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庭远刚刚回到府上,又传来一个让他难以置信的消息,昨夜宣王府去了刺客。
顾冲来到地窖内,看到秦好穿着汗衣,双手反绑在木椅上,正在那里破口大骂。
“你们是何人?竟敢将我绑……在此处,可知我是谁吗?”
顾冲从暗处走到秦好面前,笑嘻嘻地说道:“秦将军,你受苦了。”
“是你!”
秦好一见顾冲,愣了一下,这不是张大人的随从吗?
“不错,是我,秦将军好记性呀。”
“你到底是何人?我犯了何错要将我绑于此处?”
“没有,秦将军并无过错,只是我想请将军过来,叙叙旧而已。”
“呸!哪有你这般请法,再者说来,我与……你有何交往,哪来的旧情可叙。”
“可怜我一番自作多情,原来秦将军并不想与我叙旧,也罢,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顾冲站了起来,对看守秦好的两位府丁说道:“不可与他说一句话,只许他坐在那里,若起身便用藤棍抽打。”
“是。”
“还有,他若犯困,你们当如何?”
两名府丁对视一眼,其中一位答道:“他若犯困我便拿藤棍抽打他。”
“诶,那不是把他打精神了嘛。”
顾冲诡笑道:“你只需拿藤棍怼他一下便可。记得,只要他瞌睡,你便怼他一下。”
“是,记得了。”
秦好在一旁听得真切,气得他破口大骂顾冲,“你个龟孙子,你以为这样老子便怕了吗?等老子出去,第一个便宰了你。”
顾冲不再搭理他,离开地窖回房间睡觉去了。
整整一天过去,又到了夜晚时分,顾冲吃得饱饱的,再次来到地窖内。
这时的秦好已经没了精神,两天过去,秦好每顿只被喂食一碗稀粥,虽然饿不死,可是饿得头昏眼花这滋味真让人难以忍受。
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腰酸背痛的感觉。
现在他的腰已经跟折了一样,两条腿垂在下面也是胀得麻木,偏偏还不敢起来活动,只要起身,藤棍便会抽打下来。
如果说这些还都可以坚持,那么两天两夜不曾合眼,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实在让他难以忍受了。
“秦将军,你这是刚刚睡醒吗?”
顾冲是真损啊,秦好眼皮半张,脑袋不时向前扎去,都困得没人样了,他却哪壶不开提哪壶,愣说人家刚睡醒。
秦好勉强睁开眼睛,看了看顾冲,有气无力问道:“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你为何这般折磨我?”
“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当然不会得罪我了。你要说我折磨你,那也是秦将军你不识时务,若早与我叙旧,何必这样啊。”
“你到底想问什么?不用绕弯子了,我说就是了。”
“痛快,既然秦将军这么爽快,那我可就直接问了。”
顾冲拉过椅子,坐在了秦好面前,笑问道:“博远县令可与你交好?”
秦好抬了下眼皮,摇头道:“我不认识博远县令。”
“秦将军,何必呢?我的耐心极好,既然你不说,那就明天好了。”
“你是要屈打成招吗?”
“我可没有对你用刑,只是让你好好静思一下,看看是不是哪里忘记了?若是想起来了,记得明天晚上告诉我。”
顾冲真是一点机会不给秦好留,说完抬屁股就走,就算秦好现在反悔想说,都没有机会了。
第三日,顾冲晚间再次前来,这一次,秦好没了一点脾气,整个人都垮掉了。
“我说,我什么都说,求你放过我吧。”
顾冲冷笑一下,让人备好纸笔,记下口供。
“庄知府大寿之前,你可曾去见过博远县令?”
“见过。”
“你因何而去?”
“我送去了一套茶具,并跟县令说,将这个送与庄知府,他必然会喜欢。”
“那你这套茶具,又从何而来?”
“是……”
秦好抬起头看看顾冲,张张嘴巴却不说了。
“没有想好是吗?没关系,明日我再来。”
秦好眼看顾冲就要起身,吓得急忙喊道:“不,不……我想好了。”
秦好犹豫半天,开口说道:“茶具是杜守备让我送去的。”
顾冲点点头,果真幕后指使就是杜玉芳。
“让你送茶具过去之前,杜守备都说了些什么?”
秦好摇摇头,答道:“杜守备并未多说,只说将这茶具送去便可。”
“那你送时,可知这茶具乃是官家之物吗?”
秦好摇头,连声道:“我若知道,又怎敢将茶具送与县令。”
“然后呢,你将知道的都说出来。”
秦好点点头,慢慢回忆起来。
那日,杜玉芳将秦好召进府内,桌上正摆放着那套器具。
“杜将军,不知唤末将前来,有何吩咐?”
杜玉芳呵笑道:“秦将军,这里有一套上好茶具,你将这套茶具送去博远,庄敬孝大寿在即,这可是一份上好的礼品啊。”
秦好一听喜出望外,这博远县令原本与秦好是老乡,曾找过秦好想要谋个郡守,只是庄敬孝为人耿直,秦好与庄敬孝并无交集,他便与杜玉芳提起过这博远县令。
现在有了这机会,秦好便谢过杜玉芳,将这套茶具送去了博远。
博远县令得知后,也是欣喜万分,连连谢过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