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人,连着被一个黄毛丫头打败,说出去,还有什么颜面可言。 元常石拧眉,沉声道:“你放心吧,我元常石既然跟你约了这一条件,那必然会遵守承诺,我会去向圣上请旨,到时候便会给你请封。” 那最先挑战岑青茗的徐钊受不住气,哼了一声先回了营帐。 这番话把这群男人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元常石沉着脸回到营帐。 徐钊也没好气:“反正脸都丢光了,还要气量做甚么?也不是我一人败于她手,也不是我一人看不惯她,女子参军本就是逆天之举,她若要逆行倒施,我就坐看结果!” “也不能这么说,难道圣上还会真的让她带兵打仗?!不可能的。” 有人听不过去了:“那你们当初这么生气做甚,还非得拉着我们与那岑青茗一同比试?” 有人疑惑:“可是于中不是说那岑青茗武功不错吗?” 徐钊不忿:“你什么意思,当时我提议的时候,你们不也同意了吗?!” “话是这么说,但传出去别人怎么看我们啊?!说我们十个人都被那岑青茗打败了?”其中一人有些懊恼:“于中都说了,那丫头武功不错,你们居然还只说个十招,最后不还是那丫头赢了吗?” 他是听说圣上下旨让元常石和一女子比斗才来的,结果来了以后才知道是岑青茗。 元常石当时确实气愤,所以他没忍住抱怨了一嘴。 虽然旨意里圣上说他并无怀疑他能力之意,但元常石还是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他虽为副将,但家里与元常石世代交好,平时私下也称他一句元叔,更何况,元常石十几年前就在和突厥的战役里当前锋了,之前的那些老将死的死,伤的伤,元常石就算是朝廷里的顶梁柱了,居然还被圣上这样对待。 元常石也觉此计不错,就同意了。 等传到于中过来看热闹的时候,于中才知道那女子就是岑青茗,又见大伙完全不上心的样子,便说出了她的厉害之处。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拉着大家伙一起搞了个十人轮招的比试。 有人长叹:“这传出去还能了得,就莫说我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女子了,光是让圣上知道我们私改旨意,一人比斗变成了十人轮试又该如何是好?” “行了,都别再说了。”元常石沉声道:“原本是密旨,却变成了如今众人皆知的事情,是我元某的过错,若到时圣上真知道了,石某会一力承担,不会拖累大家的。” 众人离去的时候都三缄其口。 景元帝看着元常石发回来的奏章,笑着拿给了李元朗,“这回你放心了吧?” 李元朗接过, 将那份奏章一字一句地看过去,在看到那句“臣不敌,可立之”时浅笑了下, 将奏章还给了景元帝, 道:“还得是圣上心胸宽广,能接受臣的妄议。” “圣上真是慧眼如炬。” “能让圣上为她赐封, 这是她的荣幸, 当然得由圣上做主。” 随后点着桌案,思衬道:“既然是给大雲第一个女将的称号, 那就得与大雲相称, 不若就叫雲凰吧。” 景元帝瞅了他一眼, 见李元朗仍无反应,景元帝对着身边的小太监道:“去拿纸笔。” 景元帝走到御案边,执笔笑道:“以后岑青茗就是这大雲的烈昭将军了, 谁能想到她在这之前还是个山沟土匪。” “圣上──” “伏柔。”李元朗虔诚而又郑重,重复道:“就叫伏柔吧。” 李元朗知道圣上应当误解了,但也没有解释。 岑青茗应当会明白的。 她从未以女子之身为耻。 只要她认定的,她从不低头,闪躲。回到棋盘边,下了那间断的一子。 景元帝执子叹道:“倒没想到岑青茗竟然真的能打败元常石,为了你,朕可真成了个昏庸之辈,那元常石怕是现在已经在计较朕对他的用心了。” “此言差矣。”景元帝摇头,“朕可是知道元将军的身手,当日他在比武场里,一手铁锤无人能敌,若是连元将军都技不如人,那朝中就没什么人能赢得了那女子了,看来那岑青茗也确实有些真材实料。” 余下之音,尽在不言中。 “也是辛苦你了。”景元帝长叹:“朕知道你现在身份敏感,也只能让你担此骂名,但李卿,你说,何老是否有可能放下成见,与之一同抵御外敌?” 大雲的天下可真就不知道谁做主了。 景元帝皱眉:“何老当真已争权夺势到了这个地步?” “但我想,若到了紧要关头,老师一定是会站在圣上这边的。” “圣上这话过重了。” 话落,又下一子。 “自你上次跟朕透露了这个消息,朕就一直想求他人意见,可朕实在是怕啊,现在朝中乱成了一锅粥,谁人知道后面是人是鬼。” “圣上何必如此小心,至少,荀侍郎也是站在您这边的。” “圣上守诺,臣定守约,臣李元朗自然不会背叛圣上,只是现在朝廷内外皆有动乱,臣之一人实在无力全顾。” 李元朗一时有些心凉。 即使在他说了紧要关头,何启简会站在大雲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