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小顺子笑着答道:“我是敬事房小顺子,你可是郝云郝公公?”
郝云点头道:“正是,殷执事唤我何事啊?”
“殷执事未说,郝公公去了便知。”
“哦,那走吧。”
郝云跟着小顺子向敬事房走着,转过宫道口,迎面有几人走来。
“你可是凝香宫的郝云?”
郝云一愣,点头道:“正是,几位是……”
“我们是责刑司的,你跟我们走一趟。”
一听责刑司,郝云吓得身子一抖,忙问道:“你们找我作何?”
“少废话,走。”
责刑司的番役带走了郝云,小顺子咧嘴一乐,屁颠颠回去给顾冲报信去了
郝云被带入责刑司,周行侧身坐在刑案前,单脚塌在椅上,嘴中细细吹着热茶,挑起眼皮看了郝云一眼。
只周行这身责刑司仪的紫红官袍,就让郝云不寒而栗。
“你,就是凝香宫的郝云?”
周行这声低沉而斥厉的问话,回响在阴冷的审房内。
“是……”
郝云几乎不敢与周行直视,诺诺答道。
周行吹了许久,终于饮上了一口茶水,心满意足的将茶杯放在了刑案上。
“当……”
轻轻的一声,却让郝云禁不住身子抖了一下。
“你入宫几载了?”
周行话锋一转,语气平和了许多,与郝云聊了起来。
“回大人,小的进宫已六载了。”
“哦,一直都在凝香宫当差吗?”
“是,大人。”
周行点点头,六年的时间可不短,应该可以称得上心腹。
只有心腹之人,才能委以重任。
“去年,萧美人自缢那夜,你在何处?”
周行那双鹰眼紧盯着郝云,他这双眼睛,可以看透很多事情。
郝云听到周行提起萧美人,瞳孔忽然闪了一下。
只这一下,就被周行看在了眼中。
“小的在宫中,那夜陪在于公公身边。”
郝云的回答很流畅,但对于周行来说,这恰恰是可疑之处。
一年前的事情,郝云还会记得这么清楚?以至于想都不想就能答出。
“哦,你那夜一直在凝香宫中,未曾出去过?”
郝云摇头道:“未曾,只在凝香宫内。”
周行盯着郝云,忽然笑了。
“郝云,我这责刑司有七十二酷刑,你在宫中六载,想必应该知道。”
郝云道:“大人是要对小的用刑吗?”
“你认为呢?”
“小的认为大人不会,不然庆妃娘娘那里,大人该如何交代?”
“这个你不用管,你只需考虑一下,自己能否扛得住。”
郝云冷笑道:“责刑司滥用私刑,庆妃娘娘不会放过你的。”
“哟,没看出来,你还很有骨气。”
周行站起了身,来到郝云面前,低声道:“我周行最钦佩有骨气的人,给你半个时辰,希望你的骨气依然在。”
说完,周行转身离去,铁门重重关上。
顾冲已经来到了责刑司,见到周行回来,问道:“如何?”
周行笑道:“先关他半个时辰,你放心,我有办法让他开口。”
顾冲点头道:“他有一个同伙,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也是凝香宫的,稍后倒不如你我演讲双簧……”
半个时辰后,铁门打开,周行来了。
“郝云,你可有话想说?”
郝云摇头道:“无话可说。”
“那好,我就让你见识一下,责刑司的七十二酷刑。”
周行冷声纷纷道:“先给我鞭刑二十。”
“是。”
两名番役将郝云绑在木架上,其中一人从墙上取来一条皮鞭,放进水缸内浸湿。
带水的皮鞭抽在身上,皮开肉绽。
另一名番役来到郝云面前,几下将他上身衣物撕扯开,露出了白嫩的胸膛。
郝云已经被吓得嘴唇发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给我打!”
“且慢!”
番役正要抡鞭时,门外传来一声大喝,顾冲走了进来。
“周司仪,我看这鞭刑就先不用打了吧。”
周行看了一眼顾冲,问道:“为何不打?”
“因为他的同伙已经招了。”
“哦,那面招了?”
周行脸上露出惊喜,问道:“怎么说?”
顾冲看了看郝云,呵笑道:“你还在这里硬扛着,却不想你的同伙早已将你卖出。”
“我哪有同伙,你休想诬陷我。”
郝云哼了一声,将头扭向一侧。
“是吗?那他怎么说,是你们俩个夜入长寒宫,害死了萧美人。对了,他还说你在关门时,手被门上木刺伤了,可有此事啊?”
郝云吃惊地望着顾冲,心想:完了,难道是真得?常有德也被抓来,而且招了。
“郝云,周司仪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又怎会将你带来责刑司。实话告诉你,这件事情是皇上授意,不然为何今日龙坛祭天之时查你。所以,你也不要指望谁会来救你,也不可能会有人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