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冲小声抱怨一句,他也没指望白羽衣会为他倒茶,便给自己倒了一杯。
很快,酒菜上来,两人饿了一天,见到馒头仿佛见到金子一般,当下无话,各自抓起馒头塞进嘴中。
这一顿饭两人没有说过一句话,直到饭菜全部下肚,顾冲才望了白羽衣一眼,跟着打了个饱嗝。
“你吃饱了?”
白羽衣轻轻点头,顾冲侧头喊道:伙计。”
话喊出口,顾冲伸手向怀中一摸,手臂瞬间僵住在半空中。
坏了!银子没了。
这时,他才想起来,一包银子在李大身上,忘记拿回来了。
伙计屁颠颠跑了过来,“客官,可是要结账吗?”
“额……”
顾冲用乞求地目光望向白羽衣,白羽衣不明所以,问道:“怎么了?”
“没事,没事。”
顾冲向着白羽衣笑了笑,对伙计说道:“谁说我要结账了,再来一壶好茶。”
伙计点头答应,“好嘞,客官稍待。”
等伙计走后,顾冲立刻换了一副愁容,对白羽衣道:“你那里可有银子?”
白羽衣摇头答道:“我哪里有银子?不是都被你拿去了。”
顾冲苦着脸,说道:“那完蛋了,没银子了。”
白羽衣蹙起眉头,紧咬着嘴唇。
“你等我片刻。”
白羽衣站起身,去到柜台处跟掌柜说了什么,随后从后门走了出去。
“搞什么鬼,这丫头不会将我丢下跑了吧?”
顾冲等了片刻,白羽衣从后门走了回来。
来到桌旁,她轻轻坐下,似有不舍般缓缓将手摊开。
手心处,赫然出现一块玉牌。
有一细细红绳系在玉牌上方,玉牌为长方形,上绿下白,晶莹剔透。
“你将这个拿去当了吧。”
“这是何物?”
顾冲将玉牌从白羽衣手中拿起,玉牌入手温热,尚带有白羽衣的体香。
白羽衣幽声道:“这是我的随身之物。”
“这等贵重之物,当了岂不可惜。”
“那有什么办法?除此之外,我再无他物。”
顾冲从白羽衣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这个玉牌绝非普通之物,且不论价值几何,肯定有着它特殊意义。
白羽衣为了扮做他的随从,临行前就摘去手镯耳环等物,随身的也只有戴在身上的这块玉牌了。
“好吧。”
顾冲点点头,站起了身。
“等下……”
白羽衣双眸凝视顾冲手中的玉牌,顾冲知道她心中不舍,便将玉牌递了过去。
“算了,你拿去吧。”
白羽衣缓缓闭上眼睛,将头扭向一旁。
顾冲拿着玉牌来到街上,打听着来到了一家钱庄门前。
“掌柜的,我来当东西。”
钱庄掌柜抬眼看了顾冲一下,漫不经心问道:“所当何物?”
顾冲将玉牌放在了柜台上,慢慢推到掌柜面前。
钱庄掌柜将玉牌拿起,放在眼前翻来覆去细看了半天,才开口问道:“你要当多少?”
“您看值多少?”
“这块玉牌倒是个好东西,可惜这是天青玉所制,这样一来倒让这块玉牌折了不少价值。”
“此话怎讲?”
掌柜呵笑着说道:“公子是真不知吗?这天青玉产自齐国,而梁国盛产青白玉,所以天青玉在咱们这里,少有人买啊。”
“有没有人买没关系,我只是将这个玉牌当在你这里,你不许卖出去,等着我来赎回。”
“哈哈,这位公子是在说笑吧?”
钱庄掌柜笑了出来,摇头道:“那我这钱庄如何开得下去。”
“你就说这个玉牌,可以当多少银子吧。”
“五两银子。”
“多少?!”
顾冲咬牙切齿质问,虽然他不知道这玉牌价值,但白羽衣如此重视,想来怎么也不会只值五两啊。
钱庄掌柜被吓了一跳,缓过来怒气道:“你凶什么?再多加一两,六两银子,已经不少了。”
顾冲忍了忍心中火气,点头道:“也好,六两就六两,但我可先说好了,这个玉牌你不许卖,等我来赎。”
“不知公子何时来赎回?”
“这个……短则三月,长则一年。”
顾冲哪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但不管如何,这个玉牌绝对不能被卖掉。
钱庄掌柜笑着摇头道:“哪有这么长时间的,按公子所说,都将物品抵押这里,我这钱庄哪还有银两周旋。”
“别的我不管,我这个就是不许卖。”
“那你不当在我这里多好。”
钱庄掌柜将玉牌在柜台上给顾冲推了回来,顾冲又给推了过去。
“不行,我急用钱,必须当。”
“我不收。”
“不收不行。”
顾冲恐吓掌柜,将靴子中的匕首抽了出来,“啪”的一声,扎在了柜台上。
谁知掌柜却未害怕,反而笑道:“这位公子,你这是何意啊?”
“你将这个玉牌保存好,我愿出一百两赎回,若是玉牌不见了,我就与你以此物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