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芳,我也给你织一条吧。”“不用了姐……我敏感,那个,我羊毛过敏!围巾过敏!”“红包。”“谢谢阿姨!”“你的。”“谢谢姐姐!”“这是……”陆泠墨还没说完话,穿着橘色衣服的小豆丁便发问:“那个,你、你还没有说你是谁,我怎么没有见过你呀?”“这是我姐姐,所以你要怎么喊呢?”易筱杉解释。“也是表姐么?”“是啊。”小豆丁两眼发光:“谢谢表姐!”陆泠墨僵了半秒,随后职业假笑:“不客气。”若不是两人年龄体型实在差别太大,易筱杉一定觉得这是公司年会发年终奖。这不是表彰员工吗……“我呢表姐?”许言芳目睹了全过程,也伸手问道。“给你一脚。”没曾想陆泠墨真掏出来一个:“本来想给你线上发的,学业有成。”“我真的有啊!”许言芳吃惊,“这不比我亲姐还亲?”易筱杉不在意被言芳明嘲,回首问陆泠墨:“你怎么还想着在身上带红包?”“不是都这样么?”陆泠墨懵。“你是自家人,我们家不用的。”易筱杉又气又笑,看她发懵有些可爱,“算了。”后头有人喊:“筱杉打麻将来啰?”“我不会的……”“三缺一啊,你妈妈又在忙,二舅妈还没到。”易筱杉不知道陆泠墨为什么会坐上麻将桌,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绝长辈的。“你会吗?”易筱杉悄悄问。陆泠墨浅笑:“现学。”她丝毫不怀疑陆泠墨的自学能力,但打得确实不咋地……她咬唇,侧头看着对方的脸,挺直的鼻梁和长密的睫毛,还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不禁嘟囔:“嗯,放水太猛了。”陆泠墨淡笑不语,用实力演绎了一通放海,让桌上的长辈们齐齐乐开花。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易筱杉洗过澡躺在床上看帮会里的红包雨,这群夜猫子还在聊着年夜饭吃什么,第二日要相亲的痛苦……陆泠墨枕着她的腿躺下,伸手去搂易筱杉的腰。合起眼小憩。长得真好看,看着对方的睡颜,但易筱杉实在没想出来什么夸赞的词,脑力都是相声演员飞上天调调:“这姑娘真俊,你看这眼睛是眼睛,嘴巴是嘴巴。”就当是夸赞的话了。她莞尔,心情立刻荡漾起来,就连语气都轻快不少,轻声温言:“咱妈说,我们明年过年不用带那么多礼物。”咱妈,我们。陆泠墨没有睁眼,把这话听进去,连同那些话语里暗藏的意思一块听进去,“我们”是一家人,陈霏的暗示无论往不往明里靠,她也能猜出来对方应该是知道了。准确来说是早知道了,去年?毕竟乔芝薇拍的照片是岂能单单给易国刚看……还是更早,陆泠墨也猜不准,但今天陈霏似是抱怨地说这句话。就是默许了。心里突然就多了一份滚烫的念想,把细小处填满。如同有个人冲进一所老房子开始兴致勃勃地打扫,把积攒多年的尘霾一扫而光,像是某类卡通片里常有的桥段,主角唱着朝气的歌曲给死气沉沉的事物带来新的生机。一点都不拒绝。这份充实让她顿感喜悦,呼吸间双臂搂得更重了些,良久才说:“嗯,明年少带些。”“对了,泠墨,你往年在国外都是怎么过春节?”易筱杉带着好奇询问,尤其是看泠墨拿到压岁钱还错愕的表情,还有给小孩子红包时的不自然。陆泠墨说了句不过年,沉默许久,知道倘若不说些什么,依筱杉的性子又得缠着她问上几天,不如老实交代。这才将零碎的事情说起。她在国外读书那段日子没过几次年,唯有几次团聚还是感恩节时去教授家中做客,终究习俗不同文化不同,一来二去,陆泠墨早已忘了国内这头等大的节日,该是什么样子。一般是在侠际做着新春任务,结束后下线迅速入睡吧。这个时候还在肝游戏?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那岂不是没人理她也没有好吃的!易女侠同情心爆发,不行!往后每年都得把这人拉回来吃年夜饭……易筱杉孩子气地想,嘴上问:“去年呢?”她竟然还敢提去年?陆泠墨冷着脸松手,换了姿势,不一会儿背对着易筱杉躺下:“去年……不记得。”气氛怎么怪怪的?往年的都记这么清楚,去年的怎么还忘了?易筱杉极力回想去年的事情,她和往常一样在家,在此之前——她搬家离开A市……想到自己那通冷酷无情的电话,易筱杉便一拍大腿——迅速狗腿子地蹭过去:“我错了,下次不敢了。”还有下次?陆泠墨心中冷笑,任凭对方呼唤依旧不为所动。“我真的不敢了……师父?”“大老板?”易筱杉见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实在不行的话……”“老婆你罚我吧。”她可以三天不吃最爱的糯米团,可以学着打麻将,可以……圆润的滚到别的地方睡觉。“我这两天去妈妈那了?”以退为进!泠墨怎么会舍得呢!这招真是高明!易筱杉正想着,果不其然对方转过身说:“别折腾妈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