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颔首,低声道,“正是。” “李小姐。”玉竹再次叫住她,小声问道,“您在乌崖山遇险一事,内有乾坤,您不想查清楚吗?” 玉竹仍旧冷脸卖着关子,“我家小姐说了,若您想知真相,便去玉雅居二楼四间,她在那等着您。” 眼瞧着玉竹离开,松枝小心翼翼的望向主子,低声问道,“小姐……” “是。” 玉雅居 常久趴在桌案上,百无聊赖的逗弄着笼子里的蛐蛐,长叹一声。 沈云之坐在他们身上,垂头看书,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你们如此想念二郎,不如上门去瞧瞧。” “就是,谁会想一个重色轻友的人?”盛守言撇了撇嘴,继续摆弄着自己的手牌。 “怕是要成第二个你了。”常久睨着他,又是一声叹息,“我实在是想不通,你博学多才,为何会与我们混在一处?” 沈云之似是想起了什么,唇边勾起一抹笑来,温声道,“不告诉你们。” 恰逢雅间的门被推开,一个小丫头挤进了屋中。 “什么梁晚余?”常久抬头,不解的看着他,“你得失心疯了?” “二郎没来……她怎么会在?”沈云之面上闪过狐疑,缓缓起身,低声道,“你可瞧见她与谁呆在里头了?” “废物,干点什么能行?”常久扔掉草根,无心再逗蛐蛐,也跟着起身,“要不要过去探探?若是她跟外男在一处……” 沈云之摇摇头,神情严肃,“还没查清之前就先闹到二郎跟前去,不仅会坏了梁晚余清誉,还会惹恼了二郎,后果……我可不想承受。” 兄弟三人在雅间嘀嘀咕咕了许久,才打开门,动作一致的先迈出右脚,一点点朝对面蹭去。 屋内,梁晚余坐在右侧,视线落在对面,笑容清浅。 梁晚余打量着她,眼神里没有没有半分恶意,“李小姐生的花容月貌,李侍郎定然将您养的很好。” “只可惜,李小姐脑子不太灵光,让一个小小庶子玩弄在股掌之间。” 不等梁晚余开口,李黛鸢想到了什么,轻哼一声,“你是不是心里头还有昀公子,存了心思挑拨离间?” 李黛鸢愣了一瞬,久久不能回神。 梁晚余说出口的话犀利万分,语气也冷了下来。 梁晚余气势凌厉,目光落在李黛鸢身上,似是在透过她,呵斥从前的自己。 李黛鸢的话卡在嘴边,愣在原地。 “谢昀。” “你空口白牙说了几句,恕我不能信你。”李黛鸢咬住下唇,脸色发白,“昀公子如此做,他能有什么好处?” 李黛鸢蹙眉,心中一团乱麻,小声道,“你为何如此笃定?” 梁晚余面上勾起一丝苦笑,轻声道,“若非陆嫚嫚从中作梗,我怕是早就嫁他为妻,过上水深火热的日子了。” 梁晚余嗤笑一声,眼底闪过讥讽,一五一十的将宝观山遇险一事说了出来。 脑海里倏忽闪过一张俊脸,李黛鸢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是了,赵小侯爷受命剿匪,宝观山早就清静了……” 梁晚余端坐在椅子上,唇边挂着浅笑,“李小姐若是不信我,大可以自己去查。” “对不住……”李黛鸢瞟了眼她,声音愈来愈小,“因着谢昀,我还对你有过偏见……” 李黛鸢默了片刻,从松枝手里拿了个红盒,推到她面前,小声道,“这是我从宝玉楼里新买的头面,送给你,当作赔礼。” 松枝赶过去开门,一拉门板,瞬间摔进来三个人。 也是我的家人 沈云之趴在地上,低埋着脸,身上穿着的白衫沾了土。 盛守言默不作声地从地上爬起,鼻尖蹭了些灰,瞥了眼神色惊诧的梁晚余,难为情的低下了头。就同屋中的李黛鸢对上了眼。 常久愣住,直勾勾的盯着她。 “李小姐……” 常久傻站在原地,视线一路随着她的背影,痴望着门口,久久不能回神。 “不是不是!”盛守言生怕她误会,连连摆手,“二郎他好几日没来这了,我们只是……” “闲逛。” 场面出奇的尴尬,梁晚余猜到了什么,眉头舒展开,端坐在椅子上,笑眯眯的盯着三人瞧。 沈云之捂着脸,无地自容,半晌才落了句,“对不住,梁小姐。” 沈云之只觉得脸上臊得慌,轻点了下头,温声道,“是我们狭隘了,还请梁小姐莫怪,也莫要……告到二郎跟前……” 沈云之愣了一瞬,面上闪过一丝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