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何要为了夜州白停下来？ 夜州白看清萧山渊的脸，不禁深吸口气，有些无奈道：“真的是你。” 夜州白心中有些凉，万千情思未曾开口，眼下自然也无法说那些。什么担忧，什么牵连，都只能压在心底。设想里重逢时会如何的场景，在他和萧山渊两人之间却从未发生。他只能道：“你和影鬼有合作？鸳鸯四鬼也是受了你的指使？” 萧山渊看着夜州白不解的神色，顿了一下，顾凉到底是死在东决侯手里的，但他已不想解释——自己在夜州白的心里并无份量，他的解释更没有什么意思。他只道：“你已经看见了，还要我说什么？” 萧山渊冷笑，冷冷的看着夜州白的眼睛，那些深藏的恨意和无法解脱的折磨让他难过，而认清了这宿命的结果也让他痛苦，他也只能做凌厉的模样：“萧王爷杀人还需要理由么？我还需要向你解释么？夜州白，你问这些，在这之前是你更应该解释一下当日为何将我抛弃在幽明山。唔，或许本不该解释，我又有什么不懂。我的性命在你眼里如同草芥，你为旁人的性命也能置我于不顾，你口口声声说你我旧为同窗，情义难断，但这份情义，也不过如此。” 萧山渊没有停下的意思，他的语气仍然是凉薄彻骨：“你以自己的假死设局，而今又为这不知何时与你关系匪浅的合王府与我为敌。有趣。有趣。既已如此，你我本非同道，若你要为合王杀我，那就动手吧。” 夜州白看了看那指向自己的冰冷的剑锋，心中只觉着陷入冰窖一般冷。可是不管萧山渊如何想，他决不能杀无念大师。 萧山渊冷漠：“后悔？为一个不珍惜我的人赴死我都不曾后悔。你既然已经知道我的图谋，那你我之间，也没什么好说。” 萧山渊垂眸，心道夜州白就是这样。 只是，那些东西对他并不重要。 夜州白无法听见萧山渊心底的难过，他只道：“我这次来东璃国，也是为了无念大师的事情。萧山渊，有些事情过去太久了，很多人都想走出来。你何必将手伸到东璃国。东决侯从来不计后果，但你呢？你也要像东决侯那样，天下树敌，终食苦果么？” 而那背后，也藏着无念大师青灯古佛的秘密。 夜州白看了看遇魔剑，深吸口气，抬起手，用手指别上剑锋，他抬眸，看着萧山渊的眼睛：“那日我在山北宗看见你，其实我很想早些告诉你，我没有死。你若是为那件事难过，我也觉着难过。这些日子我总想着，该与你说的。我总想着你我再见时会是如何。只是没想到再见时你我仍是以剑相向。但这些也都无妨，我只是不想你日后又多了一件难过的事。” 上天安排他们相遇，夜州白又与自己说这些难缠的话，但终究夜州白站在与他为敌的立场上，终究夜州白并不看重他。 夜州白不由得心中一痛。 夜色弥漫处，萧山渊留下冰凉的一句话，身影已消失在黑暗里。 他深知自己给不了萧山渊什么答案。 只是…… 夜州白落在身侧的手收紧成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