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个愚笨的,那本宫便将话说的再明白些。”
“渊儿是神殿的大殿下,将来更是整个神殿的主宰,就算在整个上界,他也必将是顶尖的存在,本宫是绝对不会允许,他的身边存在一个凡人邪修的。”
温枯是什么身份,殿后想要知道,不是什么难事。
即便是用了障目镯,连她也未必能看清温枯的‘真面目’,但扶渊对这书童的种种,都证实了他就是那个凡人邪修。
她的手下早就将有关温枯的背景全都交代清楚了。
“渊儿因受天劫所累,元婴入了凡人太子之躯,他已是为你死过一次,于情于理都不欠你分毫。”
“本宫爱子心切,尚念着你是他喜欢之人,留你性命。”
话落,便见她素手轻轻一挥,温枯跟前的案几上便出现了一杯酒。
“这是忘忧水,喝下它便能忘却一切前尘往事,你喝完这东西,便返回凡间,过你自己的安生日子,从此你与渊儿,便再无半点瓜葛。”
殿后觉得自己已是善良大度到了极致。
以她的能力,要除掉一个凡人,是何其容易的事。
她不那么做,是给她与扶渊的母子关系留了一条后路。
温枯瞥了一眼那杯忘忧水。
这东西……及其珍贵,生于西王母的瑶池之中,每过一千年,才只会有一滴水具有叫人忘却前尘往事的能力。
而要从中将其提炼而出,又要耗费大量的精力。
上界也曾有爱而不得痛苦不已的仙,为求一滴忘忧水,甘愿自损千年修为。
这殿后倒是厉害,一出手就是一整杯。
温枯看了那东西好半天,终是又看了殿后一眼。
“不愿意。”三个字,简单明了直截了当,将所有的退路全都堵了去。
门窗都关的极严实,明明半点风都没有,蜡烛却被吹熄了两根。
屋里的光一瞬间便暗了下去。
“不愿意?”
温枯,“是。”
“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殿后微微坐起了身,昏暗的烛光下,她眸里的光甚至比温枯还要冷上几分。
温枯,“怎么殿后也听不懂人话么?”
她站的笔直,没有半分怯色,“我说了,不愿意。”
温枯真是极难得的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我与扶渊之间的事,任何人都没资格插手,包括你,殿后娘娘。”
最后那一句称呼,温枯说的微重了几分,“你是他的母亲,不是我的母亲,我没有那个义务也没有那个必要,按你的意愿行事,可懂?”
温枯这个人有个最大的毛病便是,人敬她,她敬人,人不敬她,她也不会给好脸子。
她能站在这个地方,听殿后说了这么久的废话,那已经是完全给扶渊面子了。
这面子别人既是不要,她还留着做什么?
软椅上,殿后苍白的脸色铁青,手下曾告诉过她,这个人嚣张跋扈的很,她今夜倒也是见识了。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