疑那是他的孩子。他既欣喜又惧怕,像是个孩子只能偷偷尾随着她——他不敢出去与她相认,他至今还记得那一天早晨她眼中因受伤而破碎的光芒,控诉无助却又蕴含着决绝。他怕他如果一现身,她面上好不容易才有的笑意又会刹那间破碎。
他尾随着她到了住处,目视着她进了房关上门,隔绝了一切窥探的视线。大乔的住处非常偏远,隐于绿叶翠竹之间,左右无邻舍,像是刻意与其他人隔绝。他跃上树枝高处,从半开的窗户里窥视她的生活,这样一看便过了一日。
他答应了刘邦了成为他的剑,为他清除向着野心前行的障碍,刀锋舔血地在黑暗中前进。血腥味日日夜夜地坏绕着他,他这段时间明里暗里杀的人几乎比他在斗场的三年里杀的人都多。不是杀死别人,就是被被人杀死。韩信如走在泥泞之中,举步维艰地行进着,有些时候他真的疲惫到了想要就这样乖乖地向着死亡束手就擒。可是……他不能死,他还不想死,他还想再看看阿乔……
没有任务的时候,他会找个隐蔽的地方陪伴着阿乔。看着她撑着腰在小院子里像猫一样地晒着太阳;看着她坐在窗户前仔细地做着给小孩穿的衣服,眉眼里满是温柔。他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
有些时候,阿乔也会敏锐地捕捉到他的视线,那温柔的神色会在看向他的方向的瞬间变得锋利而警戒——即使知道她并没有发现自己,但他还是忍不住地感到苦涩。
在深夜自血污中缓步而出的时候,他会想着去找阿乔。大乔的屋子里只有一个老人在照顾她,他想要悄无声息地潜入轻而易举。他点了老妇人和阿乔的睡穴,搬了张椅子就这样看着她的睡颜坐到天明。阿乔的肚子越来越大,有些时候他会忍不住想要去抚摸一下。记得第一次他小心而又谨慎地擦干自己手上的血迹,便窥探着熟睡中阿乔的脸色,边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它动了一下,吓得他慌忙将手收了回来,在看见阿乔依旧安稳的神色之后他才松了口气。他忍不住又将手探了过去,这次她肚子里的小家伙没有了动静。掌下的体温是令人舒心的温暖,韩信莫名地觉得有些高兴,他无声地弯了弯嘴角。
随着雪越来越大,松柏枝上的落雪散落了又积上,挂满了又簌簌掉落。离阿乔临盆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他看着她越发苍白的面色,心下暗暗担忧。他知道这几天她都没有什么食欲,挺着个大肚子越发显得她瘦弱不堪。趁着难得的几日清闲,他破开了附近结冰的湖面,抓了几条新鲜的鱼趁着天色将明未明的时候放在了她的门前。可是,待他晚上悄悄地潜入的时候,他看见他放着的竹篓依旧摆放在原地,里面又放了个小盆子,他抓的鱼在里面欢快地游着。竹篓的空隙处摆了塞了一张小字条,上面写着“谢谢。无功不受禄。”
是她的字迹,娟秀而又傲骨铮铮。他无奈地将字条收入了怀中,小心翼翼地收留着。可是面上却是止不住的笑意。他在夜晚的大街上随便抓了个人让其为他代笔——阿乔熟知他的字迹,他只要一动笔便会暴露自己。对此他既无奈又有些微的欢喜。
他终究是让她收下了他的心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乔分娩的日子是在除夕,他自日落时分开始便看见产婆自她的房间进进出出,但是直到他半夜拖着满身的伤与血来到她门前时,分娩的痛苦还未结束。
那天,对于他们来说都不是一个好过的日子。
刘邦要他剿灭的那帮党羽不知从何得到了风声,竟有事先的准备。那一战是他开始为刘邦办事以来打得最艰辛的一次。双方都力争不下,要不是他念着他还要去见阿乔、还要看他即将出世的孩子,拼尽最后的全力背水一搏,他可能早已到了阎王殿。
阿乔难产。这是韩信摇摇晃晃地来到她门前才知道的消息。他不敢进去,他也没资格进去。他只能在高处的树枝上焦急地看着她们从屋内端出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耳边充斥着的是其他家庭的欢声笑语,鞭炮轰鸣,可是面前的屋子里面很安静,只是偶尔传来她压抑着的如小兽般受伤的嘶鸣。
他突然间感到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一阵的抽痛,压过了他身上所有溢血伤口的痛感。他只能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屋子。
这样无声的折磨又持续了一个时辰才结束。好在母女平安。
当听见孩子的哭声响起时,他才感到自己紧绷的心陡然落下,他也发现自己原来早已大汗淋漓——他不得不承认,他从未如此害怕过。
待所有的人都离开后,他才翻身下去,悄悄地潜入了屋子,如往常一般点了坐在椅子上的老妇的睡穴。
屋子也弥漫着一股血腥味。他看见躺在榻上的她,苍白、脆弱毫无生气,像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好在她的胸口还在微弱地起伏着。
他有些心疼,轻轻地拂开了她面上被汗湿的头发,怜惜地抚摸着她瘦弱的脸颊,来来回回不忍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辛苦了。”他悄悄地开口,当开口时他才发现他的声音是如此的喑哑。
他手上的血迹早已干涸,暗红的颜色衬得她的面颊越发得惨白。他猛地想要撤回手,却被她握住:“别……别走……”
他着实被惊了一跳,他害怕她那双突然睁开的眼眸会倒映出他如此丑恶的面庞。
可是,她始终没有睁开眼。看来只是睡梦中无意识的呢喃。他松了口,也不知道自己是失望还是安心。
“我不走。”他轻轻地说,帮她掖好了被角,回握住她的手。这时他才发现,她的指尖血迹淋淋,甚至食指的指甲还断裂了。
他的心脏又开始抽痛——他们都自生死门前而过。他低头吻了吻她的手,就这样坐在她的床榻旁静静地合上了眼。
他错过了自她眼角悄无声息滑落的泪珠。
韩信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睡着的,他本只想稍作休息,但再次睁开眼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泛白。
他该走了。
韩信轻轻地将大乔的手放回被子之下,悄然起身。他离开前,看了看躺在摇篮中的那个孩子,是个女儿,皱巴巴的模样活像个小猴子,可是他知道,她长大后一定和阿乔一样漂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暗暗下了决心,等阿乔好了之后,他就在她面前现身。无论她是打他也好、骂他也好,他都会紧紧地拥住她。那一夜犯下的错误,他会用日后的时间来偿还。
他想给她一个家,或者,是给他一个家。
可惜,他还是迟了,等他再次回到小屋中时早已人走茶凉。
是她逃离开了他。韩信对于此毫不怀疑,那日分娩的时候她应该是醒着的。他有些苦涩地笑了笑,或许更早的时候阿乔便已经猜出了一直跟着自己的人是他,只是他没有现身,而她就继续装作不知道——但是一旦他现身被她发觉,所有的一切都会不一样。
他突然间读懂了那日她眼中的决绝。不恨亦不爱,从此不再相见。她不会恨他,但却绝对不会原谅他。
韩信摇了摇头,低低地笑了起来,其中的辛酸苦涩也只有他一人知道。
他们第二次的错过便让时间走了三年。
三年,世事已经改变了很多。天子式微,膝下皇子争权,死伤贬谪无数。乔家贬迁,孙家独掌兵权的局面被迫分握两家。朝廷格局一再重整。
三年,刘邦用与世无争的笑脸,用谄媚讨好的话语赢得了天子的宠爱。他很聪明,表面上没有参与任何的党派纷争,胸无大志,扮演着一个滑稽的皇子形象。从民间被接来的皇子毫无家底,也被大多数人所忽视,因而他继续维持着在红坊街的作风——隔岸观火,坐收渔利。但是暗地里,他理清了所有皇子身后的支持者,从最偏远的地方开始调查,从那些大臣家里后院的女人们身上下手——宅院内的女人和宫廷里的女人没有什么区别。没有人会身处高位而无任何一点私心。于是刘邦用耐心和毅力一点点地摸出了他们深藏在光鲜亮丽的表面下腐臭不堪的真面目。能用皇权势力的便用皇权势力铲除——这几年皇帝面前的参本弹劾从来不曾断绝。而那些躲在暗处,无法触及的地方,便交由他这把剑去处置。而他也从幕后转到了舞台上。成为与孙家同样手握兵权的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三年,刘邦肃清了所有反对他、想要迫害他的人,朝着新进的势力无一不是他的支持者。而那些想要依旧想要推倒他、并且毫无可以下手污点的家族,早已被他一步步架空,君臣离阋。比如——孙家。
韩信在继续追查孙家底细的时候来到了孙家的发祥地——东部临海小镇东越。
他在那儿看到了他追查了整整三年都不见下落的大乔。
她越发地美了,褪去了少女的青涩和锐利,整个人就像一块美玉般温润无暇。长长的青丝绾做了妇人髻,举手投足间多了分成熟的妩媚。
他是偶然间看见她的,就一个远远的背影,但他无比确信就是她!
他又一次尾随着她到了她目前的居所。他看见从房间里扑来一个娇小的身影——一个小女孩,褐发红瞳,圆圆的脸上带着两个可爱的梨涡,无比讨喜。
她和阿乔小时候很像,可是那双红色的眼眸无疑是出自他身上的。
他看见阿乔抱起了女孩,亲了亲她的脸,脸上的笑意无比璀璨,“念念今天有没有好好用功?”
