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气袅袅的飞翼山,人烟罕至、 “溟鲛师叔……我的眼睛真的可以治好么” 漫相思点了点头,没再说话,耳边似乎也没了什么动静,她神色不由又紧张了起来,试探性的伸出手去,不确定的叫道, “我在这里……”耳边传来那冰凉凉的声音,虽然一如既往的如冰似雪,只是却让她不再那么恐慌,她低下头呢喃道,:“我现在才明白眼睛看不见是何种滋味,樨雪师叔这么多年来,在这漫无边际的黑暗中究竟是怎么一日一日熬过来的……” 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随即一个童子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师尊让我来问,相思姑娘准备好了可以来前堂施针了” “啊?这么快么……! ~~~~~~~~~~~~~~~~~~~~~~~~~~~~~~~~~~~~~~~~~~~~~~~~~~~~ 云杉手中拿着几根银针一脸为难的看着紧紧拽着溟鲛不撒手的漫相思,只见漫相思手指头有些哆嗦的扯着那蓝白色的衣袖不放,胡乱找着借口道, 溟鲛有些哭笑不得看着她跟个孩童似的耍赖,他也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漫相思竟然会怕扎针,云杉的针尚未挨到她的身子,她却已经吓得尖叫不已,若不是溟鲛硬摁着她,她恐怕早就窜出前堂。 “那你……你不许走!!!”漫相思吓得有些结巴,手指紧紧抓着溟鲛的手腕,虽然她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儿时被人硬按在床上扎针的情形还历历在目,想起了便是一阵噩梦。 “啊!好疼!!”e那后身传来的剧痛让她不由失声叫了起来,她想挣扎却被溟鲛紧紧摁着难以动弹,可是那银针却还在她身体里不停深入,每进一分,她便觉得剧痛不已,让她整个身子都不由微微发抖,小脸更是煞白如纸。 “摁住她别让她乱动!一定要用银针冲散她眼底的淤血,才能让她的眼睛恢复如常,若是她再乱动下去,不但眼睛治不好,还会危及性命!”云杉正色说着,面色异常严肃。 一针,一针,又是一针…… 转身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忍一忍……你也不想永远都看不见,是不是?” “没什么~~”溟鲛不动声色的将那只受伤的手臂背到身后,另一只握住了她的手腕,“云杉前辈说你扎完针后要多卧床休息,我扶你回房” 之后那几日,云杉真人每次都会来前堂替她施针,但是他的话似乎比溟鲛还要少,除了说一句、“别动,忍着些”,便再不说话了,就连漫相思问他自己几时会好,还要扎多久,他都不发一言。 七日后的清晨。 一是从带头讲政治、作表率的角度安排1名党员代表发言。外面的阳光从窗棂里射过来,她觉得有些刺眼,不由伸手挡住那金灿灿的阳光, “我的眼睛好了!!!我的眼睛好了!!!!”漫相思欣喜的双手捂着脸,那双空灵似蝶的眼眸又恢复了往日的灵动,她有些不敢置信,脸上的笑容却无比惊喜灿烂。她满心欣喜的打开房门,跑出了院子,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这好消息告诉溟鲛。 飞翼山上,风景清幽美丽,处处幽兰芳草,阵阵沁人心脾的香气在山谷间飘散,让漫相思的心思也不由越加轻快起来。不知道溟鲛看到她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会是什么心情,会不会大吃一惊,嘻~~~想到那人冰雪似的面容上讶异的神色,她不由偷笑了起来。 “……你是?”漫相思的步子不由一顿,她认出了那是昆仑派弟子的衣服,只是她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昆仑弟子,漫相思觉得她的身影有些熟悉,却又一时间想不起来。 |“大师姐……”e漫相思微微一愣,这才想起眼前之人正是掌门收养的义女子瑜,她从小在昆仑长大,又被掌门宠爱有加,再加上她举止大方,法术精湛,深的掌门真传,所以昆仑派的弟子们都会称呼她为大师姐。 “你既然还尊称我一声大师姐,那便说明你倒也还算是对昆仑派念些旧情……” “好,我知道你性子素来率性鲁莽,便也不与你多绕圈子,”子瑜脸上的神色冷冷淡淡的,居高临下的看着漫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漫相思冷冷看着她,眼眸里的温暖春色渐渐凝冻成冰。 “我没逼他那么做!!”漫相思渐渐手握成拳,咬着唇用力道。 “我实在是不能明白,你这个只会处处闯祸,偷懒贪玩,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弟子,到底哪里会入得了木樨雪和溟鲛的眼,为什么他们都会待你格外不同?比你乖巧懂事的弟子有之,比你勤奋好学的弟子有之,比你会讨人欢心的女弟子更是数不胜数?你一定不会知道,那些女弟子们有多妒忌你这个黄毛丫头……” “想不明白便不要想了,反正你再想下去也不会明白”漫相思不想与她再多费口舌,转个方向便要离开。 “你到底想怎么样?”漫相思不耐烦的看着她、 “说完了么,说完了我走了~”漫相思满不在乎的推开她的手臂,目色执拗的朝前走去。 那句话像是一把刀子一般,狠狠捅进她的心口,漫相思的背影蓦然顿住了,片刻之后,她猛然回过身来,目光湿红但像是一把染着血的锋刃,染着丝丝妖戾之色, “漫相思…………!”子瑜的声音遥远不清的传过来,渐渐地隐没在了风声之中。 她手里捻弄着一只纸仙鹤,前几日她夜晚总是睡不安稳,噩梦连连,溟鲛便折了这只纸鹤放在她枕边,说是让她不会再噩梦缠身,说也奇怪,那之后她好像真的睡得安稳了起来。 一颗清若露珠的泪滴落在黄色的衣裙上,又顷刻间消散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