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那么喜欢老婆——甚至说,觉得自己此时的喜欢比之前要更多了,却比之前更加不愿意包容老婆对他的不公平对待。 “叽啾!” 他飞快抬起头,正好瞧见一道黑影闪电般地向自己撞来,“咚”地砸在他胸膛上。 小伯劳已经是个合格的鸟中猛禽了,能独自决定要不要夜不归宿,容秋从不拘着它。 容秋拇指推了推小伯劳的肚子,发现里面鼓鼓囊囊的,显然是把自己喂得挺好。 喳喳扇着翅膀飞起半尺,露出脚爪上抓着的一只仔菇,把它丢在容秋手心上。 “啊,谢谢喳喳!正好早上没来得及去找吃的。” 小伯劳在他膝盖上跳来跳去,显然很满意自己成功投喂了主人。 “喳啊!我想到了!” 容秋低下头凑近掌心中的小伯劳,有点兴奋地小声说道。 第二日清晨。 容秋托着盛有早餐的荷叶包,边吃边说道:“对不起啊猪仔哥哥,喳喳虽然啄了你,但也是你突然爬窗户把它吓到了!” 天牝津仔细看了看容秋的表情,实在分辨不出这张漂亮的小脸上,那满满的歉意到底是真的还是演的。 两刻钟前,天牝津打着送爱心早餐的名义去爬容秋的窗户,实际上当然是想一睹可爱弟弟的睡颜。 喳喳毕竟是凡鸟,天牝津道体强横,这一叨倒是没破皮。 然而再看一旁的容秋,人家道完歉就一门心思埋头吃菇、丝毫没有心疼人的意思。 天牝津捏着脉搏给自己顺了顺气。 想罢,他提起个笑脸:“弟弟呀——” 天牝津的脑门条件反射地一抽,人下意识就往边上退了三大步。 伯劳鸟作为雀中猛禽,是纯粹的食肉动物,而且食癖很怪。 这三个小东西还没死透,特别是老鼠,还不停蹬拨着穿透自己胸口的小树枝,显然一副垂死挣扎的样子。 喳喳嘛,喳喳不一样,它有饲养员。 只听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细微撕啦声,脖颈上一大块皮肉就从鼠身上撕了下来,小伯劳叨着肉吃了。 天牝津麻了。 ——还有你一只兔子,兔子不是吃素吗?怎么帮得这么淡定啊! 撕扯小鼠的伯劳鸟闻言抬起脑袋,满喙的血痕,一侧的黑眼睛直直向他盯了过来,莫名一股恶狠狠的味道。 早餐合不合胃口这件事他突然就不太想知道了。 “喔……” 喳喳果然被激起了斗性,兴奋地跟他角力,把小老鼠撕得七零八落,血珠和碎肉滴滴答答落在容秋手中的荷叶上。 容秋蔫蔫说:“没事。” 他答得飞快。 容秋不会和人说颜方毓的事情,自然也不会告诉天牝津自己的爱情小烦恼。 他没有回先生居所,也没有回因果课教所,因此,也自然没出现在开学典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