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你干嘛去呀?”
顾冲正在琢磨呢,看见唐岚拿起剑就要出去,连忙过去伸开双臂拦住了她。
“你睡在这里,我去马车内睡。”
“不用吧,这床足够大,咱俩……”
这句话将唐岚气得七窍生烟,单手抓住顾冲衣领,顺势一带他身体转了过去,一脚踹在他屁股上。
“哎呦……”
顾冲踉跄几步向前扑去,一头扎到了床上。
“你若再胡言乱语,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唐岚是真的生气了,一把将剑抽了出来,几步上前,将剑架在了顾冲脖颈上。
“别……我错了。”
顾冲疼得直咧嘴,用手捂着屁股,颤巍巍说道:“你睡床上,我去马车还不行吗?”
唐岚缓慢将剑收回,语气冰冷,说道:“别以为你救过我便可这般无礼,再有下次,休怪我不客气。”
“服了你了,我走还不行嘛。”
顾冲也有些生气了,这唐岚太死板了,开个玩笑都不行。
原本以为今夜将是好梦一场,谁知却是空自欢喜。守着这个冷酷无情的美人,还不如自己睡马车去。
他这样一说,唐岚也觉得自己刚才有些过激,可凭她的性格才不会像顾冲那样去道歉。
顾冲伸手将一床被子夹在腋下,另一手抓起枕头,剜了唐岚一眼,气鼓鼓地向外面走去。
唐岚欲言又止,轻咬红唇,看着顾冲走出了房间。
顾冲拿着枕被走下楼,伙计见到,笑着问道:“客官,你这是干嘛呀?”
他正憋着气呢,这下好了,将怨气都撒在伙计身上了。
“屋里太热,我去车上睡,不行啊?”
顾冲立起眼睛,大声喊着,吓得伙计不敢出声。心想:这都进十月天气了,况且雨还未停,他嫌弃屋里热?
“对了,还有没有被子了,再给我加一条。”
顾冲随后便降低声量,近乎哀求,这一条被子夜间怕是扛不住啊。
外面大雨倾下,顾冲站在屋檐下看了看,夹着被子一咬牙奔着马车跑去。
唐岚将窗微开看得一清二楚,忽然间,她“扑哧”一下笑了出来,随即关上了窗。
顾冲躺在马车上,听着雨点砸在车厢上的声音,重重地叹了一声,忽有灵感吟诗一首,“身有美人在侧,奈何车中独卧。恰似风雨同来,终究只是过客。”
一阵寒意袭来,顾冲向上拢拢被子,慢慢闭上了眼睛。
时睡时醒中,顾冲感觉到马车忽然动了,而且不是轻微的动,是马车行驶颠簸所致。
顾冲打个哈欠,伸手掀开窗帘,一看外面漆黑一片,风雨依旧,随手将窗帘放下。
“喂,用不着这么急吧?好歹天亮了再赶路啊。”
顾冲爬到前面,掀开挡帘一角,将脑袋探了出去。
谁知还没等他看清,忽然一巴掌拍在顾冲的额头上,顾冲眼睛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唐岚睁开了眼睛,来到窗边,打开窗向下一望,马车居然不见了。
唐岚蹙着眉,快步来到楼下,问向伙计,“我的马车呢?”
伙计摇摇头,答道:“早起时便不见了,对了,昨夜你那同行人睡在车上,怕不是他将马车驶走了吧。”
伙计这样一说,唐岚倒是信了几分。
她只当是昨夜的事情惹恼了顾冲,他便独自驾车离去,将自己丢在这里。
想到这,唐岚哼了一声,气得狠狠跺了下脚。
顾冲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被捆成了粽子,眼睛已被黑布蒙上,就连嘴巴里,都被塞进了一块破布。
“我只让你弄辆马车来,你怎么还带个人回来?”
车外一个女子轻细的声音传入耳中,顾冲听起来有些耳熟,但却不记得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小姐,我也没料到这家伙会睡在马车内,夜里心急也未曾细看。”
这是一个粗犷的声音,接着说道:“要不我宰了他算了。”
顾冲听后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是进贼窝了啊,杀人不眨眼。
“不可乱杀无辜。”
这女子的声音让顾冲稍微放心一点,要不是嘴被堵上,他都想大声喊谢谢了。
紧接着,一阵细碎脚步声向马车走来。顾冲吓得一动不动,继续装昏迷。
车帘被掀开,来人向车内望了下,看见顾冲还没有醒,便放下了车帘。
一阵淡香传来,顾冲嗅了几下,这个味道也似曾相识……
猛然间,顾冲想起来了,这个女人就是那夜自己在京城遇到的蒙面女子,她曾询问自己宣王府所在。
“船夫,找个地方将他放了,午后米店的车会送粮出来,你将货转到车上来,先送回幽州。”
“是,小姐,你不回去吗?”
“这几日传闻朝中或有官员前来,我先留在这里,看看能否打听出消息。”
“哎,小姐,真是委屈你了。”
“无妨,你回去告诉杨谈笑,让兄弟们不可懈怠,速速追回令牌。”
“是,梁上天这个王八蛋,我若寻到定将他碎尸万段。”
“我先回城了,你多加小心。”
“小姐保重。”
两人对话到此为止,车外没了声音。从这段对话中顾冲知道了不少信息,最主要的是他们在寻找令牌,会不会就是双龙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