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顾冲来与王轼告别。
“小顾子,一定要多加小心。”
自从凌峰寨顾冲救下王轼以后,王轼对顾冲的看法大有改善。他担心顾冲安危,现在不像平时,两国已经准备开战,再去出使就会有生命危险。
顾冲点头道:“大人请放心,我福大命大,定会无事。你在这里好好静养,不日后我必将回来,接上大人咱们一起还朝。”
王轼的眼泪又忍不住涌了出来,他有很多话想嘱咐顾冲,可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所有的话都在这无声的眼泪中流露出来。
青州边界,一辆马车疾驰而来。
远处,是梁国最后一道关隘——玉关。
梁国一共有三座关隘,分别是北境玉关,东界楼关,还有西面的兰山关。
这玉关东西延绵数十里,东至临海湾,西至云湘山。它看起来雄伟壮观,其实不过是一个用黄土堆起来土城而已。
怒卑最精锐的部队就是塞北狼骑,所以玉关的主要作用就是阻碍骑兵过境,只要怒卑骑兵过不来,梁国就可安然无事。
于老三停下了马车,顾冲从车内探头出来,远远地打量着玉关。
“于老三,过了这里,咱们就是出国了呗。”
顾冲开起了玩笑,于老三点头道:“不错,出了玉关,前面就是塞北地界了。”
“我看关口处进进出出,还挺繁华的,也不像要打仗的样子啊。”
“走吧,于三哥,咱们出国溜达去了。”
顾冲将头缩回车厢,于老三轻轻一?Y缰绳,马车慢慢前行出去。
关隘主城上迎风飘起一面黄色大旗,上写“玉关”两个大字。
旗帜下,一位将军站立在那里,单手握住刀柄,正紧密注视着关口下进出百姓。他的身后,整齐站立着两排兵士,个个刀枪整备,如临大敌一般。
关口城门处,进出百姓自觉排好队伍,左出右进,等候兵士逐一检查放行。
于老三下了马车,牵着缰绳随着人流一点点向前,
很快,这驾马车就进入了城上那位将军的眼中。
“去查一下那辆马车。”
将军吩咐下去,一名兵士答应着跑下关隘,向着马车而来。
“嗨!你们是哪里来的?”
兵士径直来到于老三面前,指点问道。
于老三答道:“我们从京师而来。”
“京师?出关作何?”
兵士一听于老三是从京师来的,语气一下缓和了许多。
“车内是刑部侍郎王大人,奉旨出使塞北。”
兵士一听被骇住了,足足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忙道:“请大人稍待,小的这就禀告将军去。”
这兵士不敢耽搁,转身就向关口跑去。顾冲掀开车帘,面上露出担忧之色。不知是哪位将军守关,若是认识王轼,那自己岂不是混不过去了?
兵士一口气跑回到关上,急忙禀道:“苏将军,那辆马车……是刑部侍郎的马车……”
苏将军惊讶地盯着兵士,脱口道:“刑部侍郎?”
“是,车夫就是这样说的,说是奉旨出使塞北。”
苏将军哪敢怠慢,急匆匆向城关下跑去,边跑边喊:“速去禀报杜将军。”
顾冲下了马车,抬眼见城关上跑下来一位身穿铠甲之人,想必应该就是苏将军了。
苏将军来到马车旁,只见到顾冲与于老三站在那里。
于老三一身车夫打扮,肯定不是侍郎大人了。
可是这个年轻人,也不太像啊?
顾冲当先一礼,“这位将军,辛苦了。”
苏将军回礼道:“不敢,不知你是?”
于老三在一旁道:“这位便是刑部侍郎王轼王大人。”
苏将军眼睛瞪得老大,嘴巴也跟着张开,那副惊诧的样子,实在难以形容。
梁国的官制比较简单,正一品只有两人,司使相当于丞相,司尉就是镇国大将军。
六院尚书与内务府总管为正二品,侍郎则为三品,其余各司等同各地知府,同为四品。
也就是说三品以上的官职,整个朝中也不过二三十人。
所以说苏将军这副表情也就很好理解了,他不敢相信顾冲这么年轻,会是三品大员。
顾冲取出王轼的腰牌递了过去,并说道:“这是本官腰牌,请将军验证。”
苏将军急忙接过,一看腰牌货真价实,即便他心存疑虑也不敢怠慢。
“末将苏西蒙参见大人。”
顾冲点点头,煞有其事地环顾一下关口,询问道:“关隘可都布防妥当?现今大敌当前,不可疏忽呀。”
“大人放心,杜将军已亲临玉关,必保边界无忧。”
“哦?是青州守备杜玉芳吗?”
“正是杜将军。”
顾冲露出微笑,宽心道:“杜将军亲临玉关,那就万无一失了。怒卑不来进犯则已,若敢前来,杜将军必会杀得他们屁滚尿流。”
苏西蒙躬身道:“大人说得极是,杜将军正在营中,末将已差人前去通禀,还请大人移步……”
顾冲摆手打断他的话,连忙道:“不必了,本官需即刻出关,等本官出使塞北归来,自会去拜会杜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