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个啊。”颜方毓抬起手无所谓地搓了搓指尖。 容秋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就连容秋这样稀烂的修为都有灵力护体,寻常水火根本伤不到他,更何况是颜方毓? 也无需仔细明说,容秋已经明白了。 颜方毓大概是在某一个瞬间散去了自己的灵力,让淬炼得堪比钢铁的仙体肉身变得脆弱如凡人。 茶水刚沸,顷刻便倒入绿瓷的茶碗。 容秋把他的手捧起来,小心翼翼地端详着他指尖的红痕。 可容秋心里那种酸涩的感觉,却丝毫不比之前看颜方毓倒在血泊里时的感觉要轻。 他想一辈子无忧无虑,不思进取、不想来日。 这种无能为力的滋味他已经尝过一次了。 容秋不想再当一只躲在老婆袖笼里的小兔子了。 ……但话是这么说,气还是要继续生的。 这简直是小兔子有生以来说过的最富有攻击性的话了,颜方毓听着还有点新奇。 小兔子抹了把脸,又愤愤地转了半圈继续背对着他。 “那我给你道歉?” 反正只是半身的因果,估计根本没多少,容秋倒也不是真的想要回来。 果然,颜方毓很干脆地否认了:“那当然不可能。不过其他你喜欢的都可以商量。” “想要我亲亲、抱抱,或者摸摸你吗……?”那气息吐露出暗示性的话语,“今天晚上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拒绝,好不好?” 如果可以选的话,他更希望过一个与往常一般无二的夜晚。 ——但如果真的一去不回呢? 从不知多久之前,颜方毓的卜算就再也未能得到任何一个小小的预示。 他觉得自己好像陡然变成了一个瞎子,只能彳亍前行,日日惶恐于自己是否已然半只脚踏出悬崖之外而毫无所觉。 就当是自己难得的私心作祟吧,他想。 俊美的仙君用一根手指挑起容秋的下巴,缓缓躬身,向还没怎么反应过来的小兔子凑近。 小兔子的眼眶里还包着未干的泪水,眉宇间委屈的怒意还未褪尽,脸颊上便已然抹上些羞赧的红晕。 这人真的用起美人计来,像容秋这种涉世未深的纯洁小白兔根本一点也招架不住。 颜方毓展臂支在容秋身侧,两人的胸膛隔着两个拳头的距离,衣襟却绞着他的乌发垂落小兔子满肩,像牢笼般把他困在里面,让容秋的口鼻间都丰盈着如有实质的粘稠香味。 容秋下意识滚了滚喉咙:“我……” 颜方毓拂开自己落在容秋脸颊上的发丝,又上手亲昵地捏了捏:“怎么了?想好怎么让我道歉了吗?” 容秋蚊子哼哼般艰难地挤出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