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没见,元丛竹的第一句话就是:“变多了。” 容秋拧了下眉毛,毫无障碍地理解了元丛竹的意思。 元丛竹无可无不可地“哦”了一声,只双眼放光地说:“快让我看看!” 元丛竹有点委屈地说:“也,也得看下功课吧。” 容秋一向执行力超高,说要挤出零碎时间练功,便会练得毫不含糊。 “确实是变——”他小心翼翼觑了容秋一眼,蹩脚地改了口,“长大了。” 容秋倏地抬起头,摆出一副“我的老婆是我的不给你看”的浮夸表情,十分警惕地瞪着他:“你问他做什么!” 容秋暗暗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有点烦恼道:“很明显吗?” 也不知是不是听了元丛竹的话先入为主,容秋拨弄着丹田中那团属于颜方毓的灵力,也觉得他似乎可能大概也许,是比以前多了一些……? 容秋虽然不通人事, 却也大概知道生小兔崽一途是和同床共枕有关。 但光睡合该是不够的,总应有些别的…… “倒没有很明显, ”元丛竹老实地说, “只是我帮你梳理过经脉, 熟悉气息, 这几天又一直记挂着, 才能今天一见面就立马察觉出来。” 颜方毓的灵力轻易不出他丹田,若不是头一次运转新功法的时候容秋还不太熟练, 本也不应该叫元丛竹察觉到。 想罢, 容秋稍稍放心一些。 他修为低微,区区练气期的障眼法定无法瞒过书院中的大多数人…… 容秋窝在软垫里皱着眉头思索。 那个村落真的很小很小,小到连清明书院报名点都没有的那种,小到他娘没养瓷实身子,只生了他一只兔子。 小村落,目的便是要避着人。 ……可是容秋找了个太漂亮、却也太厉害的老婆。 容秋懊恼地想着,刚刚离家时的自己实在太笨、太傻了,又不知人世险恶,怎能任由老婆将自己“有孕”的事说给那么多人听呢? 正巧他刚被对方从兽拐子手里救下来,铁铮铮的例子摆在面前,他撒娇卖痴装可怜,大不了多哭几场,哄对方不要把这是告诉他人,再让他陪自己往山野林子里一钻,美滋滋等待“生崽”。 哪像现在那么令兔发愁。 而且已然等不及“流产”,最好要在自己显怀之前…… 元丛竹似乎以为被容秋骗崽的人族冤大头也是清明的学子。 不知道为什么,容秋有点喜欢“你的人类”这个说法。 于是容秋也不故意凶他了,有点忧愁地摇了摇头:“不用了。” 颜方毓本就不太信他,此时突然说要离开有医修和神修的清明书院,去不知道在哪儿的地方“待产”,岂不是很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