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鱼打鸟的纨绔学子们则涕泗横流, 两方都恨不得能与对方换换。 他思索了很久,然后认真地挑选出数门自己实在难以驾驭的课程,提交了退课申请。 有不舍、有空虚、有茫然。 小兔子总要在一次次失去中长大。 不过即使课表空了,他人却不得空闲。 而且, 也不是在他的被窝里、在他的床上。 这次好不容易一招两个, 江游毒入骨髓倒下了,虽用生息丹拔了余毒, 但还是在床上休养了两天。 这俩人拔草的工作没帮忙做多少, 反倒还让甄凡分功夫给他们诊病煎药。 现在正巧老婆回了娘家,容秋不想睹空屋私人,干脆一卷铺盖去了药庐。 问清楚后才知道是对方回了天衍宗,于是看人的表情立刻微妙起来。 容秋没听出甄凡语气里那种跃跃欲试的不敬,老老实实地说:“不是二十日,颜哥哥只有送我去和带我来的那两天在那儿。” 容秋狐疑地抬头看着他,十分怀疑自己对人族文化是不是理解得还不够透彻。 甄凡把小兔子往药庐里引,一边暗戳戳地挖人墙角:“若不然,小秋便也回谷里吧?清明人多眼杂,灵气也乱,万一冲撞了……总是不好。” 说完,甄凡又补充一句:“反正颜仙君也不在。” 他们逍遥谷一谷双宗,阖两宗上下都会帮颜方毓好好照顾孕夫的! 因此他完全没听明白这句“今夜老公不在家”,在人类语境中的微妙内涵,只摇了摇头。 甄凡:“!” 江家的少爷霸道又娇气,拔毒初愈时却还惦记着帮鳯他拔草。 甄凡满心满眼只剩自己的宝贝枯荣草田,一下子把偷家的事儿给忘了。 容秋好奇问:“往年能成活多少啊?” 也是没办法的事,这两亩药田虽然灵气逼人,十分有助植物生长,当然有助枯荣草的同时也助杂草。 杂草这种东西,长了除,除了又长,生命力又极其旺盛,一不注意便将枯荣草的养分全霸走了。 容秋沉默了一下,看着甄凡的眼睛认认真真地说:“那一定可以赶超的!” 总觉得被一只小兔子怜悯到了。 虽然已经过了好几天,但偶尔恍惚时的某一刹那,容秋仿佛还能闻见与老婆离别那天的桂香。 这种难过是没有时效性的,不管什么时候去回忆,都会同潮水一般漫涨上来,甚至令容秋觉得有点窒息。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一天、一夜。 容秋每个时辰都发去一条信息,垒在一起整整齐齐地刷了屏。 原来只是过去了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