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话,她并未多做解释。 “国公留步。” 这丫头果然是纸老虎,才硬气了没两句,见自己真要离开,就心生退意…… 镇国公神色一怔,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来上这么一句。 镇国公沉着脸,声音好似从牙缝里钻出来一般,“将东西带走。” 见他离开,梁晚余一直紧绷的情绪终于松开,缓缓坐在椅子上,指尖搅着帕子,望着一处青砖地失神。 “且……”玉竹顿了顿,面上闪过一丝窘迫。 玉竹瘪了瘪嘴,似是有些难为情,“昀公子前几日刚在东郊买了处院子,本意是想将陆家女安置在那儿,若小姐不允陆家女进门为妾,就暂时让她做个外头的,等到风头过了再……没成想被咱们侯府拦了去。” 毕竟今日发生的事,都是她上辈子走过一遭的难。 也怪自己蠢笨,同床共枕五年,却从未发现自己的枕边人比戏子还能演。 “是。”玉竹应了句,小步走出了大堂。 - “什么!”卫氏吓白了脸,猛地从榻上起身,惊声道,“老爷是说……梁家那丫头要嫁给庭玉?” 卫氏死死攥着手里的帕子,脸色有些发白,咬着下唇道,“老爷,那丫头三心二意,昨儿还是谢昀,今儿又成了庭玉,分明是贪慕权势,一心要嫁进咱们公府来,如此心思不明的人,老爷万不可应了她!” “可……”卫氏神色慌乱,欲开口反驳,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谁都可以,但就是这定远侯府的不行!” “胡闹!” “若庭玉不成家,这偌大的公府,该交由谁去!”镇国公气红了脸,怒目而视,瞅着骇人得很,“永安的身子骨……你也该清楚的。” 卫氏脸色煞白,捏着手里头的帕子不敢应声。 “为着给永安冲喜,你托人寻了个八字最相配的边月,虽模样清秀些,却是个庄稼地里走出来的,难不成到了庭玉身上,你也想给他许个门不当户不对的?” 二人被吓了一跳,齐齐朝着外头望去。 “逆子,你夜里又作闹什么!是不是想找打……” 着急下聘 卫氏也一惊,忙站起身,走到谢庭玉身侧,小声道,“儿啊,你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 “可她是险些成了你庶嫂的人!”卫氏脸黑如墨,面露愠色,压着声音呵斥道,“婚姻大事,断不是你一个小孩能左右的,此事……为娘绝不会同意!” “你!”卫氏抬起手,却不舍得打疼了自己的儿子,只能用指尖重重点了点他的额头,颤声道,“庭玉,你是不是想气死娘?” 说罢,谢庭玉不再多言,转身离去,身后的小厮吓了一跳,忙对着主君主母行了礼,旋即去追小主子了。 “行了!” 镇国公脸色不虞,将她拉回自己身侧,低声喝道,“他眼下铁了心,你就算是追上去,又能如何?你自己教养出来的儿子是什么品行,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你省些力气吧,莫要哭了。”镇国公双手负在身后,低声道,“梁家那丫头与我开了条件,只要允了她和庭玉的婚事,她就有把握让庭玉老老实实的过日子,改掉他不学无术,只知玩乐的臭毛病。” “事已至此,我们除了应下,还有旁的法子吗?总不能真让儿子不娶妻了。” 卫氏 镇国公站在案前,思来想去,还是提起了笔,给远在西北的定远侯梁忱致了封信。 平静过了两日,玉雅居的门被推开。 沈云之见到来人,脸上带了些笑,低声道,“常久,怎么这两日都来的如此晚?” 说着,常久指挥着小厮将喜服放到主桌上,阴阳怪气道,“都按谢二爷的要求做了,料子是最上乘的,择的也是盛京手艺顶好的绣娘,三个人不眠不休轮着干,裁了两天两夜,这才交得上工。” “谢二爷还真是出手阔绰。”常久双手合十,学着观里的方丈,对谢庭玉装模作样的拜了拜,“看在兄弟如此尽心的份上,今日定要陪我们玩尽兴了再回府!” 说罢,谢庭玉招呼后头的小厮拿上喜服,抬脚就往外走。 谢庭玉回过身,朝着他轻眨了下左眼,唇边的笑意愈发张扬,“我着急下聘。” 雅间的门开了又关,主角不在,只留下几个公子哥面面相觑。 定远侯府 “公府的人?”梁晚余放下手中的书册,缓缓抬眸,眼底多了几分笑意,“许是镇国公应了婚事,让人来下聘了。” 毕竟丢了她,再想给谢庭玉这个纨绔公子哥说个有头有脸的贵女,定是没戏。 “是。”玉露忙走过去,替主子理了理衣裙上压出来的褶皱。 玉露瞧着架势,环顾四周,没见镇国公,登时有些不满,小声伏在主子耳边嘀咕,“小姐,先前跟昀公子议亲,国公爷就没出面,只派了管事来,为何这次与嫡子议亲,国公爷还不出面?” 镇国公膝下有两个嫡子,长子永安,幼子庭玉,他视二人为心头肉,谢庭玉娶妻这等大事,纵使再不满意自己这个儿媳妇,也不会不出面。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靠近主位一直低垂着头的小厮猛地抬起了头,定定望着她。 改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