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茗皱眉:“ 那怎么会,军里这么多人看着呢。” 正说着,营帐的门帘被打了开,岑青茗抬头一看,却瞬间瞪大了眼,她没想过,那个说是过来捞功名想升官的监军,竟然是李元朗? ! 岑青茗没想过居然还能再见到他。 现在的李元朗虽还是往日模样,但气质却完全沉淀了下来, 也比原先看着更漠然了些。 岑青茗回过神来, 点了点头, 这才走到他们面前。 “将军, 这位是李谦, 李大人。” 岑青茗便也勾了下唇, 回道:“李大人远道而来辛苦了, 先请落座吧。” 贵客既到, 众人便都落了座。 一路上两人相谈甚欢,没过多久,孟岩就与他称兄道弟了起来,这会他已经完全将李元朗当自己人了。 “怎么了?”孟岩莫名:“来者是客,且对方礼数周全,我与他交好有何不可?” “什么?!”孟岩震惊,猛然看向已经与岑青茗一起坐下的李元朗。 这事流传的挺广,军营里不少人都听说了,不过相信这些话的人不多,实在是他们看着岑青茗在战场上手起刀落的模样,都会觉得是个无稽之谈。 而座上,李元朗正与元常石相互寒暄着: “好多了。”元常石看了眼岑青茗,叹道:“若不是多亏了岑将军来救我,那我伤的可就不只是这条腿了。” “岑将军不愧是能将西北战局反转的猛将,能在千军万马中救人回来,实在是令李某叹服。” 话里有些机锋,元常石没听出来,他从鬼门关里回来一趟就一直觉得体力不支,与岑青茗他们推杯换盏了一会,便提前走了。 李元朗一律来者不拒,言语之间,不过一会,来敬酒的这几位便知道了李元朗在京城的身份。 “何老的弟子,圣上的心腹,当然耳熟啊。”回话的人啧叹道:“这样的人还来这里做什么?” 两人面面相觑,传闻中囚禁岑将军的那位不就是刑部侍郎吗? 岑青茗手下的将士们虽然将那则流言当成了个笑话,但心里多少有些膈应。 这不仅仅是对岑将军的污蔑,也是对他们的侮辱。 最为关键的是,传闻中的那位权臣,正是今日过来的监军,那就不免引人深思了。 这时翁宁突然挤到岑青茗面前,拿起酒盏对她笑道:“岑将军,这段时间多亏了您的关照料,若不是您,末将恐怕到现在还是个守门的,这杯酒,末将想敬您一杯。” 翁宁自从在那次站出来与她救了元常石后,就一直跟在她手下,现在已经是能独当一面的小将领了。 ot你说就是了。ot 容纳了几十人的营帐瞬时便静了声,大家都没想到翁宁居然敢当着岑青茗的面问这件事。 但翁宁毫不退缩,仍是坚持要一个答案,执拗道:“将军,这是真的吗?” 翁宁没想到岑青茗完全不接招,他本意是想在众人面前问一嘴那流言内容,到时候随便岑青茗怎么说,解释也好,怒斥也罢,反正总得当着大家的面将谣言瓦碎,最好再狠狠下了他的面子,让大家都知道岑将军不是好惹的。 在翁宁眼中不安好心的李元朗,此时却抬头望向坐在主位,岑青茗也正在看他,四目相对,李元朗眼里晦涩难辨,扯唇道:“岑将军英勇无畏,此等豪杰,我怎么敢将她困在一方天地呢?” “就是,都知道是个谣言,翁宁你居然还要问到将军面上来,该罚!” 而李元朗,看了眼主座上带着浅笑的女子,她正看着那些将士们欢笑。 他又是怎么敢,困住 —— 李元朗刚才那番话也算博得了好感,众人与他寒暄了一阵便也离开了。 “李元朗。”听见声响的岑青茗侧头看他:“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他一步步向她靠近:“是以大雲的伏柔将军,还是以你岑青茗的身份?” “如果你是以你岑将军的身份来问我,那我来这里就只是办公事。” 离开前,岑青茗留下一句话:“阿若在这里,你让卫风有空去看看她。” 李元朗抿唇,看着那个心心念念的背影逐渐走远,攥在袖中的拳头终于卸了力气。 但她离开前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居然还是说给别人听的,这多少让他有些着恼。 不过看起来,倒是自己多心了。 半月之前,他和何启简整顿朝纲,清理了一大批朝廷命官,那些因罪获刑的官员们,对李元朗怀恨在心,兼之之前就有李元朗和岑青茗若有似无的传言,他们便添油加醋了一番将其传得更广。 但她在这里过得很好,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李元朗庆幸之余却还夹杂着一丝失落。 荀玮看了眼岑青茗离去的方向,淡声道:“我该是第一个到的。” 李元朗颔首:“那你应该都听见了,还想问我什么?” 李元朗轻笑:“你在京里不是也留了人吗,他们没跟你说吗?” 荀玮想不明白,李元朗肯定不会久留这里,他与圣上的交易荀玮也很清楚,但李元朗为何选了这个时间点和何启简整治朝纲,又为何留下到手的好处来了这里? “这是我的事情,不关荀大人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