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陪我身旁,再说还有顾公子,父亲不必担心。”
“是了,顾公子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庄敬孝说着说着,脑海中浮现出庄樱在酒楼唱曲的场面,鼻子一酸,红了眼眶。
“父亲……”
庄樱忍耐不住,扑进庄敬孝怀中,香肩轻耸,哭泣起来。
“樱儿,不哭了。”
庄敬孝长长呼出一口气,拍拍庄樱后背,嘱咐道:“见到顾公子告诉他,他说的事情我已经办成了。”
第二日清早,庄敬孝在知州府门前将庄樱送上了马车。
望着马车离去,庄敬孝不舍的泪水,终于涌了出来,顺颊而下。
顾震业马不停歇回到临苍府,连家都没有回,便直奔知州府而去。
“大人,不好了,那批货在兴州被官府查封了。”
“什么?”
徐文满心欢喜等待顾震业回来分银子呢,谁知却等来这个坏消息。
“怎么会这样?那陈远呢?他不是早已运作了吗?”
“别提他了,根本就没见到他,码头都是官兵,咱们的船刚一靠岸便被直接扣押下了。”
徐文惊愣片刻,意识到被骗了。难道这个陈远与兴州知府勾结,私吞下了这批货?
不对,就算他是陈尚书内侄,兴州知府也不敢这样明目张胆。
难道是陈尚书……
“大人,您可要为我做主啊,这可是万吨货物啊,若是失了,我将损失惨重啊。”
徐文摆了摆手,冷静下来。
现在他关心的不是顾震业损失问题,而是自己官运问题。
如果此事是陈尚书在背后指使,那么或许还好些,至少他得了好处不会深究此事。
可若陈尚书不知此事呢?那么只有两种可能,第一,陈远勾结兴州官府私吞了这批货。第二,兴州官府查封后上报朝廷。
第一种可能微乎其微,那只有第二种可能了,兴州官府会将这批私盐上缴朝廷,纳入国库。
这样一来自己就难逃其责,虽然自己并未直接参与,可这私盐毕竟是从临苍府发出去的。
当务之急是要弄明白陈尚书到底知不知情,这可是关乎自己前途的关键问题。
“陈尚书那封书信呢?”
“在这里。”
顾震业急忙将书信取出,交给徐文。
徐文打开看后,沉声道:“你放心,我即刻动身去京师拜见陈尚书,无论如何也要讨个说法。”
顾震业见徐文这般仗义,感激的是鼻涕一把泪一把。
“多谢大人,我在堡中静候大人佳音。”
徐文没有作声,他当然不会傻到去跟陈天浩讨说法,他是要去探探口风,不要殃及到自己。
庄樱的马车行驶在去往京城的路上,进了陵州界内,再有两日多便可抵达京师。
这天夜晚投宿在一家客栈内,小蝶忽然感觉腹内不适,她急忙用手捂着腹部。
“小蝶,你怎么了?”
小蝶喘息道:“许是适才吃坏了肚子,有些腹疼。”
庄樱慌道:“那怎么办呀?我去给你找郎中吧。”
小蝶笑了笑,“小姐,哪有那么严重,我去趟茅厕便好了。”
庄樱羞笑起来,说道:“那我陪你去吧。”
“哪有去茅厕还有人陪的,岂不让人笑话。”
小蝶等肚子好了一些,便起身出去,问了伙计茅厕位置,便向后院走去。
客栈茅厕是用木板简易搭建的,小蝶刚进入茅厕,便听到外面有脚步声。紧接着,另一面就传来了两名男子的对话声。
“驴哥,这都等了一天了,镖车怎么还没到凤阳。”
“急什么,今晚不到,明早准到。”
哗哗声跟着响起,小蝶害羞地紧咬嘴唇,不敢出声。
“等我拿了赏钱回去就给小昭赎身,带她回老家去。”
“看你那点出息……”
很快两人解决完内急便离去了,小蝶呼出一口气去,差点没憋死。
回到房内,小蝶胸脯还一颤一颤的,害怕道:“小姐,刚刚遇到两名男子也去了茅厕,可是吓死我了。”
庄樱呵笑出来,“那有何惧怕的,还不许人家去了?”
小蝶委屈地撅起小嘴,庄樱安抚道:“好了,快些歇息吧,明日还要赶路。”
小蝶点点头,过去将烛火吹灭,室内顿时暗了下来。
“小姐,你睡了吗?”
小蝶眨眨眼睛,将身子侧向庄樱,轻声问道。
“还没。”
庄樱也是毫无睡意,轻轻睁开眼睛,“怎么了?”
“我在想咱们去了京师,顾公子一定会善待我们。”
“为何这样想?”
小蝶嘻嘻一笑,俏声道:“小姐难道看不出来,顾公子对小姐一见倾心,只怕顾公子此时正期盼小姐早去呢。”
“不得胡说。”
庄樱羞斥着小蝶,自己却不由脸上发热。
“怎么是胡说呢?顾公子心思连我都看得出来,只可惜他是宦官,小姐是必不会嫁给太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