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秋手忙脚乱地埋下头,把耳朵尾巴都化去。 吱吱递了个疑惑的眼神过来,容秋捂着脑袋摇了摇头。 只见那人不知何时又笑了起来,双眸弯弯,显然将刚刚他狼狈捂耳朵的模样看了个囫囵。 当时他也是这样,被遥遥高台之上的颜方毓激出了耳朵,心地善良的老婆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他做出了提醒。 “咚咚咚!” “调情!你竟可以和老婆公然调情!”岁崇山对着容秋的两颗眼仁滴溜溜乱转,羡慕又悲愤地传音道,“庄尤除了揍我,从来不会在人前跟我有什么接触!” 容秋被他说得心里甜滋滋的,忍不住又朝颜方毓看去。 容秋这才发现众人的目光只是随意向角落一撇,并不像他这样一直盯着。 “……之前老夫就提议说‘经辩’这个名字,起得不好,太片面。”老先生以一种同友人聊天般的语气说道,“‘经’是什么?是名家学说要义,学经、辩经,仅仅通读、会背、会辩经典是不行的,更是要明白当中的思想和道理。” 容秋情不自禁点了点头。 “从前书不是那么好读的,有学识的先生都要靠求,而你本人若没有悟性,人家掉头就走。但现在你看传经,不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东西,”老先生摆了摆手,像驱走了什么脏东西,“像人家仙门,修炼的功法都说广传就广传,你这些经书典籍又有什么清高的?” 老先生一摊手:“像现在,你们觉得老夫在跟你们闲磕牙,其实老夫已经在授课了。” 许是氛围轻松,台下学子有三三两两接话。 “学经!” “没错,有人说是会读书,”老先生颔首道,“哦又有人说我们学府的都是嘴皮子厉害,得会吵架!” 当中不免有江游一流,笑声中满含嘲讽。 “明心、明理,理即是道,于是明道。这便是经辩课要教你们的东西……” …… “总算下课了, 坐得我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岁崇山一把勾住容秋的肩膀:“兔球,跟我们一起吃饭吗?” 红毛两只眼眶里四只眼仁子滴溜溜狂转, 笑声夸张地拍着容秋的后背。 不然都一起下课了, 怎么能不一起去吃午饭呢? 岁崇山并没有接收到容秋的疑惑,只自顾自说道:“哎呀其实我跟庄尤最开始来清明那会儿也是地下恋情的, 当时可刺激了!说要顾忌师生名份,庄尤同我讲一句话都要偷偷摸摸,被人瞧一眼就要他命一样……唉, 不过现在这样也不错!” 容秋虽然没听懂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具体体现在红毛一路都在叭叭他跟督学的感情生活, 而容秋连捧哏的“嗯嗯哦哦”都不用,因为重明鸟话稠且密, 他完全接不上话。 面上齐齐挂着一种“果然如此”的平静、冷漠,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