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袁尚又起身向台上的袁术施礼说道:“叔父在上,侄子有一个不情之请。就是想恳请叔父借精兵一万,并由陈兰、雷薄两位将军带队进驻冀州,帮我练兵一年。一年之后再如数返回!这一年的粮草补给都由我河北包圆。不知叔父是否愿意割爱?”
袁术闻言脸都绿了,袁尚大庭广众借兵借将,自己若是拒绝,脸面无光,显得自己小家子气,抠抠搜搜一万兵都不借;若是同意,自己就得白白赠给袁绍一万士卒!说是一年返回,可明显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三国时代,士卒是诸侯最大的财富,这是一个宁肯借老婆也不借兵的时代!
袁术因此狠狠的瞪了陈兰一眼,埋怨他瞎嘲讽,打听打听袁绍战力就算了,你跟上这句嘲讽,袁尚又顺着你的话就坡下驴,问自己借兵借将,弄得自己好不难受!
陈兰、雷薄也没想到袁尚竟然直接以退为进,向主公借二人去河北练兵。这二人可没胆子去河北,在淮南地界上他俩耍耍嘴皮子可以,去了河北袁尚和袁绍岂会饶了他俩?刚刚陈兰那句嘲讽的话就不知道得挨多少白眼,穿多少小鞋,如果遇到战事,恐怕自己的队伍得当炮灰冲在最前面!
一时间,气氛更加尴尬,袁术讪笑着饮了一口酒,遂看向自己的智囊阎象。
阎象也气恼陈兰瞎嘲讽,今天这个场合,明明是“南北袁氏一家亲”的局面,让他弄得有伤和气,更兼袁尚也是个不能容人的,竟然向主公借兵,分明是借机反制陈兰的,算是将了袁术一军。
阎象连忙说道:“公子有所不知,陈兰和雷薄两位将军是我淮南重臣,平日里军务繁忙,恐怕实在无暇助河北兵马演练。不过老朽想了一个两全之策,公子这不已经来在淮南了吗?加之公子冰雪聪明,更有当代四公子中贵公子的雅号,便由公子从军中学习练兵之法,待学成后把经验和方法带回冀州,岂不更好?”
阎象又对袁术说道:“主公,古人云,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若主公想帮河北练兵最好不过的办法是把袁尚公子给教会,这样也省去一万大军南北来回的奔波。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袁术心中赞道,还得是我的智囊,说话就是有水平,这么一来不用借兵借将了,还能不丢面子。于是袁术连连称是,给袁尚画大饼,允许袁尚进入自己的军营,向任何一位将军讨教。并装得煞有其事的对众将说道:“今后我侄儿但凡进入军营学练兵之法,诸将不得阻拦,并且要用心传授!”
众将也装模作样的齐声答应。
这才把袁尚这请求敷衍过去。
不过袁尚可不是那么好惹的,他也装模作样的谢过袁术后,看向末席的张合一眼,眼睛一瞥陈兰和雷薄,张合立刻会意。他也早早听着陈兰的话心中不痛快,嘲讽河北将士的战力,先得问问我张合吧?
陈兰和雷薄二将刚灰溜溜的回到坐席上,张合便端着酒碗起身来到陈兰和雷薄二将面前,边敬酒边说道:“在下袁尚公子麾下,河北张合!感谢二位将军指出我军不足之处,既然你家主公刚刚发话了,我家公子可以随时请教,张合便邀请二位将军下场赐教武艺,我把二位的武艺带回河北传授给我河北士卒,十五万大军必定感念二位的大恩!”
说罢张合一抬手,一个“请”的姿势,便立着不动了。
宴会气氛顿时显得有些紧张,张合这是直接约战陈兰和雷薄!
陈兰和雷薄看着眼前这位脸庞长得斯斯文文的人,身躯却是极为壮硕,举手投足间满满的力道,而一双单眼皮下的眼睛透露着武将的杀气!
张合见二人面有惧色,且都没言语,便继续说道:“二位将军若嫌一个一个赐教麻烦,可以二人一并赐教!合愿同时领教二人高招!”
众人闻言也都是一惊,有人窃窃私语道:“此人便是河北名将张合?敢一挑二?听闻他前几日在汝南大战纪灵将军一百回合,二人战成平手!恐怕陈、雷二人不敌啊!”
袁尚就是让张合给这二人上一课,别随随便便的嘲讽别人的老爹,爹妈这两个人,子女可以有情绪有不满,但是换做旁人敢说个不字,可是记恨一辈子的,甚至当场发生命案的。陈兰敢嘲讽袁绍,袁尚这个仇是记下了,顺带着雷薄也有份。
阎象这时瞥了一眼袁尚,见他俊朗的外表下却有一股阴鸷的气息,他意识到袁尚器量十分狭小,但是手段十分高明,从陈兰言语讥讽后,袁尚不翻脸,但是一直在下阴招,捅软刀子。依照现在情形,陈兰、雷薄绝对不是张合的对手,不然张合也不敢一挑二的请战。
袁术也是为难,打吧,两个打一个也够呛能打过,他是主公,下面武将的武艺水平他了如指掌,听闻张合前几日战平纪灵,陈兰和雷薄就是绑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了;不打吧,怯战,更丢人,还没打就认输,自己的脸面不得全部输给哥哥袁绍,即便他没来,但是袁术也能想象出袁绍在日后听闻此事时得意和嚣张的表情!
陈兰和雷薄看向主公,只看到袁术怨怒的表情,二人遂立刻收回眼神,知道自己惹主公生气了。可是眼前的张合如同雕塑一般,抬着手一动不动的还是在“请”自己!
张合见二人还不起身应战,又说:“二位将军不应战赐教是为何?莫非怕比试时误伤了张合?那便差人拿纸笔来,张合与二位将军立下生死状,如若战死与他人无由,彼此也不必承担责任,二位将军觉得如何?”