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陈霏颔首。过了一会：“那个在A市的女朋友呢？”“......”这是来套话了。易筱杉默默把音乐声调大，看向车窗外，沉默是金。生活不易，小易叹气。回家吃过饭和又陈霏说了会话，早起赶飞机的困意便袭来，易筱杉弄好会议的准备工作，打算在床上小憩一会。卧室里的布置还是和她高中时的布置相差无几，靠墙的斗柜里还摆了两个侠际的周边公仔，有一只是灰色的神仙兔，另一个和她手机上的挂件是同款神兽小鸭子。几年过去，有些褪色发灰。睡前，她特意蹲在斗柜那儿拍了张照片，发给了师父。估计对方这周也很忙吧，易筱杉没等到对方回复，昏昏沉沉睡着了。梦里是个艳阳天，她和往常一般放学回家，陈霏说张阿姨休假了，所以她亲自下厨，满屋饭菜飘香，易国刚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她溜进厨房和陈霏抱怨了几句今日的作业，陈霏嫌她叽叽喳喳，撵她回房间里看书。她笑着推开门，却见一位女孩坐在她床边，脸圆圆，斜刘海，笑着喊她的名字——像是一切美好的事物在镜中突然被摔碎。不要......不要那个人出现！易筱杉猛然从梦中醒来，深吸一口气，伸手关掉耳边的闹铃，察觉到自己冒了一手心的汗，此时五脏六腑都凝着一股惆怅，不上不下，像是一个鼓包，生生地顶得心里难受。没想到一回来就做这样的梦，零零碎碎的回忆闪过，让她难以喘息。易筱杉揉着眼睛，对此梦评价二字——晦气。洗完脸回来，她低头看了眼手机，发现青叶浅歌已经回了消息，说她也喜欢神仙兔。易筱杉又回过去：“那我们改天去抓宠物。”这次是秒回：“睡醒了？”“嗯。”“在家？”易筱杉：“怎么这么问？”陆泠墨：“柜子里有高考题。”易筱杉点开自己发过去的那张图，看到柜子的角落里还躺着几本练习题，还有一些高考资料，她留了几本没扔，就躺在柜子的底下。没想到对方看这么细致。易筱杉心里暖着，故意逗对方：“姐姐，其实我今年才准备参加高考。”“妹妹居然是青少年工人。”易筱杉看着这一句，被逗笑，倏然间心头的不快消散些。“去忙啦。”“好。”陆泠墨才把好字发送出去，下一刻就收到对方的微信消息。“陆副总，今晚上于总订的位子离酒店有些距离，安排的车六点到酒店接你们。”嗯，青少年工人正在打工。陆泠墨回复：“嗯，晚上你不用出席了，有事情发消息。”她今天见过陈霏后产生了些疑问，又和陆正明打过电话，此时心里还捻着一份心事。易筱杉面色微变，心中不解，什么叫做她不用出席了？这是给她放公费假期来了？正想问清楚为什么，却见会议开始了，她坐到椅子上点开视频。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会议结束，外头的雨声已经变大，砸在窗户如豆声响。陈霏敲门进来，拿了一盘水果，问道：“忙完了？是不是还要出门啊？”“说是我不用去了。”易筱杉说完垂眸，言语间有些失落，陆泠墨也没回她。心情有些难以平复，她看着手机里陆泠墨发的那句话，猜不透对方为何不让自己去。往好的方面想，是不需要她出席，还是体谅她回家了？往坏的方面想，也许是陆泠墨对自己的工作能力不放心......陈霏拍拍她的背：“那就在家好好歇着，我炖了汤，晚些就能喝了。”“嗯。”易筱杉又想起午睡时那个梦，把头靠在陈霏身上：“妈，和我去A市吧。”陈霏拗不过她：“行啊，等你在A市成家了我就过去，不然让别人看我们母女俩做逃兵么？”易筱杉听到逃兵二字，苦笑着。这个事情被提起，霎时气氛沉重极了，她索性当着陈霏的面打开某个相亲网站，定位到A市后，又点开了年龄的选项。陈霏以为她这就开始在“成家”的路上拼搏，只听她说：“陈大美女，你喜欢什么样的？反正你肯定喜欢好看的，我再帮你找找，优先A市土著怎么样？成家不一定是我成对吧？”“瞎闹，玩你的游戏去。”陈霏撂下这一句，摁着眉心走出去。嘻嘻哈哈的性子，不知道学的谁。实际上比谁都在意。整个晚上大雨都没下停过，易筱杉洗过澡陪陈霏在客厅看电视剧，十点过时接到陈诗的电话：“筱杉，你方便过来一趟么？他们都醉得差不多了，对面于总不让走，我看陆副总也快撑不住了......”陈诗喝的少，此时还醒着，但在C市人生地不熟，面对这样的情况心里发慌。易筱杉应了一声，陈霏问：“要出门？车钥匙在柜子上。”“我去一趟。”下了半夜的雨，外头凉飕飕的，易筱杉胡乱套件打底，穿了一件风衣就要出门。所幸，她家过去距离不远。站在电梯内，易筱杉心里又想起那日在酒吧，陆泠墨对她说的那句她酒量不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