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高的人坐在石头上没太大表情,“有那抱怨的功夫,不如省点力气。”说完又紧了紧衣领。
胖子抓了抓头发,一脚踢开脚边的石头,原地走了几步,最后不耐烦道:“老子去放水!”
瘦子挥挥手让他去了,谁知胖子刚走开不久,又跌跌撞撞回来,都差点跌倒。他一脸激动,“欸!我见前面好像有个破庙!走着去烤烤火?”
迷迷糊糊中,乐鱼听到了吵闹的声音,他睁开眼,见到的是茅草屋顶,往周围看去都是破破烂烂的桌子陈设。
唯一好点的就是躺着的床,床头上放着些小花衣服,迭得整整齐齐,旁边还放着一个花蝴蝶的小风筝。
乐鱼侧躺在床上,感觉额头上搭着湿湿的东西,他想坐起来,刚一动作却发现动不了。他的手脚都麻绳捆了起来,手脚受缚让乐鱼乱了阵脚,慌张间又想起小九狐。
可他四处望去,竟连根狐毛都没见到!
外面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急促杂乱的脚步声逐渐靠近。
砰——!
门被人踹开,外面进来一个气势汹汹的粗汉和一个浓妆艳抹的妇人。
粗汉晃了眼床上绑着的人,扯着嗓子往后骂道:“老韩头儿,怎么是个带把儿的!”
外面急闯进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他直接跪下去,满是岁月痕迹的双手伸出,扒住粗汉的大腿,口齿不清神情却十分焦急,“陈爷,陈爷啊……您就行行好,饶了我这把老骨头的小孙女吧,求您了求您了……”
粗汉丝毫不留情地挥开老人,老人又跪着扑过去,老泪纵横,用混沌不清的双眼诉说:“老头子就剩下这么一个小孙女了,就行行好,把我孙女还给我吧。”老人说着就跪下去不断地磕头。
“呸!粗汉啐了一口,“你那小孙女早就被卖了,你找我要人,谁知道现在在哪个犄角旮旯!可能在好人家吃香喝辣,也可能跟着宫里没根儿的!自己没本事拿赎金在这儿装什么可怜!”
老人一听,觉得天都要塌,他张大嘴,忙扑过来,“你,你说什么?”
粗汉没空理他,挥手将他推搡在地。
老人撞住桌腿哀叫一声,捂着腰部一时起不来,只能举着颤颤巍巍的手指控诉,“你们这群人牙子早晚遭报应!抢了人还要拿赎金!还讲不讲天理!”
“去他娘的天理!能吃饱肚子才是天理!”粗汉吼道。
吃饱肚子?他们不能吗?没听说闹饥荒啊?乐鱼百思不得其解,只知他们是卖人的,绝对不是好人。
“别跟个老头子掰扯了,赶紧过来看看,”妇人嫌恶地扔掉乐鱼额头上覆着的湿毛巾,用满是脂粉气的手帕垫着手掐住乐鱼的下巴,来回盯着说,“虽不是个女儿身,可生得实在标致!卖给人当个男宠,定能卖个好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