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去后院,容秋看到两人的屋门紧紧关着。 但容秋能感觉到, 颜方毓现在在家。 “吱呀”一声轻响。 颜方毓果然在家。 手边的案几上并没有像以往一样温着茶和点心, 也没有放着棋盘或书卷。 颜方毓也没有点灯,半边身子浸在窗外投来的暮色里, 有种,嗯…… 正想着, 殿中人蓦然抬眼,与容秋的视线对上。 “那个, 颜、颜哥哥……?” 上首的颜方毓冷眼睥睨着他, 凉凉问道:“……看到了?” 容秋双手背后乖乖在门边罚站,低着头也从睫毛梢偷瞄他。 “现在知道心虚了,诓骗我这么久, 怎么就想不到会有今日呢?” 结果到头来,还是被颜方毓提前发现了。 小兔子缓缓眨着眼睛,眼圈说话间便红了,浓密的眼睫上笼着潮气,十足可怜可爱的姿态。 颜方毓的心像被猛地攥了一下,渗出点微微的酸涩来。 等等,不对。 “我自己从书上学的。”容秋有点赌气地小声说道,“……我也没有那么不学无术吧?” 忽又觉得不对,他腾地站起来,快速走下堂,几步跨到容秋面前:“你骗我在先,现在反倒又要怪我多想吗?” “没有、没有!”他疯狂摇头,缩着脖子道,“怪我怪我,不怪哥哥……” 这小讨债鬼,打吧,自己心疼;骂吧,又跟块滚刀肉一样怎么都过不了瘾。 他知道这小兔崽子此时此刻还能老老实实站在这儿挨自己的骂,纯粹是因为他对自己还有所图谋。 容秋又低着头,从睫毛梢偷偷看他:“都怪我,怪我……怪完我,那就不能怪兔崽了哦。” ……再等等? “……什么兔崽?谁的兔崽?”他狐疑地问。 他伸出手掰着指头数:“从怀上那日开始算,应该有一、二三四……应该有五天了!” “就、就是那天呀。”容秋有点羞赧地说,“就那天我流产……哦,假装流产的时候,哥哥心疼地抱着我,我就趁机狠狠地!用力地!亲亲过去!” 他这部分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呢! 怪不得……怪不得! 原来是因为他本来就是装的……而且还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当爹了! 而是这家伙觊觎着自己肚子里的“崽”呢! 荒谬得无以复加,简直比容浅忆告诉他这件事时更让他觉得荒谬。 容秋振振有词道:“我是个雄兔,我怎么会生崽呢?” 容秋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我是个男人,你也是个男人!你知道自己不能生,为什么不知道我也不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