女孩奶声奶气的说:“我很乖地听教书师傅的话,教书师傅让我认的自全认会了!”
大乔捏了捏小女孩的鼻子,“念念真乖。听话的孩子有奖励——娘一会儿带你去放风筝。”
“娘,那边有个奇怪的叔叔在看着你。”女孩藕节似的手指向了他所在的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见阿乔慢慢地转身,向着他的方向看来——他没打算躲,她是他的人,那女孩是他的孩子,他来见自己的妻儿为什么要躲。
可是他看见大乔面上的笑意瞬间淡了下去,脸色变得苍白。她敛去了原本温润的气息,熟悉的淡漠又一次重回了大乔的面颊。
他向着大乔走来,每靠近一步,大乔的眉头便深蹙一分。
只有女孩圆溜溜的大眼睛还在不停地打量着他。
“娘,这个叔叔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女孩咬着手指奶声奶气地说着,肉嘟嘟的脸上写满了疑惑。
大乔将她放下,把她往屋子的方向轻轻推了推,“囡囡先进屋去,娘和……他有些话要说。”
女孩三步一回头地看着望向他们,似乎在等着她不忍心的叫停声。可惜,直到她走进了屋,娘亲都没有说一句话。即使是年纪幼小的她,也能察觉到娘亲复杂的心绪。
沉默在他们之间徘徊,天地间静得仿佛只有风呼啸而过的声音。
“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最终,是他有些艰涩地开口。
大乔看着他抿了抿唇,用讥诮掩住了眼底的难堪,“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被她问得无言,最终只能说:“韩念……是她的名字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没有说话。他原本以为这次沉默也会持续很久,但却被另一个人的到来给打破。
“滚出去!”孙策一进门便冲向了大乔,将她护在身后,“你小子还有种来见莹儿?!”
韩信见此,怒极反笑,冷哼一声道:“我为什么不能来——她是我的人!”
他眼底又浮现了他们所有人都熟悉的讥讽、嘲笑以及残忍的轻蔑和不屑。
“你的人?哈!你这个混蛋!你知道因为你,莹儿遭受了多少非议、嘲讽以及冷眼?!念念又怎样在学堂里被欺负?!要不是你——莹儿此刻还是过着锦衣玉石的生活!”
“那又怎样?你喜欢她——还不是不能得到她!你捡的不过是我穿过的破鞋!”他的心在抽痛着,但是他的面上仍旧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看见阿乔苍白的脸色,他的心在滴血但同时也有着一种快意——就像那日清晨一样。就连他都不知道他这样贬低他心爱的人,到底是在折磨她还是折磨他自己。
“你——”孙策揪住他的衣襟就像一拳揍上去。
“够了!”大乔咬着唇,颤抖着走到他面前,他能看见她眼底强忍的泪珠。
“啪!”一巴掌打在他的面颊上。其实并不重,她只是轻轻地拍了他一下而已。
他看见她睫毛颤抖着,就像在冬夜里拼命想要扇动翅膀飞越严寒的蝴蝶,“这一巴掌还给你——以后不要来打扰我了,也不要来打扰念念。伯符和你不一样,你的话玷污的只有你自己。”
他冷冷地扯动了嘴角,看着她眼底幽深一片,“不要找念念?她是我的女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乔苍白着一张脸,看着他就像所有与大雪争锋相对的寒梅,“不,念念没有父亲。”
“不要和这种泼皮无奈废话,我们进屋去。”孙策冷眼看他,扶着大乔就向着屋内走去。
他也不知道和她相比,他们谁的脸色更苍白,“孙伯符,你在外面豢养情人你明媒正娶的公主知道吗?”
孙策看着他,眼中是无关身份的高傲,“不要把任何人都和你想成是同类——皎皎懂我,她不会猜忌莹儿。”
“我累了。”大乔扯了扯孙策的衣袖,无比疲倦地说。她没有看他,最终进到了屋内。
他知道,孙策早已放下了幼时对阿乔的痴念,取了明辉公主之后夫妻二人琴瑟和鸣,任谁都不能说他们不恩爱。他也知道,阿乔对他彻底失望了——可是他无法控制住自己,他厌恶一切站在阿乔身边的男子。他无法控制自己对阿乔的恶语中伤,仿佛那样,就能将她从云端拉入尘埃,就能让自己和她的距离不再那么遥远……
孙家,在刘邦的设计下终于失掉了皇帝最后的信任,满门抄斩。从此兵权掌握在他——或者说是刘邦一人的手里。
他和孙策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他嫉妒他,但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英雄,落得如此下场,韩信也难免生出了兔死狐悲之感。
他又喝酒了。他连夜赶到了东越,敲响了大乔的屋门。她看到大乔带笑的眼眸在开门见到他的那一刻瞬间沉寂。
“你怎么来了?”他听到她冷着声音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在期待谁来?”他听见她冰冷的话语,心底不由得一阵愤怒,“期待你的情人孙策——哈!他不会来了,永远不会来了!他已经下到阎王殿前了!”
“你——”他看见她抿紧了唇,原本柔美的轮廓被綳得坚毅,他也能看见她眼底燃起了愤怒的火焰,“是你设的计。”没有分毫疑问,甚至不给他解释的理由就这样定了他的罪。
他也愤怒,但是他嗤笑着承认,“是我做的又怎样?我杀了你的奸夫你就这样愤怒?”他突然间推开了她一直警惕着只开了一半的门,欺身上前,将她拉入了自己的怀中,暧昧地舔着她的轮廓,“你是我的女人——如果你忘了,我不介意再帮你重温一下!”
她又开始挣扎,她从来没有坦诚地接纳过他。他越发觉得愤怒,关上了院门,将她禁锢在门和他的怀抱之间。
“如果你想让念念看见——那你就大声地叫唤吧!”和以前一模一样的威胁。
他感受到了她“呜呜”的抗拒声,从她面颊滑落的泪珠又一次浸湿了他的手掌,他依旧像是被烫了一下般的瑟缩,但却没有放开捂着她唇的手——威胁终归是威胁,他不希望念念或者其他人看见她在他身下盛放的模样,那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
她的滋味和他记忆中的一样甜美。他食髓知味般的不停向她索取——在那一夜之后,他将近四年都没有碰过女人。他想要的,他想让其承欢的只有阿乔一人。哪怕身体有了反应,他也不想碰那些扭着腰不停贴近自己的女人,肮脏、放荡、让他厌烦——或许在她的眼中,他也是如此的不堪。
临近天明他才从她身体里抽身而出,看着她泥泞的腿间,布满他痕迹的肌肤,以及她此刻只能无力地依附于他的模样,他承认,他心底的占有欲被狠狠地满足了。
他将她抱回了屋内替她清理干净了身体,才放回在床上安然入睡的小丫头身边。他凑上前去想要亲吻她的额头,但却被她躲开。她低垂着目光不愿看向他。他只能作罢,换做用手将她垂在脸侧的发丝别在了耳后。
“我会来接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柔声对她说。她不习惯他的触碰,没关系,他们有着很长很长的时候来让她习惯。终有一天,她会明白他,会原谅他。
可惜,这一天再也不会来了。
待他再一次回到这里的时候,什么人都没有,连念念也不在了。他压着自己焦急的心向着街坊邻里打听,然而得到的消息却是——她死了。
他下意识地否定,认为这又是她为了摆脱他而设下的一个迷障。
“骗你我有什么好处?也不知道她是遭遇了什么事,竟这样狠得下心抛下一个才三岁的小姑娘投水自尽——想来也只有狠心的人才能做到如此细致地将自己的身后事都规划好了吧——她投水前将自己的女儿寄养给了一家无法生育的夫妇,说什么如果她回不来的话便托他们代为照顾。那家人她之前于他们有恩,再加上经常走访,也没有想什么便答应了。人们找到她的尸体时,发现她身上的一个小袋子里还装着一方锦帕,上面绣着她的遗嘱,说将她死后的尸体以及所有的物品都火化,在有风的日子里撒了开去,不要交给任何人,也不要立任何的碑铭。你说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老妇人的话语里有着惋惜。
“你骗我!”他固执地这样说。
“我说你这个年轻人怎么就这样——”她的话语里隐隐有了气愤,“你如果不信的话就去衙门那里找找关系,她绣的那份遗书还收藏在衙门里呢!”
韩信抿了抿唇,沙哑着声音开口,“她……走得安详吗?”
“我从未见过被水淹死了还死得那样美的人——仿佛死亡是对她的解脱!她被捞上来的时候一袭白衣,嘴角还隐隐含着笑,差点让人觉得她是水神只是静静地睡过去了一般!”
“……多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失魂落魄地离了开去。
她可真狠!韩信缓缓地捏紧了拳头,他原本以为只要他们在一起的时日久了,她便会原谅他——她肯定会原谅他!要说年少时的他不懂阿乔对他隐藏的心意,但现在他绝对明白阿乔是喜欢她的——那日她未说完的话,即使被他占有了之后也没有招供出他的原因,以及生死一线的那天夜里,她装睡挽留他的话语——阿乔也知道,日后无论她愿不愿意她都会原谅他。于是,她用最决绝的方式,将“原谅”钉死在了死亡的棺柩上!
