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事情已经不在她掌控中了,但好歹李元朗尚未苏醒,他昨晚宿在她房中一夜,府里的人也只会觉得他们重归旧好。 岑青茗将自己收拾好,又从散落一地的衣服里翻出了他的令牌,收到自己怀中。 身后突然响起沙哑嗓音。 李元朗还带着迷蒙睡意,他眼睛都还未完全睁开,就在唤着她的名字。 “昨日……” 李元朗刚刚清醒,以手捂额,还在努力回想昨天发生了什么,一些片段就隐隐回到了他的脑海。 “岑青茗。”他抬眸,看着居高临下的岑青茗,虽然一脸笑意,但李元朗心下却起了慌了起来,忍不住出口解释:“这不是我本意,我没有想……” “我……” 指腹温软,带着热意流连在自己脸上,李元朗还未坐直的身体便又躺回了榻上。 “想起来了吗?”岑青茗弯着唇,带着笑眼看着李元朗。 岑青茗娇嗔:“怎么,我生气,难道就能让昨晚那些事情当做没有发生过吗?” “李元朗,你是不是很爱我,爱惨了我。”岑青茗低下头,盯着眼前这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男子。 “啊,那就算了。”岑青茗可惜:“我原本还想着,若是你爱惨了我,那我就跟你好好在一块,跟你好好过日子,在给你今日好好买上一顿早食。” 岑青茗笑:“你再说,你爱惨了谁。” 这样说完,李元朗握上岑青茗的手,又重复了一遍:“李元朗爱惨了岑青茗。” 李元朗脸上挽起笑眼,虎牙若隐若现,应声道“好”。 她低下头,附在他耳边轻言软语道:“我给你去买早食好不好,我之前在京里买到个东西,颇有丰荣县的风味,就是你很喜欢的葱油饼,我之前没给你买,你还生气来着,这次我出来特意给你买。” 岑青茗坚持:“我要去给你买,都说了是给你的奖励,你不喜欢?” 李元朗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不想让你离开我。” 李元朗语调轻轻:“我信。” 李元朗没说好也没说不说不好,却一直指着岑青茗的手执拗道:“我信你。” 岑青茗只以为药劲未消。 她重又坐回榻边,小声诱问:“李元朗,你有我母亲的消息吗?” “就是你知不知道我母亲身在何处?” “好。” 岑青茗摸着他的脸颊,又最后看了他一眼。 岑青茗回以一笑,然后将这一切关在了门后。 岑青茗出屋门的时候,难得没见一人守卫。 她走到院里,下人皆对她笑着行礼,然后就有人想进屋伺候李元朗梳洗了。 又道:“我要出府给大人买样吃食,早食你们也不用准备了,鸣翠和鸾翠你们就留在府里吧,我自己去就好,一会回来,这是我给大人准备的惊喜,你们别扰了他。” 岑青茗面上一派镇定,心里却无语到了极点,这六安办事居然如此不靠谱,现在这出,平白赔上了自己,跟平常出府也没什么不同了。 “不让我出去 ?” 岑青茗从怀里拿出李元朗的令牌,笑道:“那这样行不行。” 岑青茗跨步出府。 鸣翠和鸾翠无言以对,只得看着岑青茗孤身一人出了府去。 李元朗一直在床上等, 等到日影都照过了脚榻,屋门被人敲响,岑青茗却还没回来。 门外传来李圭犹豫的声音, 他对着门里轻声道:“大人,岑姑娘已经离开了, 不过看样子并非是去买什么早食。” 李圭想起岑青茗那性子, 虽然没了功力,但大人要是着了她的道, 昏迷不醒或弄伤致残了, 那可就糟了, 忙推开门就要进去。 李圭看着里间被床幔遮盖的严严实实的床榻,试探道:“大 李元朗从榻上扔出来个软枕, 喊道:“出去!” 而李元朗看着被重新关实的房门,重新又躺到了床上。 李圭在门口又等了一会, 他实在是有些不懂,大人明明都知道岑姑娘的所有计划了, 为什么大人仍是要放她离去。 李元朗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才从房中出来,出来的时候就将李圭叫进了书房里。 “大人。”李圭讪笑:“我不知道您的意思。” 李圭咬牙,跪下来,叩头道:“大人,我都是按照您说的去做的,绝没有过一丝逾越。” 原来,当时李圭知道了六安他们的打算,就派人去跟踪了六安,发现他到城外的小药铺买了药,等他买药离开后,六安直接带人进了那间药铺盘问。 那药童大概也是刚上的手,结果将原本要给六安的药拿错了,虽也是带有迷、药性质,但却又多了一分其他剂量。 李圭跪在地上对李元朗解释:“大人,小人这才瞒了下来,反正那药也是六安自己拿错的,咱们也没换,您也不算骗岑姑娘,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