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衣低垂眼帘,双手抚于琴上,琴声再次响起。
顾冲闭上眼睛,随着琴声晃动着脑袋,看似是在赏曲,心中却在不停思索着。
一曲过后,顾冲睁开了眼睛,轻轻击掌。
“白姑娘琴声如人,不但悦耳,更是撩心。”
白羽衣轻轻哼了一声,缓缓起身,说道:“顾公公很会说话,难怪小小年纪便做了执事。”
“多谢白姑娘夸赞。”
顾冲嘿嘿笑着,他知道白羽衣话中有话,是在说他只会阿谀奉承,只装作不知道就是了。
“白姑娘找我来此,肯定不是只为了听曲,到底何事?”
白羽衣从袖中取出来五百两银票,放在了桌上。
“顾公公那一联堪称绝佳,太子爱才,这些银子是太子赏你的。”
“哎哟,多谢太子殿下。”
顾冲眯起眼睛,露出贪婪之色,将银票拿起来看了看,放在鼻子下又闻了闻。
典型的一副财迷模样。
白羽衣旁眼看着,心中冷笑。
顾冲拿着银票,小心翼翼问道:“白姑娘,这银子真是太子赏赐给我的吗?”
白羽衣点头道:“没错,顾公公要记得太子的好。”
“那是,那是。”
顾冲笑着将银票揣进了怀中,问道:“白姑娘还有事情吗?”
白羽衣摇头道:“你可以走了。”
“好,那告辞了。”
顾冲那副见钱眼开的嘴脸,深深印在了白羽衣的脑海中。
出了香福楼,顾冲收起笑容,沿着街路一直向前,在中街转南而去,进了胡同内。
过了一会儿,顾家将脑袋探了出来,左看右看,确定没有人跟着他,这才奔向西街,回到了家中。
瑞丽吉见到顾冲,急忙来到他身边,问道:“你可是来了,这几日去了哪里?”
顾冲端起桌上水杯大口喝水,刚才走的有些急了,嗓子都要冒烟了。
“还说,我当然是去想办法救你父王啊。”
“可有了办法吗?”
顾冲在桌子旁坐下,有些为难道:“难啊,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不知道可行不?”
瑞丽吉眼中仿佛看到了希望,在顾冲身前跪下,双手紧紧拉住顾冲的手臂,“求求你,一定要救出我父王。”
“哎,你这是作何。”
顾冲将瑞丽吉拉起来,瑞丽吉一下扑进了他怀中,趴在顾冲的肩头哭了起来。
“你别这样,别哭,我……”
顾冲手足无措,瑞丽吉将他抱的死死的,自己的双手张开,不知道该放哪里才好。
一阵少女的体香传来,顾冲禁不住紧紧鼻子,深吸了两下。
很快,他感觉一种异样,双臂合拢将瑞丽吉搂进了怀里。
瑞丽吉身上散发的独有香味使得顾冲有了原始的冲动,一双大手不自觉的在瑞丽吉身后游动起来。
短暂过后,顾冲恢复了理智,将瑞丽吉从自己身边轻轻推开。
“你别哭了,有正事要做。”
顾冲后退一步,拉着瑞丽吉坐在桌旁。
“你会怒卑文字吧?”
瑞丽吉抹去泪水,点了点头。
“你用怒卑文字写一封密信,大意就是图郎反叛,犴王被困,请福吉少王前来营救。”
瑞丽吉不解问道:“写这信送给谁?我阿哥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自然不是送给少王的,我自有用处。”
顾冲见瑞丽吉哭的红了双眼,爱怜地抬手抚摸她的脸颊。
“只能一试,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救出你父王。”
瑞丽吉抬起手握住了顾冲的手,紧紧的贴在自己脸颊上。
“我知道,无论救得出救不出,我都会感激你。”
顾冲点点头,露出笑容,“我尽力。”
在回宫的路上,顾冲遇到了一个人,正是那个京师大学堂的学子李献白。
机会往往就在不经意间出现了。
“献白兄,几日不见,可还记得我?”
顾冲主动上前打招呼,李献白似乎没有认出来顾冲,只因他今日换了装扮。
“哎呀,原来是顾……”
“不错,唤我顾公子便是。”
顾冲使个眼神过去,李献白急忙改口道:“顾公子。”
“献白兄这是作何去啊?”
“闲来无事,随意逛逛,顾公子这是去往何处?”
“巧了,也是闲来无事,既然遇到献白兄,那不如找个地方,你我小酌几杯可好?”
“承蒙顾公子相邀,献白怎敢不从。”
“好,献白兄,这面请。”
顾冲与李向北转道向南,来到了谢春园。
“这家酒楼颇具江南风味,不知献白兄可曾来过?”
李献白抬头看看匾额,摇头道:“还真未曾来过这里。”
“那好,今日就在这里。”
顾冲笑呵呵拉着李献白,一同走进了谢春园。
谢雨轩见到顾冲进来,起身便要迎上前来,却见顾冲径直向她走来,同时连连眨着眼睛……
“老板娘,可还有单间吗?”
说话间,顾冲向后努努嘴,示意谢雨轩不要与他相认。
“二楼尚有单间,客官楼上请。”
谢雨轩虽不知为何,但却明白了顾冲之意。
顾冲回头道:“献白兄先去,我去趟茅厕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