好狠的心——她一向都是这么狠的人,尤其是对她自己。她生来高洁,从不允许别人肆意地亵玩。她知道他对他心意,于是她以自己的死亡来惩罚他。不留一物,甚至连看她最后一眼的机会也不给他,更别说百年之后的死同穴!让她只能留在他记忆中反复出现,或许随着时间,连她存在过的记忆也会被带走——无踪无影,这是给他最大的惩罚!
忘记自己心爱的人是什么感觉?他或许永远不会知道,他尝试过在她失踪的三年又六个月里将她遗忘,但是换来得只是她在他记忆中越发地鲜活。他不知道忘记自己爱过的人和永远只能在记忆中铭记自己的爱人,哪一个惩罚更加残忍。但是唯一能确信的是,这两种惩罚都含着对他无声地嘲弄……
韩信环视着她生前住的宅子,里面已经被死亡的冰冷所包裹。
“你可真狠啊……阿乔。”他低低地笑起来,声音越笑越大,到最后竟然变成了呜咽之音。
他,韩重言,就这样哭泣起来——哪怕是被用尽了酷刑折磨也未曾掉过一滴眼泪的他。
“叔叔,你是娘亲的朋友吗?”身后响起了一个稚嫩的声音。
小女孩费力地踮起脚想要将自己的手帕递给他。
韩念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以往的笑意,圆嘟嘟的脸庞消瘦了下去,苍白的小脸上红色的眸染红了眼眶,却强撑着没有掉一滴眼泪。奶声奶气的童音里已经带上了一丝不符合她年纪的成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娘亲说过,哭会使人软弱、她希望念念做个坚强的孩子,所以念念不能哭。叔叔你也不要太过伤心。”
她实在太像阿乔了!韩念此时说话的语气和神情里都有了几分大乔的影子。
他的心又一阵抽痛。
他勉强地弯了弯嘴角,逃也似的离了开去——他没有带走韩念。阿乔也不希望他带走韩念。
他不知道自己如果再强横地介入念念的生活,会不会逼得她也如阿乔一般——她和阿乔实在太像了!
他依旧做着刘邦的利刃。任何人都说他是个冷血无情的畜生。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曾经住进了一个人,但却因为他而害得她香消玉殒。
他越来越老,而韩念也越发出落得标致——她的身上有着阿乔的影子。他就静静地看着韩念一点一点地长大,看着她出嫁生子。他再也没有在韩念面前出现过,他只是躲在暗处,看着她的喜悦和悲伤,困苦和幸福。
他时常在想,如果当年他也能如现在这般,就远远地躲在黑暗中看着自己的阳光,是不是阿乔现在也还活在某个角落幸福地笑着?
韩信坐在已经昔日乔国公府的主屋而今改作藏书阁的屋檐上俯瞰着朱雀大街——一切似乎和他小时候看到的没有什么两样。
有冰冷的什物落在了他的鼻尖上,惹得他抬头看去——寂静的夜空中开始纷纷扬扬地飘落了雪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雪了……”他喃喃着。
一阵风吹过,带来了刺骨的寒意,他却听见有人在叫他。
他一低头,看见院子里站着个小姑娘:红衣白裘,两根长长的麻花辫垂在身侧。她含笑着站在院子看着他,睫毛上挂着晶莹的雪花,随着她的眨眼而掉落。他觉得自她眼睫毛上掉落的雪花变成了蝴蝶向他飞来。
“你来接我了吗,阿乔?”
他颤抖着伸出双手,想要抚摸她只是含笑而不发一言的脸。
“对不起……阿乔,对不起!”他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在生命的最终。
如果,如果时间能重来,我再也不会跟你从斗场出去。我只会静静地待在黑暗里,靠着从旁人嘴里的消息来得知你的生活。我不会在打扰你——只要你能在阳光底下开心地笑着就好。
这一夜,初雪下得比以往所有的雪夜都大。待到大家都发现韩信时,他已然静静地睡去。陷入了比任何夜晚都要安详的长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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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脑中一直浮现一个身影。韩信想,他应该是爱上了一个人……不准确说来是爱上了一尾鱼。
他第一次看见那个红色的身影是在青丘山林不知名的潭水中。那天他本来是和青丘的那只狐狸约好一起游玩的,但是韩信在到达青丘之后却没看见那只狐狸——八成又不知道是在哪儿喝醉了,现在指不定还在宁酊大睡着呢!他觉得就这样回去未免有点扫兴,想了想虽然他和狐狸成为朋友这么多年,但似乎从来没有好好地游览过青丘——从来都是乘兴而来,兴尽而归,从来没好好地观赏过这片土地的风貌。韩信便决定借着这番兴致好好地游历一番。
没有目的的游走很快便迷失了方向,看着各处几乎完全相同的景色韩信一点也不担心——他是龙族,若真是找不到回去的路大不了就飞回去,况且,不是还有狐狸在——他相信那只狐狸酒醒了之后一定会来找他的,他的来去,青丘之主的李白肯定会有感应,也就是说只要他没离开青丘,狐狸都能轻易地寻到他。
眼前的视野渐渐开阔,周围的树木逐一向后退去,空气中渐渐混杂了湿润的水汽。
当树木尽数退去之时,暮霭的黄昏深重地披洒了下来,略微刺目的昏黄斜阳将大地万物都染上了金色。韩信用手遮挡着阳光的照射好一会儿才适应这强光。
他将手放下之时,湖泊的粼粼波光便照射进他的眼底——一个衣衫单薄的美人儿半身浸在水中靠在湖岸边百无聊奈般地逗弄着指尖的蝴蝶。披散着的头发浸湿了水湿漉漉地贴在她光滑的背脊上,眉如远山含黛,眸似微风拂海,朱唇微启——看上去既缥缈又迷茫的模样。
她似乎没有发现他的闯入。或者说,她根本不在乎他的闯入——韩信注意到当他抬脚想要略微靠近一点的时候,她的眼睛眨了眨,在和蝴蝶戏耍的指尖也略微停顿了一下。但是很快,她又恢复了常态。
是只妖。韩信凭借着她散发出来的气息判定,但是……韩信微微皱了皱眉,他感觉不到她的妖力。
韩信靠近了少女所在的湖泊,哪怕是他故意将脚下的草地踩得飒飒作响,那名靠着湖岸的少女也不肯拿正眼看他一下——这让一向是东海焦点的龙族太子有些挫败以及隐隐的好奇。
“咳咳!”韩信故意咳嗽了几声,想引起那名少女的注意,可惜她仍旧充耳不闻,只顾着和蝴蝶游戏,似乎世上没有任何事物比得上她指尖的蝴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位姑娘……”依旧是没有反应。
“我是你青丘主人请来的客人!”韩信将李白的名号搬了出来,可惜还是没能得到美人儿的青睐。
“喂!我说你——”在尝试了无数次的叫唤未果后,韩信恼了,径直走到她的面前,遮住了昏黄的斜阳,将她整个人笼罩在自己的身影之下。
他略微粗鲁的动作惊飞了一直环绕在她指尖的蝴蝶。这时,她才缓缓地抬起了眼眸——多美丽的一双眼睛,像是汇聚了夜晚星辰的大海,蔚蓝、纯粹而又闪亮。韩信由衷地赞叹。
她整个人都笼罩在阴影之中,因而越发显得那双眸子动人得灼灼。可是也是这一眼,韩信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她收回了懒懒投向他的目光,也不在乎他是否还在打量着自己,撩了撩耳畔的头发“扑通”一声便潜入了湖底,最后没入的美丽红色鱼尾还不小心溅了韩信一身的水。
可惜韩信并没有注意到这点,他只是牢牢地盯着那沉入海底的身影,眉头紧锁着——她是妖,但是却并非一只普通的妖。世间万物的修习都是先修得灵识再修得人身,可是方才的那名小妖……她并未有灵识,她的神智还是一尾鱼的神智,可是她竟然能修得人身,或者说她竟然能修成半人——这实在是有违世间万物修习的规律。难怪方才他只能感受到她的气息,而察觉不到她的妖力——没有神识的控制,便无法对于妖力有着了解和掌握。与其说她是妖,还不如说她是一尾偶得人身的鱼。
韩信拼命在脑中回忆着这近千年来到底有没有出过先得人身再得神识的例子——无论是偷食了仙丹还是得到了高人的度化,但其本质都是对于神识进行加强,所谓的增长修为其实便是强化神识,使其能够更快地感知世间万物的变化。如果说她是害人的妖,吃了人类——不可能。且不说有狐狸在这儿,对于这等作奸犯科之事绝不会毫无知晓,而且他也不会容忍犯下此等大事的罪人还悠闲地活在自己的领地上。再则,她身上的气息干净清冽,毫无血腥味,不会是曾经杀过人的妖。
那到底是……韩信抿了抿唇,突然间扬起了一抹笑意,有趣!他还非要将这件事弄个清楚!
他越发频繁地往来青丘,但每次只是和李白小坐一会儿便借由离开——并未离开青丘的土地。如今李白看见他这般兴致缺缺的模样,喝了口酒不由得调笑道:“是什么人什么事能让我们的白龙大人如此愁眉不展啊?”
