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我吃,我就吃。”李元朗垂眸:“我骗她一次,伤她一次,那我还她,一次不够两次,两次不够三次,要么让我亏欠到底,要么让她永远欠我。” 李圭的脸都快皱成了个苦瓜,这下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原来, 前几日李元朗就得了信,知道了六安和翠翠进京的消息。 在他知道六安去弄了迷、药之后, 更是自嘲到了极点。 李圭小心答:“他正在面壁思过呢, 大人,卫风他应当也知道错了。” “那现在是要换人去跟着岑姑娘吗?”李圭小心试探。 李圭应了。 岑青茗坐在戏苑楼上, 听着楼下的缠绵曲调, 侧着头听得认真, 没等多久, 就有小厮前来上茶。 那小厮将茶盏倒满递给岑青的时候手下没有留神, 不小心碰到了放在岑青茗身旁的物件,他没有拿稳, 杯盏一晃, 里面的茶水就倾倒在了岑青茗身上, 水流顺着她的袄子滚下。 鸣翠和鸾翠七手八脚上前帮岑青茗拿着帕子擦身, 又拿了大氅披在她身上,等她们将她身上处理好后岑青茗才看向跪在地上的小厮。 那人听了连连点头。 这事就算了了,岑青茗连这戏苑的老板都没告诉就打算回去了。 鸾翠在身后劝道:“姑娘您性子就是太好了,起码也得让这里的班主教训一下才是。” 鸾翠点头,招呼着身后侍卫拿好东西,一行人就准备回去了。 这是刚才六安给她的。 岑青茗收药入怀,闭目冥思,等过两天,她找个机会,将李元朗药倒了事。 岑青茗回到房间,没多久卫风就站到了她门口。 鸣翠赔笑:“卫风大人的事,我们怎么清楚呢。” 鸾翠从衣柜里面将岑青茗要换的外套拿出来,抱到岑青茗身边,皱眉道:“姑娘还是先换套衣服吧,小心受了凉。” 像这样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再过段日子,等真出了府,她怕是不知道怎么过了,岑青茗笑着摇头。 岑青茗心头不适,但还是整着衣服上的领口,笑问:“你今日怎么回来的这般早?” 岑青茗指着自己换下的衣服,抱怨道:“你看,今日算是出师不利,我刚在戏苑里坐下,就被人泼了一身水,你让我这样怎么在外边长留。” “我狠狠骂了他一顿 。”岑青茗气道:“不过我看他也是个穷苦人家,没多少钱,也就算了,唉,不过看那个戏苑班主怕是要罚他工钱的。” 岑青茗拦住他:“你碰这脏衣服做甚么,我会让下人去洗的,你就别操心了。“ 今日李元朗似乎特别好说话,奇奇怪怪的,也不知是有什么好事,岑青茗摇了摇头。 又过了两天,李元朗有时候特别忙,岑青茗连他的人影都见不到,有时候又特别闲,专门守着自己。 岑青茗算着时间,觉得也差不多了,前几日她怕露出马脚,时不时找李元朗共饮,他应当也不会有什么防备,而明日他正好休沐,也没人会来吵他,今日这个时间点,就正正好了。 她让李圭准备了一些下酒菜,自己在房间里收拾准备。 岑青茗将自己和李元朗的酒杯都满上。 “你这话说的。”李元朗轻笑:“你拿府里的东西,什么时候还需要问我的意见了。” “这也是你的家,在这个府里你想要什么都行。”李元朗单手执杯,手中酒盏轻晃,里面的液体被荡漾了一圈圈的波纹,他低头浅笑,轻嗅道:“这酒的味道倒是香醇,不愧是放了这么些日子的佳酿。” 李元朗笑而不语。 李元朗浅笑:“这不是怕我喝完了,你没得喝,到时候朝我发脾气吗。” 李元朗笑着摇头,随后抬首将酒饮下。 岑青茗举杯嗅了嗅自己被中的酒味,还好,味道不大,李元朗应该也没分辨出来。 岑青茗不信邪,这回她和李元朗举杯的时候,就没有漏在外面,自己喝了下去。 李元朗看岑青茗的样子却已经在倒了第三杯,见岑青茗面露紧张,不错眼地一直盯着他,不禁笑出了声。 李圭心里这样求着,吩咐了声守在门外的侍卫便走了。 “岑青茗,你既然要骗,就装的像一点。”李元朗晃着酒盏,漾起笑颜,露出虎牙,又是岑青茗此前最爱的那个笑颜。 岑青茗心中如有鼓振,强笑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什么满不满意的。”岑清理冷下眉眼:“你这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醉了。” 说完便头一偏,倒在了桌案上。 只是这样想着没多久。 满地碎片散了一地。 李元朗的脸上额角已经完全被那红染上了色,他撑着桌角摇摇晃晃就要起身出门。 刚才的那阵碎片声音吸引了门外的侍卫,已经有人在门口问是否要处理。 李元朗明显不是很清醒的样子,连跨步都难。 岑青茗轻声诱道:“你喝醉了,你今日就在这边床上休息下吧,我睡在外侧榻上给你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