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冲叹了口气,说道:“实不相瞒,我本是仆人出身,这次随我家老爷路过此地,不敢擅自做主。”
“仆人又如何?你来我谢家便是半个主人,你为何要拒绝?”
“父亲,顾公子说了,他是身不由己。”
谢雨轩眼中虽有失望,但她还是为顾冲进言。
顾冲长的虽不是太帅,但总不难看。而且文采不错,最主要还不贪恋钱财,这点得到了谢雨轩的极度认可。
“对,对,你家老爷现在何处?”
“我家老爷还在府外等着我,故而我不敢久留……”
“来人,去府外将顾公子的老爷请进来。”
这下顾冲傻眼了,本想以老爷作为托词,谁想却将淳安帝引了进来。
片刻后,淳安帝等人便被请进了府内。
谢员外起身相迎,见礼道:“在下谢峒,这位想必就是顾老爷吧?”
淳安帝回礼道:“不敢,在下姓张。”
“原来是张老爷,快快请坐。”
淳安帝与愉妃依次而坐,他们在坐顾冲不敢造次,便乖乖的站在了他们身后。
“员外将我等唤来,不知可是有事?”
淳安帝落座后,开口相问。
谢员外点头道:“实不相瞒,顾冲此次中得诗会头名,我有意将小女嫁与他,这事还需您做主,故而请您进府商议。”
“什么?”
“啊!”
淳安帝与愉妃不约而同的发出惊呼声,而于老三跟聘如则强忍着没有笑出来。
“这个……恐怕不妥吧。”
谢员外不解问道:“有何不妥之处?”
“额,令嫒乃千金之躯,而顾冲只是我府上一名下人,这岂不是委屈了小姐。”
“老爷您有所不知啊……”
谢员外将刚刚的事情讲述了一番,“顾冲虽为下人,但其为人行事却谦逊善良,这等佳婿,我怎肯错过?”
淳安帝回头看看顾冲,顾冲只得做出无奈的表情。
“张老爷,您有何要求尽管提来,多少银子可以为顾冲赎身?”
“谢员外,不是银子的事情。”
淳安帝好为难,不答应则显得自己不近人情。答应就更不行,顾冲是太监,这不是害了人家小姐。
“那是何事?”
“这个……唉!”
淳安帝没辙了,想了半天才想到一个拖延之计。
“谢员外,你说得对,顾冲虽为下人,但却很善良正直,而且还很守信用。”
“正因为他守信用,所以他才不能娶令嫒,他与我们立下誓言,要在我府上为仆一年。”
“哦?为何要做一年仆人?”
谢员外疑惑问道,淳安帝一看他刨根问底,寻思着还得编瞎话啊。
顾冲看出淳安帝很为难,便接话过来说道:“家父因病无钱医治,是老爷给救了一命,所以我便立下誓言,要在老爷府上为仆一年。”
谢员外听后,轻轻点点头。
“不错,好男儿知恩图报,一言九鼎,老朽果然没有看错人。”
这下坏了,越编越离谱,越编下去,谢员外反而更加看重顾冲了。
“既然这样,那此事暂且作罢,还请几位稍待片刻,我去去便来。”
谢员外离开客厅,估计是去将此事告诉谢小姐去了。
淳安帝侧转回身,质问道:“小顾子,可真有你的,跑这招亲来了。”
“老爷,冤枉啊,我若知道会有此事,又怎会去参加这个诗会?”
愉妃替顾冲说着好话,“老爷,可是您要他去的,要说这事,可还是要怪您呢。”
淳安帝闷头一想,的确是自己让顾冲去作诗的,这绕来绕去,反倒是自己不是了。
谢员外来到后府,对谢雨轩讲了刚才的事情,谢雨轩听后,垂下了秀首。
“父亲,我有话想对他讲,还请父亲帮我。”
谢员外叹了口气,点点头答应。
回到客厅内,谢员外抱歉道:“各位久等了,我已命人准备了酒菜,即刻便好。”
淳安帝起身道:“不劳烦员外了,刚刚我们已经吃过。”
“诶,我与张老爷相见恨晚,来了便是客,若不饮上几杯再走,那我谢某岂不是不懂礼数。”
“这……”
淳安帝盛情难却,便点头答应下来。
谢员外对顾冲道:“我家夫人在后院亭中,劳烦你去唤她前来作陪。”
顾冲应了一声,见淳安帝没有阻止,便点头答应下来。
从客厅来到后院,顾冲看到亭内坐着一人,只当是谢夫人,便走了过去。
谢雨轩听到脚步声,站起身缓缓转了过来。
“是你?”
顾冲停下脚步,谢雨轩低声道:“是我要见你。”
“小姐,可有事吗?”
“我听父亲说,你要一年为期以身作仆,可是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