挚友带笑的声音唤回了韩信的深思却没有唤回他依旧在外飘荡的心,他第一次用有些懊恼及略微茫然的声音问:“狐狸,你说……什么样的情况才能使一个人怎么也记不住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是真的有些气恼,他从青丘来来回回少说十次,他在那尾鱼面前晃荡了也差不多八九次,几乎是每天都跑去她跟前站着。都说鱼只有七秒的记忆,但他这般频繁地出现在她面前再怎么说也会有点影响吧!可惜那个美人儿别说记住他,连看他一眼都觉得是吝啬——无论他的到来还是离去似乎与她都没有关系,她依旧做着自己的事情毫不介意他的闯入——哪怕她仅仅是靠岸小憩着她也不会朝着他的方向看上一眼。似乎他在她的生命中连过客都不是,他的存在对于她来说毫无意义,甚至可以说在她的生命中他不曾存在过。
韩信从来都是在众星捧月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这样被冷待的滋味除了在李白那只狐狸那儿,他还是头一次品尝到。可偏偏她还是一个没有神识的小妖,害他气也不是装作毫不在意也不是——如果他冲着一只相当于连妖都不是仅仅是一尾鱼的姑娘发火,这传出去对于他东海龙族太子之名多难听啊!但是那名少女的模样时常让他忘记她是没有神识的一尾鱼——那双美丽的眸子中没有像动物一般仅仅是照出世界的、干净到无神的光芒。他能从她流转的眼波中读到叹息、疏远以及一种对世事茫然无措的情绪。连着她不看向他的姿态都能品出高傲的味道——与其说她是一尾鱼,还不如说她是未经世事的赤子。
他翻遍了所有的史书典籍都没有找到过先得人身再修神识的例子,而她举手投足见显而易见的优雅和高贵无一不说明了她绝不是从懵懂无知的状态下化成人形的。少女的身上或者说她的过去一定发生过什么,但是他无从探寻。这种想要窥探她过去的好奇像是种子一样埋在了他的心底,然后生根、发芽,牢牢地束缚住了他的心。很奇怪的感情,明明他们连话都没说上一句,或许连认识都是他单方面的自以为是的认识,可是他就是忘不了那一天晚上他窥见她的情形——
他第二次来找她的时候是在夜晚,他不太熟悉青丘而第一次的闯入也是偶然所得,因而再次探寻的时候在路上便花费了许多时间。
青丘的夜比靠近人类繁华都市的东海来得深沉与黑暗,但却并非是没有一点光亮。大海的夜是孤寂的,寥落的群星以及拍岸的浪潮都衬得夜色越发的清寒。而青丘的夜是静谧的,偶尔响上一两声的虫鸣,以及在树林中往来穿梭的小小的光亮都驱散了夜晚所带来的独有的寂寞。
他就在这般安静的热闹中找到了她的栖身之所。
潭水在月色的照耀下依旧跃动着波光。她还没有休息,她也没像以往一样倚在岸边——她坐在了岸上,红色的鳞片被月光镀上了银边越发显得亮丽。她静静地看着自己水中的倒影,鱼尾轻轻地拍打着潭水,像是百无聊奈的样子。萤火虫在她的周身环绕着,幽幽的光亮点缀着她的静默。
像是夜色中的精灵——少女是美丽的。这韩信很清楚,每一只能幻化做人形的妖都无疑是美丽的,但是如此孤寂而清冷的美,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不知为何韩信从她低眉垂首的模样中读到了悲伤。很奇怪,一个连神识都没有的人怎么会有悲伤的情绪。可是韩信确信他是读到了这种悲伤。
“你该不会是看上哪家的姑娘,然后惹怒了人家姑娘吧?”李白带着几分玩笑的口吻说。他可是鲜少能看见这个一向自大的家伙露出此般模样。
韩信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又问:“你说……什么样的情况才会出现拥有人身但却没有神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白拿着酒壶的手顿了顿,微抿了薄唇,原先不羁的情绪全部收敛成了沉重:“你说的是大乔?”
“大乔?”
“我想你应该见过——青丘西南角水潭中的那尾鱼。”
“……我见过。”韩信沉吟了一下,才继续问,“她……发生过什么吗?”
李白晃了晃酒壶,垂眸看着自己脚下的萋萋芳草,沉默了半晌才叹息般的说道:“她爱上了一个凡人。”
韩信哽了一哽,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最终他只是问道:“只是爱上了一个凡人?”
李白笑了一笑,有几分萧索的无奈,“当然不止如此……她在凡间化身为江东乔家的大小姐,与当时的青年豪俊孙策相识。他将她带离了一直被人视作商品用来交换的乔家,给了她许诺。可惜天妒英才,孙策后来被人刺杀身死,半途抛下了大乔以及他的雄心——说书先生的故事到这里就该结束了。是不是一个很凄美的故事——可惜大乔并不是凡人,故事远还没结束。你见过她,你对她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韩信回忆了一下那天在树林中撞见的把玩着指尖蝴蝶的少女,微微勾出了一个无奈的弧度:“傲。”骄傲也好,高傲也好都是她。
李白也低笑了一下,话语中透露着赞赏以及惋惜,“她一向如此,绝对不肯安安分分地做一个遵守天命的人——她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量去违抗天命,将孙策救活。可惜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她为逆天改命所付出的代价便是她全部的妖力以及心爱人对她的记忆——孙策复活后不再记得她,将她视作妖孽。她默默地接受了这个代价,而后独自去找女娲认罪,按照大乔最初的想法她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将她打回原形都是轻的,她本没想过会活下来——她也不想活下来。可惜女娲看穿了她的想法。哈!死,多么容易,对于她来说,或许死亡才是一种解脱。女娲仅仅是剥夺了她一半的神识,只留下了她将孙策复活之后的记忆——多么残忍,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品尝心爱的人透露着厌恶以及嫌恶的神色——这边是对她不安天命的惩罚。”
韩信抿了抿唇,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他所说的事实——悲叹有之,惋惜有之,但更多的是对那个独自一人承受所有痛苦的少女的怜惜。他不敢想象,当她将自己的爱人复活的时候的那种欣喜,也不敢想象当她接触到爱人重生之后的第一个眼神时是多么的绝望——有多么殷切的期盼便有多么深刻的悲痛。
“……既然只是剥夺了一半的神识,怎么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自己驱散了剩下的一部分神识——她知道或许这样做她将永远不会再有恢复的那一天,可是她还是这样做了。没有妖力的她要维持人形本就困难,她的神识一散,人形也再也维持不住了,就成了你现在看见的这个样子。”李白将酒壶中的酒一饮而尽,掩住了叹息的尾音。
“她……自散神识是因为后悔吗?”韩信有些苦涩地问出。尽管李白再怎么轻描淡写地说出大乔的过往,但是故事中的悲伤是掩饰不住的。
如此骄傲的一个女子啊……每一个决定都决绝到了让人心疼的地步——无论是逆天也好,选择离开爱人也好,去向女娲请罪也好,全都没有丝毫可以回转的余地,独自一人承担下了所有的痛苦。韩信的脑中又浮现了那个倚在河岸边的身影,明明是那么的娇小,明明那身姿是那么的纤细,可是却能背负下这么多的痛苦。柔弱的身体之下是一副不输于任何男人的铮铮傲骨。
“后悔?”李白轻笑了一下,“她说,她做这一切不是因为想要孙策感激她,她只是爱他,她只是想要他活着——他能再多活上好多年,即使没有她,他也能活得很好,活得出色。可是,她却不能在被他嫌恶的世界里活着,她不能忍受这样的痛苦——她说,如果再重新来一次,她的选择还是不会变。”
韩信静默了片刻,随后叹息般地低笑了一下,“所以你将她接来了青丘——你喜欢她?”
李白笑着摇了摇头,将手中已经空掉了的酒壶放在了一旁,“不!我对她只是单纯的欣赏而已——如此傲气的女子谁人能不尊敬呢?违背天命这种事情……恐是你我都做不出来的吧!我只是觉得青丘的灵气或许对于她恢复神识会有一定的帮助。”
韩信像是松了一口气,松开了紧紧握着的手,学着李白的样子将自己倚在了身后的树干上,话语中的叹息意味还未散去,“突然间有点羡慕被她喜欢着的人……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李白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模样,挑了挑眉,“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
韩信转过头,也冲着他挑了挑眉,“难道你不羡慕?”
