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卦应越换越基础简洁，卦象却依旧扑朔迷离。 是否应，乃是天衍宗的入门卦、开蒙卦。 不过因为卦象太过简洁，用来理事十分麻烦，颜方毓甚少用它。 而它的答案也只有三种，“是”、“否”或无应答。 ——小兔妖是否说谎？ 比起之前扑朔迷离的卦象，这多少卜出一个结果。 没有说谎，岂不是真的——？ ——是否有孕？ ——男人怎么可能……啊不对，男子是否能有孕？ 可此时扇面上墨字频闪，迟迟不出应答。 ……否。 “否”卦闪动只是片刻，突然急速隐去。 …………是。 卦象是是否否变幻半天，终于“哗”地全部褪了下去。 颜方毓：“…………” 真是八十岁老娘倒绷孩儿。 ……天机遮掩。 不过是一只小兔子有孕……虽然是雄兔、虽然两人只是灵力相交、并非有过什么过界的身体接触。 ——但也！ 颜方毓心想，到底还有什么其他奇异之处？ 颜方毓倒是没有现出什么特殊的表情，只是“刷”地收起扇子，低低告了声罪，接着伸手探向他的小腹。 一道熟悉的灵力又钻进容秋的气海丹田。 “啊！” 冷汗只一瞬间便淌遍了全身，打湿了他颊侧的碎发。 颜方毓一惊：“你怎么了？！” “我……我不知道。”容秋瞳仁微微涣散，满头湿汗地呢喃，“刚刚突然一下……肚子好疼……” 一小股轻缓的灵力游了下来，熟悉的剧痛随之而至！ 容秋骤然甩开他的触碰，滚在地上尖声惨叫。 探进他体内的灵力乍然断开，容秋浑身一软，捂着肚子瘫躺在地上，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湿漉漉的。 这回余痛并未爽快消失，而是如浪头般一下一下拍击着容秋的气海，纵然比不上刚刚，却也煞是磨人。 当中不止容秋自己的灵力，亦有颜方毓之前输进他体内的。 气海逸散不是小事，若是散干净了，便同之前的两个拐兽贩子一般，由修士变回了普通人。 颜方毓空有一身大能灵力，却不敢去探他情况，只得打扇再卜。 宝石下的眉心微颦，颜方毓抬手扬出扇子。 容秋觉得自己再一次被小心抱了起来，又换了个有点软，却又有点硌腰的地方躺着。 ……哦，容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也许是刚刚血气太重，又也许是他此时的意识昏沉，容秋闻不见远处树林与泥土的气息，只有旁边人身上淡淡的袖香钻进他鼻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