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姿态令颜方毓眯了眯眼。 “还是说……”他放下折扇,目光幽深地看向容秋,轻轻吐息,“小兔子这样娇气,连筷子也懒得下,得要我亲手喂你才肯吃吗?” ——啊??? ——还有这等好事?! 这谁能忍得住! 容秋立刻双手搭膝,十分乖乖地坐好。 “娘亲以前都叫我娇娇来着。”他说。 不过也不算是全驴。 但当他还是只兔子的时候,由于生得实在可爱,十里八乡人见人亲,因此每次被爹娘抱着出门逛街,都能收获路人的百八十个外号。 娇娇确实是其中之一。 “对鸭!”容秋毫无心理负担地开始张冠李戴,“还叫我心肝儿、宝贝、小乖乖。” “……心肝儿、宝贝、小乖乖?” 明明那些姨姨婶婶这么叫他时,容秋并没有什么感觉。 仿佛一股烧融的糖浆灌进容秋的耳孔,又顺着血管淌入了他的心窝。 一大勺冒着热气的糖浆徐徐倾倒,一片腻人的甜香气味中,一笔便勾勒出一只栩栩如生的小兔子形状。 淌过糖浆,被颜方毓低沉好听的声音勾画出来。 小兔子下意识搔了搔自己发热的耳根。 “这样就不好意思了?”颜方毓微微睁大眼睛,似乎真的对他不好意思的标准感到好奇,“既然如此, 想必就更不好意思让我喂你了。” “不不不不不不——!”容秋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好意思!我特别好意思的!” ——天呢! 睡过的老婆果然不一样!不仅主动说要投喂他, 还主动让他过去耶! 他呲溜一下滚到颜方毓身边, 一下子没停住,还在那人肩头撞了一下。 容秋正想借机往人家怀里滚, 却有一支扇骨冷不丁从斜里伸来,凉凉抵在容秋的额侧。 “别偷吃没给你的。”他轻哼道, “……小娇娇。” 最后三个字几近耳语,温热的气息正拂在容秋耳朵尖上。 “哎呀, ”颜方毓突然叫了一声,“耳朵怎么出来了?” 容秋还未有任何动作, 忽觉得脑袋一沉。 颜方毓笑眯眯道:“是给我的谢礼吗?真是太客气了。” 容秋硬着脖颈一下僵住了。 他爹当年无聊,还故意将容秋的两只耳朵打成个结, 吓得他娘抱着他哄了好久,但容秋兔本兔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疼的感觉。 又捏合起来。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来回捏着玩,似是觉得非常得趣。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唤人,嘴巴却像是有思想般自己嗫嚅起来:“唔…颜、颜哥哥……” 就仿佛颜方毓的动作勾动了被容秋藏在丹田里的,他原本的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