“我不羡慕。难道你羡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羡慕,”韩信看着李白,突然间正色地说,“我喜欢她。”
明明连交集都没有的他们,可是他就是忘不了她,无论是她倚在水边的模样,还是她在月下的身影。明明是白纸一样的人,可是她单单就凭一个眼神乱了他的心。他忍不住去想她爱上那个凡人时的模样,本就美丽的脸庞带上娇羞的神色一定比灼灼的桃花还要耀眼——她笑起来一定是美极了。他忍不住去期盼她那蔚蓝色的眼眸能映出他的身影,并像她曾经看着那个凡人一样全身心地看着他。
感情啊……就是这么奇妙的东西。
夜深,无月。连平日里一向热闹的萤火虫都静静地趴在芳草树叶上,无精打采地扇动着翅膀,幽幽的光亮明明灭灭。
韩信有些心虚地来到了大乔栖身的地方——他在狐狸的酒里面下了十日醉,李白不睡上个十天半个月的是醒不来的。到时候就算他要来找他算账,他也早已经将大乔藏好了——狐狸将大乔养在青丘五百年,可她的神识没有一点修复的迹象,如果换个地方会不会对她更好——他想将她带到东海去,她毕竟也是水族中的一员,或许大海的环境对她恢复神识来说更有帮助,再加上龙宫里有着许许多多上仙来贺寿时带的仙丹药丸,说不定对她也有帮助。反正,总之,韩信想将她“偷”到东海去。
大乔沉在潭底休憩着,她睡得很香甜,蜷缩着身子,分成两股的长辫温顺地靠着潭底,尾鳍随着偶尔被风拂动的潭水而微微摇晃着。
韩信将她从潭底捞了出来变回了原形,装在自己带来的小罐子里便飞快地向着东海奔去。
他将她藏在了自己的房间里,一来是因为东海太子的房间没人敢乱闯,二来可以将她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以免生出什么祸端,待她稍微熟悉了东海的气息之后,他再想办法给她安个身份,带她转转龙宫。
韩信小心翼翼地将她安置在了自己的床上,坐在床沿看着她的睡颜,不知是因为被人移动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她即使是在睡梦中双眉也微微的颦蹙着,眉宇之间萦绕着淡淡的忧伤。
真想替她抚平这萦绕不散的忧愁。韩信如此想着,而他的手也很自然地抚上了她的眉头,替她抚平了那不明显的褶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信在她床边受了一整夜,害怕初到东海的她有什么不适——她毕竟还是一只妖,又在青丘住了那么久,他害怕她一时间适应不了大海的滂沱之息。好在,她似乎很适应东海的环境,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
床上的人儿动了动,显示出了要苏醒的模样。
看着她微微颤动着的睫毛,韩信没来由的一阵紧张——她的睫毛扑朔着,像极了在夜色中震动翅膀的萤火虫,当它展开双翼时,露出的将是无与伦比的光芒。
她蔚蓝色眸子看着他,没有才睡醒时的迷糊反倒是清明一片——他能从她的眼中看见自己的身影,如此清晰,给了他一种好像她是在全身心的看着他的错觉。可是他知道,她只是在打量着他而已,换做任何在她面前,成为她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人她都会这样看着他们——沦陷的只有他。
大乔突然间将手伸向他,这让原本心底有些微苦的韩信略微一惊——她伸出手臂的模样像是要拥抱他。可是她的手却越过了他的脖颈,伸向了他的头顶——她似乎十分好奇他头上的两只龙角。她毫不在意他的表情,握着那洁白如玉的龙角来回摩擦着,像是十分在意它们的样子。
韩信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再这么着他也好歹是容貌俊秀,可是在她眼中,她第一眼注意到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额顶上的两只角。韩信有些无奈又有些打趣地想,如果没有这两只角,是不是他整个人都入不了她的法眼?
韩信任由她抚弄着自己的龙角,待她似乎有些厌倦地收回了手之后才略微蹲下身子与她平视,“这是东海,我请你到这里来做客。不必害怕,也不用客气,需要什么尽管和我说。”
大乔看着她,蓝色的眼眸说不出来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只不过他从她的眼睛里面没有读出慌张或者失措的神色,这让他好歹安了一下心。
“我现在要去处理一些事情,你乖乖地在这里等我。不要随便乱跑。屋里的东西你都可以动。”
依旧是没有接收到她明确的反应,韩信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决定将她一个人放在屋内——她总得习惯,他是龙宫太子,再过三十年他便要举行登殿大典,从此他将和父王一起坐听朝政。时间已经不多了,他也要开始着手准备这期间的大大小小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信在关上房门的时候,颇为不放心地朝着门内的大乔看去。她似乎并没有受到他的影响,依旧坐在床上看着自己摇动着的尾鳍,一幅百无聊奈的模样。韩信无端从那个坐在床上的身影中品出了萧索的气息。
他终是不忍心将她一人丢在房间。他借由将所有的事情都搬回了房间处理。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韩信感觉他回屋的那一刻,坐在床上的人儿眼睛突然间亮了起来——尽管他们依旧是相对无言,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
东海之中的人都说他们的太子像是换个性子,再也不一天只想着往外跑,借以逃避琐碎的事物。他开始安安心心地留在龙宫,并且开始对以前他一向头疼的史书典籍感兴趣,他的模样,像是想从书中找寻什么一样。但是他们的太子却染上了一个怪癖,什么事都要回自己的寝殿完成,能不出寝殿便绝不会踏出房门,像是里面有什么宝贝。
又有人说,曾看见东海太子对一只人身鱼尾的小妖无比的看护,那女子放肆地抚摸着他的龙角,可是他只是带着些许的无奈以及毫不掩饰的宠溺看着她,任由她胡作非为。可是他们却从来说不出那只小妖长成什么模样。
三十年对于他们来说只是弹指一挥间的事。三十年韩信发觉东海对于大乔来说更加适合——她的神识似乎已经开始缓慢地在修复了。韩信无法明确地感知,但是他隐隐觉得她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
而这三十年间韩信也成功地能左右大乔的心绪——她不再像一开始那样视他为无物。她的视线已经能开始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他离开的时候,他也能从她的身上感受到强烈的失落的气息。
这三十年间,韩信有空的时候便会开始教她识字念书,或许这对没有神识的小妖是一件难于登天的事,但是于她而言似乎是轻而易举——也许是因着以前有神识的时候在脑中留下的不灭痕迹吧!可惜的是,这三十年间他从未听见她开口说过一句话,有些时候他甚至有些怀疑她是不是个哑巴。
明天,便是他的登殿大典,是每一条龙都必须要经历的一件事。它象征着一条龙的成年以及一条龙拥有独自处理事物的能力,要说不紧张那肯定是骗人的——毕竟……他和狐狸在一起久了,除了怕麻烦之外也染上了狐狸那洒脱不羁的性子,平日里对待自己相识的人都是随性惯了,而今要在那么多人的面前接受加冕还要显现自己的真身,实在让他有些担心失仪。
一双手臂无声无息地缠了上来。韩信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说:“放心,我没事。”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养成的习惯,她似乎对于他的情绪格外的敏感,只要他有一些心烦的事,她便像这样搂着他,似乎是在安慰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天……我不能陪你了,你一个人乖乖地待在房间。如果觉得闷可以去珊瑚花园那边散散心,可是千万别到正殿来——我怕你会被吓着。”
她没有反应,也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
他离开的时候,她还没醒——这三十年间虽然他们同房,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方面是大乔对于他仅仅是依赖而已,他不想在她恢复神识爱上自己之前对她下手,而另一方是她还未得完全的人身——这在很大程度上抑制了与她同床时蹿上来的邪火。她就像个小孩,他再禽兽也不会禽兽到对于像是稚子的她下手。
虽然和大乔同床的确是一种既痛苦又快乐的折磨。
大乔醒来的时候,韩信已经不在房间。她什么都没想,只是觉得房间似乎少了一些什么东西。外面似乎格外的热闹,大海涌动的气息全朝着一个方向行进。
大乔向着气流涌动的方向游去,路上除了四处游离的小鱼小虾外,她没有发现任何一个与她相似或者相同的人。她几乎是毫无阻拦地便来到了正殿。
龙宫的正殿是一个开放的场合,它虽称之为殿但实际上却是一个开放的场所,抬头便能看见蔚蓝的海水以及映照其上的蓝色天空。唯一象征着权威的就是那直到龙座的层层起伏的台阶。
各仙家龙臣按照等级上下站于台阶之间的平台之上,分列两旁——这是龙宫,无论是品阶多高的仙神,在龙宫依旧要位于龙座之下,无论是谁都必须要卖龙王这个面子。
韩信温顺地站在龙王身旁,看着一个接一个上来贺喜的人心下厌烦极了——似乎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笑脸,远不及他的小鲤鱼略微苦涩的表情来得真实。
韩信耐着性子将每一级台阶上的人的贺词以一种万年不变的笑容接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终于熬到了司仪让他显露龙族真身的时候——这是庆典的最后一个步骤,既是为了向众人展示自己的身姿确保下一任龙王是体智健全之人,也是为了向众人显示龙族威严。
韩信并不喜欢这个庆典,总觉得莫名的羞耻,但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也不是说改就改的,而且这个仪式说是为了庆祝龙族的登殿但实际上却是为了立威——向众人立威。
韩信化作龙身在高空盘旋,他第一次觉得离海面和天空这么的近——海面投射下来的亮白光线刺得他眼睛生疼,眼前是虚幻的白色,而下面的人仅仅是瞻仰着他——他们离他都太过遥远。复杂的心绪突然间涌上了韩信的心头,他知道,从今以后这条路他要一个人走下去了——龙王从来都不好做,虽说龙族是独立于神、妖、人之外的一个种族,不受任何一族的支配。但是龙族式微已然是肉眼可见的事实,不然也不会弄出这样一个立威仪式——正因为式微,所以才需立威。或许,以后他和狐狸畅谈聊天的机会也少了。
这条路注定是孤独的,但是他却不得不接受。
红色的龙眼微垂,叹息地神色在其间流转。突然间一抹红色的身影闯入了他的眼角——
底下瞻仰他的人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者给惊呆了,竟没有一个人阻止她,任由她径直向他游来。
她看着他,蔚蓝的眸子里似乎只有她。
韩信惊了惊,但随即也向她奔去,他用自己的身子将她卷了起来——如果底下的人突然间回神将她视作入侵者安放冷箭就糟糕了!
