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顾冲耸耸肩,将双手一摊。
众人眼中刚刚泛起的希望之光,被顾冲两个字给瞬间熄灭了。
“你没办法说有什么用,还不是得拿银子去赎人。”
郎中被气得一翻白眼,侧身一屁股坐在石凳上。
顾冲却淡笑出来,对吴前说道:“吴掌柜,不如这样,你先回去召集好兄弟,午时三刻,一有消息我会让书生去通知你。”
吴前看了一眼吕不准,见吕不准没说什么,便点点头,向众人一抱拳:“那我先回去了,晚上见。”
“吴掌柜小心。”
众人回礼,目送吴前离去。
顾冲来到桌旁挨着郎中坐下,郎中翻看他一眼,将身体转向另一旁。
吕不准与书生也走了过来,一起围桌坐下。
“顾公子,你遣走吴掌柜必有原因,不知可说与我们听听。”
吕不准看出些端倪,顾冲轻叹一声,说道:“我总觉得事出蹊跷,其中怕是另有阴谋。”
“说来听听。”
顾冲从怀中将信纸取出,平铺在桌面上,说道:“这时间与地点都使人生疑。按说劫人索财之事都应该放在夜间,哪怕是日落之时也有情可原,但对方却将时间放在了早上,难道就不怕我们认出他们面貌吗?”
“还有这个地点,千里滩我虽然没有去过,但听这个地方应该是宽阔之地,劫匪选这里又是为何呢?”
郎中将身子转了过来,大声答道:“不错,那里靠近河边,几丈之内都是河滩,最近的林木也在十丈开外。”
“这就是了,他们选在这无处藏身之地交易,难道就不怕我们将他们围住吗?”
顾冲嘴角轻轻抽动,轻笑一声,“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不怕我们人多,因为他们比我们的人还要多。”
此话一出口众人皆惊,书生一拍脑门,惊诧说道:“难道对方索取赎金是假,引我们前去才是真。”
几人面面相觑,顾冲的话不无道理,真若那样,岂不是自投罗网。
顾冲又指了指桌上信条,慢声说道:“这张信条与上次送来的完全不一样,上次字迹潦草,随意写在一张纸上。而这次,字迹清晰工整,而且这是一张专门书写而用的信纸。”
吕不准再次拿起信纸,端详片刻,将目光望向了顾冲。
顾冲浅笑,说道:“吕大哥,你随我进城一次。”
吕不准明白了顾冲想做什么,点点头,嘱咐道:“你们守在这里,我与顾公子很快便回来。”
郎中与书生不知他们何意,但既然吕不准说了,按他说的去做就是了。
顾冲与吕不准来到河边,船夫正斜靠在船上,目光望向河对岸。
“船夫,送我们过河。”
吕不准喊了一声抬腿上了小船,回身伸手去拉顾冲。
船夫扭头看到他们,问道:“去哪?”
“进城。”
“进城?”
船夫很是惊讶,缓缓站了起来,“进城干嘛?”
吕不准一捋稀疏胡须,心照不宣地看着顾冲淡淡一笑,说道:“寻人。”
两人到了对岸,船夫吹声口哨,不远处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
顾冲一见,正是他来时在对岸接应的那人。船夫交代几句,这年轻人点点头,带着顾冲与吕不准转身走了。
很快来到一处农家,顾冲的马车正停在院中。
吕不准进到屋去,一会功夫换了一身粗布衣衫,打扮成一个车夫的模样。
年轻人将马车套好,牵着来到顾冲面前。
“公子请上车,我送你们进城。”
顾冲点点头,与吕不准一起钻进车厢内。
那年轻人跃上车辕,一声轻喝,马车便向着幽州驶去。
“顾公子,这幽州城内代写书信之人不过五六人而已,想来定会找到的。”
吕不准明白顾冲之意,从信纸上来看,很有可能是请人所写。如果真是的话,按照字迹找到写信之人,就或许会有新的线索。
顾冲也是此意,暗处的这个人对双龙会十分了解,不但认识吕不准,还知道钱庄所在。
如果不把这个人找出来,双龙会早晚都会毁在他的手中。
“吕大哥,冒昧问一句,你们劫来钱财所藏之地,有几人知道?”
顾冲这句话问的确是唐突,吕不准神情一紧,但还是回答了顾冲,“三人。”
“你与船夫,另一个是谁?”
“烈日剑杨谈笑。”
“又是他……”
顾冲琢磨片刻,继续问道:“那将银两藏在河中,也是杨谈笑的主意了?”
“你……!”
这句话着实让吕不准吃惊不小,银两所藏之处可谓极其隐秘,顾冲是怎么知道的?
“顾公子,你怎会知道?”
顾冲淡笑道:“昨日我在河边见到船夫就觉得奇怪,现在风声正紧,他怎么还会露面渡船。而且连吃饭也不见他,他一直守在河边,肯定是有原因的。”
吕不准惊讶过后,剩下的只是对顾冲钦佩,抱拳道:“顾公子真是神人,所料一点不差。”
“这么说来,这个主意也是杨谈笑所出的了?”
“不错,杨谈笑为三剑之首,会主与小姐不在时,会中多是由他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