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易筱杉没听清。陆然靠她耳侧把话又重复了一遍。“我唱歌好听?”易筱杉指了指自己,不知道为何突然说起这个,眼里写满了疑惑。陆然点头,笑盈盈地又说了一句什么。只因这次背景的鼓点声音变大,易筱杉再也没听清,想去问却又觉自己麻烦,抬眸时陆然依旧脸上带笑不说一言。不知道是谁去将灯光打开。明明五个人在灯光的加持下,硬生生有种五十个人在团建的错觉。隔着橙蓝交错的灯光,她依稀能看到离她最远的位置端坐的那人,一动一静皆宛若天姿,就连那案上的果汁也成了晨露朝雪,低垂的眼眸她暗叹,真的格格不入。以前怎么没这样的感觉......旧时在公司团建虽然陆泠墨的话少,但不存在融入不了的寂寥感。见易筱杉陷入疑惑,陆然用食指挠挠额角,侧头看着某人那动作真想狠狠拆穿!也就易小姐看不出来!我呸!陆泠墨看了眼腕表,站起身走出房间。易筱杉想起陆然说她病了半个月,心中又腾升起不好的预感,是不是不舒服......没等这首歌唱完她便也走出了房间。见对方眼角眉梢皆噙着淡淡的笑意,易筱杉解释:“太热了,我出来透透气。”初夏的天气哪能算得上炎热,易筱杉说完后不自然地站在对方两米外,身上白色衬衫被风贯入,黑发也随之飘扬,她只好双手插兜眺望远方。陆泠墨也不吭声,靠在护栏上看着不远处的灯光。两人就这样站了将近十分钟,最终陆泠墨的轻咳打破了宁静:“咳咳,易筱杉。”“嗯?”“我生病了。”“啊?”“心疼我。”“?”也太不要脸了吧!易筱杉震惊地猛抬头,此时才发现对方已经离自己不到十公分的距离。熟悉的气息霎时把自己萦绕起来,让她双颊惹上淡淡薄红。“你为什么要来C市?”易筱杉强装正色问道。“你来得我来不得?”陆泠墨反问道。易筱杉没想到是这么任性的回复,顿时哭笑不得:“只是这个?”“你不信我。”陆泠墨回答,又自言自语轻叹道,“算了,总会信的。”什么意思?“送我回家易总。”陆泠墨话锋一转道。易筱杉:“不送。”“我生病了,难受。”陆泠墨继续说道,说罢还要咳嗽两声。想起饭桌上和包间内的模样,说不准是真难受,易筱杉狐疑地看了对方一眼。“前两天还发烧了。”陆泠墨哪有这样示弱过,易筱杉心一软,反正她和我住的地方一致也算顺路吧。是善心!绝不是因为别的!她真是大善人!www“好、好吧。”易筱杉没开车来,回去时也是让司机接送,两人并排坐在后座气氛尴尬极了,特别是闻到陆泠墨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花香,易筱杉觉得自己也快发烧了......于是她默默将车内的音乐打开。“不小心回到那一天,不小心一切又重演......”猛灌的两杯酒在她体内受到音乐的激化,开始上头了......什么酒!劲这么大?易筱杉吹着风想让自己清醒些。好不容易熬到了家门前,易筱杉出门前就说:“你自己回家吧,记得别跟着我。”她才打开大门,身后的人喊:“筱杉。”陆泠墨站在电梯口很无辜:“我忘带钥匙了。”这是她也没料到的。“......”易筱杉蹙眉,胃里和心里的委屈汹涌着,“陆泠墨......别玩我了好吗?我去哪儿给你开锁,我不能带你回家......”“我知道错了,那天是我本人,每一次都是我本人,我不敢面对你......”“我只是怕那个人伤害你......”“让你陪我打比赛的是我,临门一脚退缩的我。”“我只是很喜欢你。”“我做的蠢事那么多,你为什么要原谅我?”眼泪如断线的珠子滑落,忍耐到快要爆炸的宣泄欲此刻已经无法守住,易筱杉浑身被抽空了力气蹲在地上开始低声抽泣。“我知道。”原因目的她都再清楚不过,陆泠墨往前走了一步想伸手扶起易筱杉。易筱杉摇摇头,酒精作用下已经有些不清晰,唯独心里的难受疼得明显,于是缓慢地扶墙站起,带着浓重的鼻音问道:“你知道什么?”“我都知道。”陆泠墨回复,眼神中的微亮有足足的信服力。易筱杉用衣袖拭去眼泪,久久不能平复内心的激荡,咬着下唇沉默许久才说:“对不起。”“没关系。”陆泠墨莞尔,伸手环抱住哭得有些憔悴的人儿,略带心疼:“幼儿园老师说过,说过对不起和没关系事情就算一笔勾销了。”哪来这么土的说法,易筱杉神志不清懒得吐槽,在陆泠墨颈窝处点点头,闷声说:“我家沙发可以给你睡一晚。”陆泠墨没想到她回的是这么一句,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正想解释什么,易筱杉便挣脱她的怀抱,示意她进门。陆泠墨走了进来,屋内很黑,但窗户敞开,依稀能有外面的灯光闪烁。易筱杉坐在沙发上似乎是在测试这儿能不能睡一晚上,陆泠墨没曾想自己还要当“厅长”,也坐到了沙发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