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珏其实没说话。 沐浴在莹莹朦朦的灵流光亮中,她隐约可见的五官好似散发着一种下一刻就要剃度出家的祥和,与平静。 忽然,许久未说话的岑殊出声了。 他的声音还是冷冷淡淡的,透着那人一贯的高不可攀,仿佛刚出口的话是什么高深术法,亦或是什么翻覆云雨一言万人性命的句子。 “等你回来就能吃了。”岑殊道。 岑殊:“嗯。” 他欢呼一声,扭头端庄道:“别闹了二师兄,正事要紧!” 颜方毓吸了口气:“……刚才说到哪里了?” 颜方毓:“哦对……总而言之法阵搬不过来,那就唯剩一法。” “对……!” 离开的天枢宗弟子还未传来音讯,澹台珏身上压力却好似已堆积到了极限。 “但窄渠引洪水,就算联阵不崩溃,也必会有‘洪水’飞溅出来……!” “等等等等!” “十里又十里……半个清明都禁不住这么造啊!”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所有天枢弟子身上倏地爆发出一团刺目的光。 话音未落,磅礴灵风便轰然而起,将在场所有人都掀飞出去。 连颜方毓的护体灵气都骤然失去作用。 眨眼的功夫,人已在半空中滚了好几圈。 不知过了多久,动荡好像停了下来。 “容秋,容秋……” “还好吗?” 两人同时开口。 他抬手向容秋小腹伸去,想探探小兔子刚刚“流产”的丹田。 “?” 意图十分清晰,目的十分明确。 但显然容秋进行得更顺利。 容秋作乱的爪子像条滑溜的小鱼,一下子钻进了颜方毓的衣衫下面,一通乱糟糟的摸。 热血上涌,他的脸颊腾地一下红了。 他老婆才刚怀了他们的兔崽,正脆弱着呢! 容秋不太熟练的分出一缕灵力探进颜方毓小腹,学着之前老婆检查他有孕的丹田一样企图也检查一下老婆腹中的“兔崽”。 容秋的灵力本该在探入颜方毓经脉的一瞬间被鲸吞,随即受到反噬重伤、甚至立刻毙命才是。 那是比江潜鳞做恶阵强求来的共享因果要灵验万倍的命理。 他甚至根本没意识到,能这样就轻易拨弄起大能的重要之处有什么不对,愣头青一样莽莽撞撞就撞进了掌下的丹田里。 容秋的灵力毕竟太过弱小,像一滴水落入大海,一下子就遍寻不见了。 小兔子不太满意地咂了咂嘴,刚想试试再来一次,却冷不丁被颜方毓的扇骨打在手背上,将容秋伸在衣衫下的手拍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