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公公,请吧。”
“白姑娘,我这一身酒气,可否容我回宫换身衣物,再去拜见太子殿下。”
白羽衣没再搭理顾冲,转身向楼下走去。他身后的两人上前一步,弯身道:“顾公公,请。”
看这架势,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
顾冲被带到了太子府,张震偕早已在客厅内等候多时了。
“顾公公,怎么身上这般酒味。”
太子张震偕连忙吩咐道:“快给顾公公上茶。”
顾冲施礼道:“中午遇见了李献白,我俩就聚在一起饮了些酒,谁知这酒太烈,居然饮醉了,让太子见笑了。”
“诶,这有何妨,本宫也是经常酩酊大醉。”
丫鬟送上茶来,顾冲也确实口渴,端起茶杯就喝了起来。
“太子唤我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顾冲放下茶杯,摸了下嘴角,吟笑问道。
太子张震偕呵笑一声,不急不慢道:“早上我让羽衣给顾公公送去些银两,以备不时之需,不知顾公公可拿到了?”
“忘记谢过太子了,太子如此厚爱,咱家都不知该如何报答殿下了。”
顾冲重新站起身,庄重的向张震偕施礼谢过。
太子张震偕呵笑道:“顾公公太客气了,不过是些散银,若是需要,顾公公可随时来本宫府上拿取。”
“这……这可不敢,呵呵。”
顾冲呵笑着坐下身,下意识的又用手在胸口处捂了一下。
太子张震偕道:“本宫并不在乎银子,本宫在乎的,是如顾公公这等人才。”
顾冲未做回答,嘿嘿一笑而过。
白羽衣在一旁道:“顾公公,太子殿下贵为储君,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能得太子殿下垂青,实在是顾公公的福分。”
“是,是。”
顾冲连连点头,双目低垂,似乎心中在想着什么事情。
“不知顾公公在父皇身边,可曾听说了?”
太子张震偕借机问道,顾冲抬起头,疑惑问道:“听说什么?”
“塞北怒卑。”
太子张震偕双眼紧盯顾冲,顾冲神色慌张,磕磕绊绊道:“塞北……怒卑……”
白羽衣冷声道:“顾公公,该说的话我已经说过了,你还没有想明白吗?”
顾冲额头冒出冷汗,佯装擦拭几下,忽然抬头道:“太子殿下,我这里的确有关于怒卑的消息,只是还未曾禀告皇上。”
“哦,什么消息?”
太子张震偕面上露出笑容,看来顾冲肯说实话了。
“上午我刚刚接到密信,据说怒卑部落发生了兵变,他们的犴王被囚禁了。”
“密信在哪里?”
顾冲犹豫片刻,慢慢从怀中取出那封书信,起身递给了太子。
张震偕接过书信打开一看,一个字不认识,便抬头问向顾冲,“这是怒卑文字?“
顾冲点头道:“应该是,我也不认得。”
张震偕转手将书信递给白羽衣,白羽衣拿过去看了片刻,目光冷峻地望向了顾冲。
“怒卑为何会送密信与你?”
“我曾经奉旨随王侍郎出使塞北,那时宁王给了我一个任务,让我许以承诺并用重金收买了一人。”
太子张震偕双眉紧锁,他没想到宁王城府这么深,居然将手伸到了塞外。
白羽衣反复看着书信,忽然又问道:“这封书信你是什么时候拿到的?”
“今儿上午,就是在香福楼咱们分开之后。”
“你说这书信是从塞外送来,为何字迹这般清晰,明明是今天新书写的。”
“不错,这般机密书信又怎会随身携带,是我让他刚刚写下来,准备带进宫中。”
顾冲心底泛起一股寒气,这个白羽衣实在太狡猾了,看来在她面前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不然一个疏忽,就会露了马脚。
“送书信的人何在?”
顾冲摇头道:“这个不知,应该已经离开了京师。”
“你在宫中,他又是如何能找到你?”
“这还不简单,我们自有联络方法……”
顾冲忽然感觉不对,她凭什么问我啊?我又凭什么回答她。
“怎么?白姑娘是在质问我吗?”
白羽衣倒是没有再说话,太子接着问道:“顾公公,你这书信拿回宫去,是要给父皇看,还是给宁王看?”
顾冲讪讪道:“本是要拿给宁王的,现在看来,也没必要了。”
太子张震偕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笑意,在他看来,顾冲似乎已经为他所用了。
“好,顾公公,本宫绝对不会亏待你。”
只见张震偕轻轻击掌几下,从内屋走出来两个侍女,一人手中端着一个托盘。
“这里有纹银五百两,上等蓝田无字玉牌一块,赠予顾公公。”
顾冲立刻露出笑容,躬身谢道:“多谢太子赏赐。”
白羽衣这时悄悄退下,找来一名识得怒卑文字的学士,将这封书信译了过来。
“承蒙太子殿下看得起,给了咱家如此贵重之物。咱家真是却之不恭,受之有愧。”
“顾公公客气了。”
“实不相瞒,自收到这封信后,咱家心中便有了一计,或可借此良机,收复怒卑。”
张震偕眸子一亮,惊问道:“你有何计?”
“密使说怒卑兵变,但少王却逃脱出去,也就是说谋反者并未完全掌控怒卑部落。这时若我们帮助怒卑少王夺回政权,救出他们的犴王,太子您想,怒卑部落会不会对您感恩戴德,俯首称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