“你怎么来……”韩信皱着眉,猩红的眼眸与她对视着,但是斥责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已经了无声息——
她抱住了他,将脸贴在了他的额头上,无比心安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信只能无奈地叹息:她闯下的祸,只能他来善后了。
他搂着大乔降到了龙座之旁,化为人形。
方才还傻愣着的众人瞬间就开始吼道:“快拿下这个擅闯龙宫的妖孽!”
“谁敢?!”韩信将大乔仅仅搂在怀里,“未来的龙王夫人你们也敢动?!”
“什……”不知是被韩信的气势所迫还是因为他所说的话太过惊人,原本因大乔的到来而显得嘈杂的大殿瞬间安静了下来。
唯一还镇定的龙王看着韩信皱了皱眉,有些严厉地问:“你确定了?”
“孩儿确定!”韩信搂着大乔,好不退让地看着龙王的眼睛。
“哪怕她未来会成为你的阻碍?”
“无怨无悔。”
龙王叹息了一声,收回了之前外放的威压,“我尊重你的决定——她就是我东海未来的女主人。”龙王的眼睛扫过了底下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的众人,他的一句话堵住了悠悠众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愿你不会为着自己的决定后悔。”龙王看了看大乔依旧搂着韩信,贴在他颈窝的模样,如此说道。
尽管韩信突如其来的决定以及大乔毫无身份背景,甚至连神识都不完全的模样,龙宫的人都暗含不满,但碍于龙王的面子却也只能私下里议论。无人敢在韩信面前提及大乔的半点不是。
韩信对此既开心又迷茫——开心的是他终于可以不顾及任何人带着她到处游玩;迷茫的是大乔对于他的态度——自那次大典大乔对他表现出来的毫无防备的依赖之后,她好像开始刻意地疏远他。她再也不像以前那样缠着自己,而且,她似乎越来越频繁地一个人出去。以前,她几乎是从不愿意独自一人离开房间的。
现在,她又不见了。韩信颇为无奈地在四周找寻着她的踪影——她的一切似乎都从来没有被他掌控过。
“你以为太子真的会娶你这种毫无身世背景的小妖?”
一个女声传入了韩信的耳中,他原本以为又是宫中女眷闲来无事的争斗,正打算离开却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他对你只不过是玩玩——看着你这张脸还算能看的份上。东海的女主人没有家族的背景,拿什么来辅佐太子?”那人的声音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气。
“你怎么知道他只是玩玩?”清冷的、陌生的女音传入了他的耳中。像是风吹动着风铃般清泠、干净,一如她的整个人。
韩信惊了惊——阿乔说话了?!他这么多年来从未听见过阿乔开口说一个字,他原本以为她是在遭受处罚时不小心被伤到了声带才无法开口说话的,可是没想到现在她听见了她的声音——她的话语怎么也不像一个神识不全的人能说出来的。
韩信循着声音望去,之间大乔坐在石凳上,单手托着腮,还是一副百无聊奈的模样看着自己面前的人。韩信不知道站在阿乔面前盛气凌人的那名女性是谁,看着有些眼熟,约莫着是那个宫里的女管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人似乎被大乔的话哽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依旧用着高高在上的声音说:“你能给他什么?像龙族这样高贵的身份,婚姻不仅仅是婚姻——利益的交换才是婚姻的本质。”
“可是你也不能带给他什么——真可怜。”
韩信从来没想到她竟这样会说,依旧是清清冷冷的话语,连语调都没有加快半分,却毫无疑问地能让任何听出其中所含着的嘲讽以及高傲——不是任何气势上外露出来的高傲,而是从骨子里蔓延出来的高傲。
看着与阿乔对峙的那人精彩纷呈的脸色,韩信差一点笑出声来。
“与其跟我在这里争些什么,还不如到处逛逛。说不定……能够偶遇你的太子殿下。”
阿乔说这话的时候,韩信感觉她的眼角不经意间朝着他的方向扫了一扫。
那人似乎也明白,在这里和她对峙讨不到什么口头上的便宜,纵使再不甘也只能愤愤地离去。
韩信嘴角勾起了一抹宠溺的弧度,正想朝着她走去,却被一道光吸引了视线——那是龙王传唤他的信号。
看了看依旧坐在石凳上的倩影,韩信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找她算账这样的事,只能等回去再说了。
韩信回到房间时,大乔正趴在床上看书,红色的鱼尾垂在床沿有一下没一下地晃动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回来的动静惊动了她抬了抬眼眸,但只一眼,便又垂下去看着自己面前的书册。
见她这幅样子,韩信挑了挑眉,也不多说废话直接开门见山,“你什么时候能开口说话的——你知道,方才我在。”
韩信似乎看见她的唇角弯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但很快又消失,快到让他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你接我来东海的第二十八年。”
也就是三年前。“那你为什么不说话?”害他白担心了这么久。
大乔抬眼看了看他,蔚蓝色的眼眸中被他轻易捕捉到了调笑的神色,“一开始觉得你挺奇怪的,为了逗我讲话做了不少蠢事,便想着看看你还能不能再蠢一点。但更多的是,我觉得没什么好说的——能开口和不能开口又有些什么区别呢?”
韩信静默了一下,的确,对他来说,她会不会说话都不重要,但是他还是期盼着能听见她的声音,“那你现在为什么愿意说话了?”
“因为……我不能再逃了。”他对外宣布她是他的新娘,在保护她的同时也将她推向了风口浪尖。
“你的神识也是那时候恢复的?”
大乔摇了摇头,“我其实一直都有意识,虽然很模糊,虽然无法准确地分辨事物,但我能感知到周围的一切。你将我从青丘带到东海我能察觉到周围环境的变化,但是我表达不出来。能像现在这样准确地表达出来自己的思想是十天之前才有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天之前,他登殿大典的第二天,也是她开始疏远他的第一天。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大乔翻动了一页书,这样问道。
韩信沉默着,他有很多的问题,比如,她是如何看他的?她是否愿意成为他的妻子?但是,这些话都无法说出口……他……害怕着这些话一旦问了出来,他便永远失去了拥抱她的资格。
韩信放在膝上的手攥紧了又松开。大乔也不急。静默在房间中流转着,只有大乔手上的书页翻动的声音在房间中回响。
令人难耐的沉默。房间中的空气让韩信越来越感到不自在,最终他还是问出了一个不算问题的问题,“你在看什么?”
大乔转过头看向他,漂亮的眼睛中意味不明的笑意让韩信感到了一丝不安,“在你房间找到的——你要看吗?”
或许是大乔嘴角不知如何言说的笑意让韩信越来越不自在,他房间中找到的书……他不记得自己房间中有什么能让她笑得如此诡异的书啊!
韩信按捺着自己心中的不安,坐在了她的床边。大乔十分贴心地将摆放在床上的书向着韩信推了推——
十分香艳的画面。
韩信瞬间感到热血涌上了面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记起来了,以前年少不更事的时候,他和狐狸曾开玩笑般的谈论过人间的春宫图。当时狐狸笑得一脸狡黠说,人间的春宫图算什么,虽然这样说不好,但是这种床笫之事有谁能胜过狐狸呢?如果他感兴趣,他可以送他一套珍品。
当时本以为是玩笑话,可惜没想到狐狸还真送了他一本。他收到的时候简直是哭笑不得,随手一扔便再也没管过了……没想到被她翻了出来……
“你、你怎么能看这些?!”韩信有些羞赧地想要去夺过大乔面前摆着的书,却被大乔先一步给抢走压在了手臂之下。
“你能看,我为什么不能看?”大乔带笑地看着他,接下来的一句话,让韩信真不知道她究竟说得有几分真有几分假,“上面的人儿画着看起来挺好玩的。”
她笑看着他——她依旧趴在床上,他只要一低头便能看她含笑的蔚蓝色眼眸、弯着好看弧度的红唇、修长的皓颈,头发披散在裸露着的肩头,分成两束的青丝让她洁白的后背一览无余,顺着光洁的背脊向下还能看见小巧可爱的腰窝……
韩信飞快地收回了眼,努力平息着自己体内的躁动。还好她还没幻化作人身,还好还好……
“喂!”韩信感到她的尾巴轻轻拍了拍他的脚,他转头望去却发现她漂亮的鱼尾化作了两条纤长匀称的双腿——肤若凝脂玉,欺霜压雪。她身上红色的短裙堪堪遮住了要害,却越发想要让人一探究竟。
韩信费力地让自己移开眼睛,“你能化形了?先把被子盖上,我一会儿让人给你找件女装来。”
大乔看了看自己的双腿,随意地晃动了一下,“很早之前就能化形了,但是我觉得这个东西远没有我的鱼尾来得好用,游久了还会累。所以便不想化形。”
她的声音带着莫名娇嗔的意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信感到自己越来越燥热,甚至有些口干舌燥,但他依旧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声线——他不想吓着她,“那你为什么要这个时候化形。”
“那本书上画的好像是只有双腿才能做那种事情吧?”她说得理所当然。
韩信猛地睁开了紧闭的双眸,一把将她抓过来,猩红的眼眸中涌动着暗沉的欲望,“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大乔似乎被他吓了一跳,呆了呆,然后抿了抿自己的双唇,认真地说:“知道。”
“你这是在诱惑我?”
