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扶棺?”
崔滢的嗓音有些发紧,下意识的问出这句话,瑟曦点头:“对。”他真的以为崔滢死了,那样的哀痛不似作假,搞得瑟曦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不知道你们之前曾经发生过什么,但至少,我认识的楚烆和如今的楚烆,全然不是一个人。”
瑟曦深吸一口气,靠在车壁上,想起那个在东夷国,桀骜不驯,像是独狼一样狠戾的楚烆,再想想现在这个,放下一切身段,只为崔滢的楚烆。
她当初,该不会认识了个假楚烆吧。
“他给我下过情蛊。”
崔滢垂眸看向自己的手腕,象征了情蛊的蝴蝶印记早已消失不见,可她却忘不了。
“下情蛊?!就是早已灭亡的南疆情蛊?”
“也是,启帝老儿的母亲,就是南疆人,他会下情蛊,也没什么稀奇的。”
“不对啊,情蛊可是解不了的,你.”
瑟曦带着疑惑,身子微微朝崔滢看去,随后便听崔滢说道:“有解的法子,但却与刮骨割肉没有区别,持有母蛊的人,要痛上千百倍。”
她声音淡淡,同瑟曦说着话,马车悠悠的朝前行驶着,瑟曦也沉默了下来。
“我从来没说过,我不爱他,我不喜欢他,只是我和他之间,隔了太多太多,我做不了决定,但也明白,一旦为爱将就,一辈子就会一直将就。”
“是爱,就总有不爱的时候,我更害怕,会成为不被爱的那一个。”
或许是从小的经历,她从来不愿意对任何人敞开心扉,因为那意味着,一旦将这颗心交出去,就要任由旁人拿来操纵。
他爱你时,你是这天地间他最难以割舍的珍宝。
他不爱你时,即便你声嘶力竭,愤怒嘶吼,也得不到一句回应。
要患得患失,要若即若离,要互相猜忌,要两厢厌弃。
她做不到这样,可她也没想到,看似绝情的楚烆,才是那团如炽热烈火一般的人,他的爱,最纯粹。
不掺杂利益,也没有私心,他爱你,就是爱你,无关其他。
“公主不知道,从我认识他的那一刻起,我就在算计他了,所以当初的下场,也是我咎由自取。”
“他的心很真,情很重,只是我承受不起,这些并不能将他想让我成为他傀儡的心思,一笔勾销,但我爱他,和我想离开他,并不冲突。”
听着崔滢的话,瑟曦总觉得自己要被绕进去了,她耸了下肩:“我是不懂你们,谁让我这个人,不听话的直接换呢?”
“对了,东夷国里,危机重重,就不带你进去了,便在乌垒城吧,那里和大朔接壤,想来你会生活的习惯些。”
她出声打断了这个有些沉闷的话题,崔滢抬眼看她:“公主不怕我跑了吗?”
“崔滢,你活的很通透,我很欣赏你,无论你的选择是什么,顺心而为就行。”
“不过,你跑可以,我干女儿可不能带走。”
瑟曦的话带着几分笑意,四目相对下,两人相视一笑。
她知道她并非世人传的那样,是个要祸乱江山的女人,她的野心,是觉得,凭何有能力的女子不能为帝王,天命为何只能归于男人身上。
而她也知道,她看似柔弱的外表下,是一个坚韧不拔的心,可以排除万难,直奔九霄。
楚烆,滢滢只是死了,又不是不爱你了,振作点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