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能让他现成省一个,但整个天衍宗因果力都忽忽悠悠的,连老糊涂都知道他们无名峰一脉最近在搞什么大事,断不能缺了颜方毓的一份力。 老糊涂无能狂怒,只能眼睁睁看着颜方毓把漫天因果线收起来。 老糊涂劈手消去其他因果线,捞起颜方毓心口那一条,双眼放光地问:“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心口有线,又有腕粗,你小子是红鸾星动了呀!” 颜方毓被说得有点不太自在,抬手将那根又粗又亮的因果线再次消去。 如果薛羽在这儿,恐怕要跳起来大吼一声“你才是全世界最迷信的人!”。 颜方毓语焉不详,顾左右而言他。 “老糊涂啊我看你真是日子过糊涂了,谁天天见你?”颜方毓呛声道,“再说,我凭什么就不能有姻缘了?” 他打了个酒嗝,把葫芦朝颜方毓递了递:“喝点?” “还是喝点吧,酒好啊,‘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老糊涂醉眼朦胧地瞥了瞥他,“一眼我就瞧出来了,毓小子,情路不顺吧?” 怎么,现在天衍宗的随便一个谁都能分析他的感情生活了吗? 说罢就要联系老糊涂的徒弟,让他们赶紧把人接走。 “毓小子,你知道我的应盘是何物吧?” 天衍宗弟子的法器称为应盘,可以自主选定,也可以由天机因果勾连响应。 “一把剪。”他答道。 当年岑殊正是借这一剪之力,裁下自己身上的万万功德,将行将消散的薛羽捆回了世间。 老糊涂醉眼幽深朦胧,像是失神,又像是看向某个到达不了的远方:“应盘应物借与主人息息相关,此剪应我之愿而生,第一剪便剪了我自己的因果线。” 颜方毓:“呃。” 老糊涂说的应该是这把剪本初的用法。 老糊涂呛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怎么这小子就知道了?! 老糊涂涨红着面皮嚷嚷道:“是又怎么了?!” 意思是各个都比这剧情轰轰烈烈。 老糊涂“哇呀呀呀”地跳了起来:“我好心开解你!臭小子竟当我是在给你讲故事!” 老糊涂手腕一翻,化出一把足有脸盆大的金色大剪刀。 他左右手分别拿着两边剪把,大剪子磨刀霍霍冲着颜方毓,气势汹汹道:“毓小子把因果线化来,待我帮你一剪两断!此后再不受这相思苦楚!” 老糊涂:“那我便好人做到底,哇呀呀呀呀呀!!!!” 老糊涂擎着大剪刀冲将上来,眼看就要剪断他心口最粗的那根因果线。 老糊涂反应也极快,他腰间酒葫芦倏然变大,载着人“嗖”地一下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