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私盐之外,官家不问任何生意。
“徐大人好聪明呀,居然被你猜到了。”
阙良哈哈笑了几声,将头凑了过去,小声道:“这可是笔大买卖啊,成了之后,少说几千两白银……”
话说到这,阙良脑袋一歪,趴在了桌上。徐文推搡他几下,阙良打起了呼噜声。
“来人,扶他去休息。”
阙良被搀扶着去了房间,徐文再次拿出那封书信,细看过后,吩咐道:“速去请顾堡主前来。”
下人将阙良送到房间内,阙良一头栽到床上,吧唧嘴巴道:“水,给我拿些水来。”
很快,下人退去。
阙良悄悄睁开眼睛,嘴角泛出一抹笑意来。
顾震业刚刚在知州府回来不久,又被徐文喊了回来。
“徐大人,这么晚唤我前来,有何要事啊?”
徐文将信纸推给顾震业,笑意满面道:“你看看这个,发财的机会来了。”
顾震业接过信纸,只见上面写道:内侄陈远前往幽州省亲,各州郡尽行方便。
“这是……”
顾震业显然没看懂什么意思,徐文指了指下面印章,“你可看了那印章。”
“工部尚书印。”
“不错,今天听戏时为何我匆匆离去,就是因为这个陈远来了。”
顾震业还是不明白,问道:“他不是去幽州省亲,怎么来咱们临苍府了?”
“什么省亲啊,那只是个噱头。你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吗?”
“草民愚钝,请大人明示。”
徐文??曜彀停?纳?溃骸八?歉?阕鲆谎??獾摹!
顾震业紧紧眉头,贩卖私盐可是死罪,是不会让别人知道的。即便他与徐文都参与其中,但彼此却从不会提起,只不过是他暗中操作,徐文从中得利罢了。
“徐大人,你如何得知的?”
“他饮醉了酒,失口而说,好像数量很大,至少几千两白银。”
“这么多……”
顾震业犹豫了,几千两可不是小数目,他每次最多也不过几百两,即便被官府查到,也不会伤筋动骨。
徐文也是谨慎,望着顾震业,问道:“你觉得如何?”
“大人,按你所说,那可是上万吨货物,即便用船运送,也需十余条船只,这是不是太过冒险了?”
“你没见他有尚书书信吗?省亲怎会用这个,分明就是运船所用。有了这封书信,你认为官府会查吗?”
顾震业点点头,徐文说得有道理。
“你看这样如何……”
两人的身影映在窗棂上,头挨着头。
第二日,阙良醒来,徐文早已备好早饭,使丫鬟请来阙良。
“徐大人见笑,昨夜实在饮多了酒。”
阙良施礼,徐文哈笑道:“无妨,请坐。”
阙良坐下之后,徐文将书信还给阙良,两人再也未提昨夜之事,只顾吃饭闲聊。
“大人,顾堡主求见。”
衙役进来禀告,徐文点头道:“有请。”
“既然大人来客,那我先行告退。”
阙良站了起来,徐文伸手拉住了他,笑道:“无妨,来人乃是城中富甲,为人平易豪爽,你坐下便是。”
很快,顾震业走了进来。见到阙良,便歉意说道:“不知大人有客,顾某打扰了,我稍后再来。”
说罢,顾震业转身欲走。
“诶,顾堡主留步。”
徐文起身唤回顾震业,为他引荐阙良,“这位是陈远,从京师而来,乃是陈尚书内侄。”
顾震业连忙施礼,“久仰,久仰。”
徐文接着道:“这位乃是顾堡主,时常乐善好施,临苍百姓无不称赞。”
阙良回礼道:“原来是顾堡主。”
“来,两位请坐。”
三人坐下后,一边饮茶一边谈天,各自怀揣心思,却没人引入话题。只谈风月,不谈生意。
半个时辰过去了,阙良起了身。
“徐大人,顾堡主,我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便先行告辞了。”
“哦,也好,那本官就不强留了。”
顾震业也站了起来,“大人,我堡中尚有事情,也先回了。”
“哦,你们都走,那好吧,本官有些累了,就不送二位了。”
“徐大人留步。”
徐文望着两人离去,轻笑了几声,似乎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正滚滚而来。
出了知府大门,阙良再次与顾震业告辞。顾震业却道:“陈兄远来是客,徐大人之友即为我友,还望陈兄赏个薄面,请到堡中一叙。”
“多谢顾堡主,只是我的确有事,若是耽搁,只怕损失惨重啊。”
“不会耽搁许久,陈兄请放心,去了堡中,顾某保证不会让陈兄失望的。”
阙良盛情难却,勉强点头答应,随着顾震业去了顾家堡。
“我这堡中倒也有几处景色绝美之地,请陈兄随我来。”
顾震业带着阙良走向堡内,但却没有去迎客厅,而是领着他走向了粮仓。
粮仓这里有几人正在向马车上装运粮食,顾震业两人刚走到马车旁,两个伙计抬起一袋粮食扔向车上,谁料那袋子居然没有系结实,“哗啦啦”散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