“你就当我是在诱惑你吧!”
“你可知道我是谁?”韩信看着她美丽的双眸,有些苦涩地说。
他松开了抓紧她手腕的手,却被她飞快地抓住。
他也有些意外。
大乔看了看自己握在手中的他的手——骨节分明,指腹和掌心都有着一层薄茧,但却宽大而温暖。她抬头看向他,无比的认真,“我知道——韩信,韩重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还没有完全恢复神识,但是我知道,我似乎曾经有过一个爱人,我很爱很爱他。可是……那毕竟是曾经,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忘了他,但是在我还处于混沌中的时候,我所能感受到的只有悲哀。是你将我带了出来——一直前去青丘看望我的是你,一直陪伴在我身边的也是你。你为了逗我开心找了很多小玩意儿,我都知道。”
韩信看着她真诚的双眸,抿了抿唇,说不出是什么感情,“你是为了报恩?”
“你为什么不猜是我爱上了你——你不希望是这样吗?”大乔的双眸突然间浮现了淡淡的悲伤。
“如果你是为了报恩——我不要。”韩信移开了眼,试图甩开她的手,却没想到被她牢牢地握住。
她突然间欺身上前,吻住了他。
韩信的心跳了一跳,想要推开她,但是身体远比思想更诚实,他的手在触碰到她细腻的肩头时,原本推开的意图瞬间柔成了拥抱——他将她牢牢地锁紧怀里,止住了她所有的退路,加深了这个吻。
待到大乔开始用力地推攘他时,他才松开了她。
他舔了舔她的唇,舔掉了他们之间勾连的银丝。努力控制住自己不稳的气息——她此刻双眸剪水,面颊潮红的模样时刻撩拨着他最后的底线。
“你想好了?不后悔?”韩信再一次确认。
大乔眨了眨眼,看得出来她还是有些害怕但是双手却环上了他的脖颈将他拉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后悔——如果仅仅是为了报恩,我会将自己献给你吗?我喜欢你,韩重言。不管过去曾经,我现在爱的人……是你。”大乔咬着他的耳朵说。
最后一丝理智的弦瞬间崩裂。韩信将她扑倒在了床上,看着自己身影笼罩之下的她——原本整洁的青丝经过方才的一番亲吻已经微微散乱,面上的红晕还未褪下,之前嚣张的气焰因为他的这一举动瞬间荡然无存。
韩信抚上了她的脸,够了够唇角,配上他涌动着暗潮的红眸,这个笑容说不出的邪气。
他俯下身,轻咬着她的耳垂,沙哑着声音说:“我会好好‘爱’你的。”
燥热、微痒以及无处述说的难耐,让大乔无比地想要逃离。可是韩信压在她的身上,双腿挤入了她的腿间,他的双手牢牢桎梏着她的双手——无法逃离,也无法后退。只能任由他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
身上的衣裙早已被他褪至腰间,他的头埋在她的胸前坏心地舔弄着其上的红樱——让其挺立似乎还不够,他非要坏心地含着它轻轻拉扯直至激处她难耐的娇吟才肯罢休。
掌间握着的手腕一直崩得紧紧的,韩信抬了抬眸,瞥见了她一脸无所适从的表情勾了勾唇,“害怕?”
蔚蓝色的眸子像是月色之下的海面,水波粼粼,柔软到了真想让人进行更深一步侵犯的地步。
韩信松开了一直禁锢着她的双手,想要让她放松一些,却没想到她突然间搂上他的脖子,趁其不备一个分身将他压下,“让我在上面……我就不怕了!”
故作镇定的小鱼。暗沉的眸子里闪过了笑意。韩信看着她四处躲闪的目光,颇有些无赖地顶了顶胯——方才她将他压下的时候不小心蹭到了他的坚挺,而此刻他故意让她明白他的欲望——果不其然,坐在他身上的人儿僵了僵慌乱自她面上一闪而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让你在上面。”韩信宠溺着说。他到想看看这只小鱼是怎样想吃掉他这条大龙的。
大乔红着脸向他俯下身,学着他之前的模样,轻咬着他的嘴唇,含住他的喉结上下逗弄。自脖颈至胸前逶迤出淫靡的痕迹。她笨拙地含着他的乳首,牙齿不小心地在其上磨过,带来一阵酥麻的感觉。韩信的眸子越发深沉——他突然间伸出手握住了她胸前娇小的美好,轻轻揉捏,引出了她的一声娇哼。
“你……你不许动。”大乔红着脸口齿不清地说。
韩信将手自她的胸前朝下缓慢地移动,在穴口处徘徊,“可是阿乔……你很难受吧……你看,你都将我的亵裤弄湿了。要不要我来帮你?”
“不……不要!你、你别动!”大乔努力想要装出威胁的样子,可是软腻的话语除了调情之外,没有丝毫其他的作用。
“你——唔……”
韩信的手指在穴口转悠了一会儿,突然间刺了进去。坐在他身上的大乔瞬间软了腰,伏在他身上喘息,“混……混蛋!”
韩信另一只手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颈。
她很紧,花穴拼命挤压着入侵者,韩信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一时间不知道该心疼她多一点还是心疼自己多一点。
慢慢来……慢慢来……韩信拼命说服着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在叫嚣着的欲望怂恿着他毫不怜惜地将身上的人儿刺穿。她实在是太紧了,勉强挤进了两根手指就再也无法再动分毫。
欲望,越来越想要得到满足。韩信咬了咬牙,最终臣服于自己最原始的感觉,他将已经软在了自己身上的大乔微微推离开去,扶着她的腰肢将她朝着自己的灼热压下。
大乔本能地感到了危险,却已经无力闪躲——
“唔!”大乔皱紧了眉头,脸上情欲的红潮瞬间褪了下去。她的指甲嵌进了他的肉中,她死死地咬着他,拼命想要将他挤出去。
韩信有点心惊,也有点自责,“你……”
他轻柔地将她拉入怀中,舔去了她眼角渗出的泪珠,轻轻安抚。
“疼……”大乔喘息着说。
“一会儿就不疼了。”韩信拍了拍她的后背。抑制住了自己所有的冲动,让她先缓过这一阵再说。
还是太急了。韩信抿了抿唇,他从未想到过她竟然还未破身。他有些气恼自己的鲁莽——他能感到她的疼痛。他方才贸然进入的时候,她紧致的拒绝也让他同样感到了略微的痛楚。
哪怕是现在,她也是略微干涩地紧咬着他。哪怕她带给他的感觉是如此的令人发狂,但他也不敢再动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轻轻吻着她,再一次轻吻她的耳垂、她的皓颈,逗弄着她的胸部,待她终于从难以言喻的痛苦中回过神来时,他才略微动了动。
她的手指已经松开了被她揉捏地不像样的胸襟。她开始细细的喘气,而花穴也开始小幅度地亲吻着他,黏湿的液体开始渗了出来。红晕又再一次漫上了她的面颊。
“好受一点了吗?”
“嗯?嗯……”
蔚蓝的眸子里依旧氤氲着水汽,但是迷茫却代替了原先的痛苦。
韩信吻了吻她的额头,动作轻柔地将她压下。他微微抽离她,眼睛不经意间看见了自己欲望上挂着的血丝,愧疚之色再次漫上了眼眸。
他俯下身去吻她,绵长而细密。像是要汲取她口腔中全部的甘甜。他感到身下的娇躯有些不安分地扭动着。待结束了这一个湿吻之后,他盯着她动情的眼眸说:“我来了。”
他缓慢地推入,内壁包裹着他,像是阻拦又像是邀请,紧紧地贴合着他,触动着他分身上的恶每一根神经——既美味又难耐。
真想抓着她的腰就这样不管不顾地要了她,但是之前的莽撞让韩信还维持着一丝理智——不能伤了她。即使自己再怎么样难耐也不能再次伤了她。
他进入和退出得都很慢,但却进入得很深。每一次都像是要将花穴里每一处的褶皱都碾平了才肯罢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缓慢的进出让欲望的微痒被放大,大乔越发觉得身下空虚难耐。她皱着眉想要压下这种不舒服的欲望,可是却越发显得难耐。
韩信一直注视着她的表情,见她如此再次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很难受吗?如果你不舒服,我……”
大乔凑上去用嘴堵住了他未说完的话,她的眼睛湿漉漉的虽然带着羞涩,但更多的是邀请,“快一点……”
“嗯?”韩信怀疑自己听错了。
大乔有些气恼地将头埋在了他的肩窝,闷闷地说:“我叫你快一点……啊!”
韩信突然地冲撞让大乔措手不及。
“唔……不带你这样的!唔……轻一点、轻一点!”
韩信搂紧了她,舔了舔她的耳廓,低哑的声音带着色气,“是你自己要求的,我就不客气了。”
他原本以为,只有自己如此渴求着她,可是没想到她也如他一般如此渴求着彼此。
“呜……那里不行!别……别碰……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信将她的双腿架在自己的腰上,一下又一下地冲撞着她。他握紧她拉扯着床单的手,吻去她滚落的泪珠,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阿乔,叫我的名字。”
他吻着她意情迷乱的双眸,诱哄道。
大乔看着这个在她身上身上胡作非为的人,软软地瞪了他一眼,咬紧牙不肯说一个字。
“嗯?不说?”微微上扬的语音带着明显的笑意。他将她的双腿向着她的胸前压去,迫使她更加迎合自己。韩信加快了自己的速度,重重地碾压过花核,浅浅抽出又全数没入。
“混、唔!混蛋!轻一点……太、太快了……韩信!”
回报她的又是一下狠狠的碾压。
“我错了!我错了!重言……饶过我……”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韩信勾了勾唇角,放柔了动作。
多好,她的痛苦和动情都是他带来的。她的眼中终于只有他一个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信拥抱着高潮之后的已经精疲力竭的她,啄了啄她的面颊。手开始又开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移。
大乔费力地睁开眼睛,皱着眉嗔道:“累……别来了……”
“小家伙,你满足了我可还没满足呢——”韩信动了动。
大乔瞬间瞪大了眸子,红着脸看着他,“你——”他的坚挺依旧在她的体内,方才困意席卷之下她才没注意到,而此刻,那灼热的温度侵袭着她的感官。
“阿乔,挑逗一条龙可是需要付出代价的。”韩信笑着向她压近。
“你——出去!混蛋!”
愤愤的话语没过多久便成了莺啼婉转。
欲望的情潮又再一次席卷了整个房间。
—END—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雪下得可真大啊!”
雪后初霁。天地都是一片苍茫的白。
照射在厚雪上的阳光刺眼得仿佛要让人流下泪来。
大乔站在窗前,脸色苍白得跟积雪所差无几。
“可不是,今冬的第一场雪就下得这样大,日后说不定会更冷,”正在收拾房间的丫鬟闻声望来,却被吓了一大跳,“姑娘你怎么又站在窗前了?!小心冻着——到时候将军又要生气了!”
丫鬟急忙上前将大开的窗户给关了上,掩住了刺目的阳光也掩住了大乔眼中流露出的嘲讽。
“今天午时三刻菜市场门口有罪犯斩首,一起去看不?”
“啊?那么可怕的事情你也要去凑热闹?我可不去——怪吓人的!”
“有什么吓人的?不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吗?”
“不是……万一斩的是冤案怎么办?你就不怕被冤魂缠上?而且昨天晚上才下了这么一场大雪——作为冬天的第一场雪实在有些太匪夷所思了!如果联系在一起真的是想想都吓人!”窗外的说话声顿了顿像是被自己吓着了似的缓了好一会儿才接上,“今天斩首的是哪家人啊?犯了什么大事?”
“据说是通奸卖国的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住口!在姑娘门外乱嚼什么舌根!”大乔身旁的丫鬟猛地推开窗,制止窗外仆人的窃窃私语。两名丫头忙不迭地道歉然后飞快地跑了开去。
“姑娘别往心里去,她们只是闹着玩而已。”丫鬟关上了窗笑着给安抚她。
大乔望着窗扉出神像是并没有在意这件事,好一会儿她才问道:“绿绮,现在什么时辰?”
“约莫着快午时了。”
“药炉上的药炖了快有一上午了吧!”
“啊!我这就去看看!”小丫鬟飞快地朝着厨房奔去。大乔注视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一片苍白的雪色中后才缓慢地起身向着屋外走去。
她换了一身纯白的装束走在披挂满了风雪的天地间时,简直就像是从风雪中蹦出来的鬼魅随时都可能消失不见。她是从侧门溜出去的——她知道这个时候将军府的人都在忙着,守着侧门的人看她的装束只会将她认作哪个小丫鬟不会加以阻挠。
大乔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在纯白的“毛毯”上踩出了一个又一个的脚印——陷下去,再拔出来,留下一串足迹做成的窟窿。
通奸叛国?这个罪名安得好啊!她父亲一介商人,哪有那么大的权势通奸卖国?再说,在刘邦登上那个位置前,他们有什么国可卖吗?秦国虽灭,项羽刘邦争权大局未定。她父亲只是一介最末流的商人,凭借半生的积蓄在战乱中打点疏通才得以让她们一家苟全性命——这样的人通奸卖国?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
大乔无声地弯起了嘴角,笑容里全是讥讽——或许刘邦是为了报复父亲“独善其身”的行为。项羽势大,刘邦与之正面相争确实无异于以卵击石。刘邦曾来找过父亲,想要父亲加入他的阵营——在战乱的时代,掌握着金钱的商人简直就像是一座金矿——父亲不愿意牵扯入政事的纠葛中,便只许以钱财相助却不入他们的局不问他们的事。
或许是这一举动惹恼了刘邦,在他大权得握的时候便下令将她们一家全数收监——她在事发前将自己的妹妹小乔送了出去,而她却意外地被人给救走了……被跳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跳跳”两个字时,大乔的脚步愣了愣,笑容里平添了一丝苦涩——总归一切的错误都是她引狼入室罢了!
菜市场的门口人头攒动,是这寂寥的冬日为数不多的热闹。
或许是新朝建立以来第一次于众人面前处以极刑,这场面几乎达到了万人空巷的地步。
大乔费了好大的劲才挤进人潮的前列,她一抬眼便望到了跪坐在刑场之上蓬头垢面的亲人,以及……坐在判席上显得不可一世的……韩重言!
判席之上的将军显得有些百无聊奈,他注视着正前方的日晷等到太阳的影子一点一点地挪到指定位置的时候,他一声令下:“行刑!”
一旁的刽子手举着大刀缓步踱到了犯人的身后。
韩信的一双眼锐利地注视着人群,警惕着任何一丝一毫可能产生的变动。本来冷漠的神色却在注视到人群中那个苍白的身影时猛地一松——
人群突然间发出一声惊呼。
她的眼突然间被一双带着茧的手给罩住。有人站在了她的身后,她知道,那是韩重言。
“别看。”他轻轻地说,话语中带着不可多得的温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手心很暖,但她却浑身冰冷得如坠冰窟。她听到了一阵风声——是大刀砍碎空气、割破血肉的声音;是滚烫的血从身体里洒溅出来的声音。腥甜的气息弥漫在鼻尖像是自己亲人的血泼溅了她满身,染红了她雪白的素裳。
人群带着或唏嘘或欢腾的声音四散奔去。周围开始渐渐的安静下来。
他覆在她眼上的手在他用另一只空闲的手将她牵引转过身时才放下。
大乔纤长的睫毛颤动着,却并未睁开。
韩信翻了翻她的衣领,看着她直皱眉,“你怎么穿得这样少?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韩信拉着她的手,用哄小孩子一样轻柔的声音诱哄,“我们回家。”
大乔像提线木偶一样追随着他的脚步走了几步,却又猛地停下——像是陷在了雪里,再也不肯移动分毫。
她突然间睁开眼——面色苍白,但眸光却灼灼。将那个红发的俊朗身影分毫不差地映入了眼底,“放我走。”当她开口的时候,她才惊觉自己的声音如此干涸。
面前的青年瞳孔震了震,猛地将她拥入怀里——用力到像是想要将她永远嵌在自己的怀抱。
“莹儿,我会娶你。”他在她的耳边轻声说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么美好的誓言啊!大乔这样想着,但她却感觉不到任何应有的喜悦和幸福——甚至连一丝一毫的波动都没有。
她的记忆中有一个少年也说过同样的话——那个受伤倒在她家门口的少年;那个像猴子一样总喜欢爬到树上去的少年;那个……她称呼为“跳跳”的少年……
“你总喜欢在树上跳来跳去的,干脆我就叫你跳跳好了!”
“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娶你的!”红发的少年站在绿意葱茏的树干上冲着树下的她大喊。
那个时候还是春天,那个时候她还很爱笑,那个时候……一切都还没有改变。
大乔猛地推开了他,踉跄的退后了几步。她看着他,眼里满是陌生和疏远,“你是谁?我要嫁的人是跳跳。”
面前的人脸上全是苦涩的意味,像极了受伤的小狗——可也只是像而已,狼受伤委屈一时成为了小狗,但他始终还是一匹狼。
凶狠的、冷漠的……
“莹儿!”
大乔再也撑不住了,眼前一黑便直直地栽了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乔是被哭哭啼啼的声音吵醒的。在黑暗中有什么东西一直缠着她,缠得她手脚冰凉,像是想拉着她往下坠但却又因为什么东西的坚持而一直僵持不下——她好累,连做梦都这么累。
“你醒了?感觉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大乔一睁眼便迎上韩信关切的目光。她想避开他的目光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疲乏到连这样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难以流畅的完成。
韩信将她轻扶起来靠在床沿上,拿过一旁的药碗一点一点地喂给她,“你高烧一直不退——你要再穿这么少到处乱跑我可要下令禁你的足了。”
大乔垂下了眼眸,无声地冷笑着:到哪儿去都会有丫鬟跟着虽不是禁足但也已经是监视了。
“姑娘!姑娘!求求您救我一命吧!绿绮求您了!”
直到绿绮大胆地出声跪行到她的床榻边,大乔这才发现一旁有一个人,“绿绮?”看来她睡梦中耳边一直哭哭啼啼的声音便是她了。
“你怎么还在这儿?”韩信一双眼眸阴沉得像是即将嗜血的狼,“来人!将这个贱婢拉下去!”
大乔能感到绿绮颤抖得像是秋风中的树叶,抓着她衣袖的手收得更加紧了,像她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姑娘!姑娘求求您救小人一命吧!求求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